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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4/25 11:21:44瀏覽1057|回應0|推薦7 | |
向來以擁有一副好身體自豪。 一年到頭不生病,要生病最多也是感冒就好。 所以到現在都擁有一張完美病歷表…除了感冒以外,沒有其他就診記錄。從來都覺得自己的健保費是白繳。 這次來大陸,隱隱約約就覺得自己會生病,畢竟這次時間太長。但又告訴自己不要烏鴉嘴,說不定啥事都沒。 14號到瀋陽,白天16度晚上2度的氣溫,讓我有點措手不及。17號傍晚從溫暖的房子一到大街上,被冷風一刮,渾身從裡到外打了冷顫,當下知道大事不妙了。 想到自己過去的硬底子,就沒把這當一回事,每天依舊走路吃飯聊天,但是喉嚨一直發癢,大概真的要生病了。 19號到北京,開始咳嗽。但咳嗽阻擋不了我對北京的好奇心以及跟親友們的相聚,我依舊花兩小時坐地鐵,走上六七個小時的路,沿著舊城牆逛老北京城。 可能是因為在北京時都睡客廳,睡不穩,又貪看連續劇,每天都三點睡,六點就起床,卻也不顯累,但是疲累卻加在身體上,我開始狂咳。早晚咳,黃痰,喉嚨沙啞,尤其以23號清晨最嚴重,咳到表姊都起床,熬了一個川貝冰糖梨給我吃,一吃喉嚨就安定多了,心裡還想著真有奇效。 下午坐飛機往寧波,病情開始急遽惡化。大概是因為機艙內空氣糟,我開始咳不停,咳到空中小姐都過來關切,晚上進入最高峰,喉嚨痛不能吃的東西,在親友的好意下全吃了,毛筍、辣子雞、鳳尾魚、蝦子…吃完,我連話都講不出來,只管咳。 堂姐覺得我很嚴重,決定帶我去看醫生(終於有親戚覺得我需要去看病了),於是連換三家醫院,最後到寧波市中心的大型醫院掛急診。也讓我見識到大陸人的就診態度。 首先呢,拿了掛號單,說了要掛內科,就往內科衝,當時內科裡頭還有病人看診。 堂姊跟堂姊夫就這樣衝了過去,站在另一個病人旁邊一起聽,還揮手要我過去。我仔細看了一下狀況,確定有人就診後,堅持不進去。堂姐還說:「進來沒有關係的,我們這裡都是這樣的。」終究我還是不敢進去。 輪到我時,醫生很權威喔~他要我述說病狀,我就說:「我想是扁桃腺發炎,因為兩邊扁桃腺都腫了。」醫生馬上說:「妳不可以說是扁桃腺發炎,我們還沒開始看病,因為咳嗽的原因有很多種,妳只能述說病狀,我會聽,我們一起討論。」一來就一個下馬威,很好。儘管這醫生相當臭屁,但給我感覺卻還不錯,感覺比台灣大醫院的醫生好的多。 問症狀問到一半,在我前看病的那個又回來了,一大串寧波話吱吱喳喳,我們就被迫先離開診察室。等了好久,又有兩「隊」病人跟家屬衝進去(因為總是一個病人加上兩個以上家屬),這時醫生周遭最少出現10個人。 又輪到我可以講話的時候,才坐上去沒多久,旁邊就出現另一個新病患,「啪」的好大一聲就把他們的醫保卡,像黑道討債摔借據似的摔在醫生旁邊。但是這個新來的插隊,於是哩,原本應該排第一的那家,就很不客氣的用力把新病人的病歷「唰」一下的撇出去,動作乾淨俐落。從頭到尾這兩家人都沒講話,但是殺氣可是感染到四周,我也看的目不轉睛。 看完病了,醫生說我拖太久,從簡單的感冒衍生成急性咽喉炎,喉頭淋巴腫的很嚴重,所以一咳就出血,快點好的方是就是「打兩針」。 聽見打兩針,我當然好嚕~心想不過就是屁股挨兩針,於是快樂的跟堂姐往樓上走。 「去皮測吧。」堂姐說。 「皮什麼?」我以為我聽錯了。 「皮測啊。」 原來所謂皮測,就是在打點滴前,先打1cc的X黴素,20分鐘以後看看有沒過敏反應,然後再施打點滴。 打點滴?是啊,點滴,大陸這邊說打針就是打點滴。全國通行,走到哪裡打到哪裡,我經過皮測後,往隔壁間一看,當下職業本能就升起,相當悔恨沒帶相機出來,差點連正在發燒咳嗽都忘了。 一間好大好大的注射室。 天花板上的滑道好幾排,掛著一個個點滴支架,下面的座位也是好幾排,這間注射室大概可以容納一百多人,針由手背插入,不用挽袖子,大家可以挑地方坐下,一邊看電視一邊打點滴… 我彷彿又看到當年在北京看見的茅房奇談,沒有座位底的公廁長凳一字排開,大家脫了褲子排排坐,一邊上廁所一邊聊天,還傳遞衛生紙… 就這樣,我領了四瓶點滴跟一大堆注射劑,把我的點滴初體驗給了大陸。今天只打兩瓶,另外兩瓶第二天再打,表姐說:「明天你可以不用來這裡,去哪一家都可以幫妳打。診療單這袋子裡都有,妳拿給護士就可以。」 我又是三條線。這…這也算是親民便民的一個措施吧?好像也只能這樣想了。打完點滴,也沒開藥,扔了一瓶不斷冒著泡泡的糖漿給我要我喝,經過兩天,我本來嚴重到不行的病還真的有了起色,應該歸功於有休息、不亂吃、跟這幾瓶點滴的功效。 經過這一場折騰,也大概看出大陸民眾對於治病的一種慣性:平常生小病就去藥房買成藥吃,75%以上都是中藥提煉的,各式各樣的丹膏丸散一律照單全收。真的進了醫院就全靠液體,點滴、藥劑跟糖漿佔了85%,回去也不吃藥持續藥效,不能說這種方式不對,只能說,我真是開了眼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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