無情最是帝王家(十三)

「湘音沒事吧？」

「回闍皇，闍后沒有什麼大礙，腹中胎兒也無事。」

「嗯，下去吧。」

「是。」

看著榻上的人，西蒙沒有任何感覺，只是腦中閃過了好久前的記憶……

記得那天他親自率領著嗜血族前往驅魔人的大本營，小小年紀的他，並沒有絲毫畏懼，甚至可以說是比任何人來的驍勇，就連在對上驅魔王時，西蒙仍是一臉凜然，但是因為年紀上的差異，幾個時辰纏鬥下來，西蒙也漸感不支，就在驅魔王露出勝利的眼神，準備將聖器刺向西蒙時，一個小身影衝了出來，硬生生替西蒙擋去那一槍。

「禔摩！」

聖器隱隱發出攝人光芒，禔摩一陣噁心，嘔了口鮮血。鮮血染紅了禔摩的銀衣，白淨的臉頰也沾了些許紅漬，人以劍插地，撐住自己的身子，他沒有回頭，只是叫西蒙快走。

「我不會丟下你！」

不會丟下……

禔摩聽見這句話，緩緩轉過頭，朝西蒙一笑，西蒙知道，禔摩因為這句話而相信他，一直到現在，西蒙不曾對其他人說過這句話。

「蒙……快走，我不會死的，你先走……咳咳！」

「哈哈！今天你們誰也走不了！」驅魔王瞬間奏起死亡之歌，是痛苦，也是解脫，嗜血族的人，絕敵不過這番過程。

「哼哼……奏吧！」禔摩捂著胸口，一陣冷笑。

「怎麼沒用？」

「哈哈！很抱歉，我不是嗜血族……今天，死的人……將是你！」禔摩向前抱住驅魔王，「西蒙！快！」

收到訊息的西蒙，身形移動，沒有一絲偏移，準確無誤地往驅魔王頸子一咬。

「呀……」頃刻間，驅魔王僅剩乾骸一具

見大敵已除，禔摩身子一軟，西蒙眼明手快地接住他，「禔摩！」

「沒關係……我就要跟父王他們重聚了……咳……」禔摩胸口一陣抽痛，又是嘔了口血。「你沒事就好……蒙……」說完，人已經昏了過去。

「不准……我不准你離開！」該死！禔摩的身體越來越沒溫度了！「我馬上找人來救你！不准死！聽見沒！」

找人！找人！該找誰？

「西蒙大人……」

「做什麼！」一聲怒吼，嚇壞了身邊不少人。

「小的有個方法可以救禔摩大人，只是……」

「說！」現在任何方法都要試！只要救得活他！

「如果讓禔摩大人成為嗜血一族，或許……」

對！他怎麼沒想到這一點？

「卜魄！」

一聲叫喚，隱約聽見一陣馬蹄聲，接著一臺馬車出現，載走了西蒙兩人。

「禔兒，撐下去！我不管你會不會怨我，但是我不會讓你死的！絕不！」拂去禔摩肩上的銀髮，原本該是白皙的肌膚，卻因為鮮血而變得艷麗，此時，西蒙露出獠牙，眼神一凜，牙已沒入禔摩頸側。

「嗯……」禔摩一聲悶哼，覺得自己身體出了一些變化。剛開始，體內彷彿要被抽乾了，有些不適，但卻不到幾刻，禔摩突然感覺到一陣舒暢，有股暖流流遍自己的身體，胸口的傷口似乎也不這麼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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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禔摩……醒醒……」

「嗯……」禔摩聽見好像有人喚著自己，是誰？是父王嗎？還是母后？還是……「西蒙……」

「是，我在，你醒了嗎？」

禔摩緩緩睜開眼睛，「西蒙？」

「你終於醒了！」西蒙攙著禔摩，讓他坐起身子。

「我……」禔摩下意識摸摸自己的胸口，不疼？

「禔摩，我必須跟你說……」

「嗯？」

「我咬了你。」

兩人一陣沉默，禔摩輕蹙著眉，看得西蒙一顆心是七上八下的。

接著，禔摩撫著自己的頸子，笑了。

「我不管你會不會怨我，總之，這已經是沒有辦法改變的事實了。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不想看見禔摩的眼神，因為他怕禔摩真的怨他，成為嗜血族，便不能在陽光下過著正常人的生活，只能一輩子躲在黑暗中。

就在西蒙起身之際，禔摩拉住他，「不要走……」

「嗯？」

禔摩垂著臻首，輕輕地說：「我聽見了，你說不會丟下我，不會讓我死……」

是，他的確說了，但是，成為嗜血族就不是這幾句話可以帶過的。

「西蒙，我不怪你，相反的，我很開心，因為這樣，我就可以一直待在你身邊。」他不是不知道成為嗜血族的後果是什麼，不能見光，還必須喝人血，這些他都知道，但是，如果沒有成為嗜血族，他就沒有辦法生生世世待在西蒙身邊，因為自己會經過生老病死，會喝下孟婆湯，然後忘記西蒙的一切，他不要這樣，他不想忘記西蒙。

「禔摩……」他沒聽錯吧？禔摩不怪他，「禔摩，你知道……」

「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禔摩抬起頭，望進西蒙眼裡。「我知道……我只是不想離開你，我、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樣想……我……」

西蒙聞言，便把禔摩給扯進懷裡，看來，他對自己也不是全然沒感覺，說不開心是騙人的，早在第一眼，他就知道，禔摩便是他要的人。

「禔摩……」

「西蒙，我……」

「嗯？怎麼了？」

「我頭有些暈，身體好像少了些什麼……」禔摩蹙著眉，捂著自己的胸口，他突然很想咬東西，甚至是……想咬著人。

「維特。」

「是。」

「帶上來。」

「是。」

看著維特出門，禔摩不解，「我……」

「禔摩，你成了嗜血族，餓是當然的，放心，等等就有甜美的鮮血給你。」

用不了多久，維特帶了一名女子進來，西蒙一把抓過一個，「來，試試。」

扯下衣領，雪白的肌膚驟現，禔摩幾乎可以感覺到血液奔騰，他張開嘴，一對獠牙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一聲低吟中，女子已經慢慢失去血色，身子一軟，再無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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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全篇幾乎都在回憶過往，下一篇也會是這樣吧，不過，君君想，再幾集就會結束了吧，多謝大家的支持~~君君還在考慮下一篇要挖什麼坑~哈哈~~蝴蝶蘭？還是禪雪呢？其實還想寫血吞佛跟赦生呀~~~~喵~~~~~那我們下次見囉！多謝觀文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