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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9/30 11:42:33瀏覽420|回應1|推薦3 | |
這年頭流行什麼,咱們都不落人後,跟著流行走;去年十月份就加入失業大軍,隨波而流。 草坪保養的工作真的是好處說不完,每天開著公司的車﹝汽油費用算公司的﹞,處處瀏覽山水,在戶外亂竄親近自然,時時運動鍛鍊體魄,除了熟悉大溫哥華地區的路況之外,也不少練習英語的機會,除此之外,待遇還是前一個工作的兩倍。這麼多的好處之外,還可以減肥,據說有人幾個月可以減掉十多磅的體重。 這家公司有個奇怪的現象,現場操作人員的年紀大多在二十歲上下,沒有三十或是四十歲的人,而五十歲以上的只有三個,一個是領班級的,另一個則是從事園藝工作二十五年的,再一個就是在下兄弟敝人,而且員工的年資都甚淺,剛進去時,比我資深的也只有三個月而已。現在我當然知道為什麼了。 上帝為你關上一扇門必為你開一扇窗,反之亦然。 長話短說,這是個「操」得很兇的工作,傷兵率甚高,我可以撐到九個月,自己也很驚奇。上頭講的是展示的宣傳,接著是實情,清晨在地面結冰,草坪霜重,天色未明就開始工作;施肥是較輕鬆的工作,一包肥料二十五公斤,加上施肥的播散小推車,差不多四十公斤,下坡自然愉快輕鬆,但是有下坡就有上坡,通常一天的工作量是三十包,我是在「大面積二人組」作業,縱使如此內衣經常是溼透的。所謂大面積就是一天要做到二、三十萬平方英尺的草坪面積。 天晴時內衣溼透、天雨時則外衣透溼,有一回沒穿雨衣,回到公司脫掉夾克時,一陣水氣煙霧頓時四散,在台灣我只有當兵曾有這樣的經驗。去年雨水甚多,有幾次是在下雪的情況下工作,雖然雪花飄落頗富詩意,但是身處其中遍體濕冷,心中不免淒慘。 沒有八個小時都在施肥、除草的,約一半時間是在車內,因為這工作是宅配型,到府服務的,那部卡車就很重要了,對,是卡車。北美這種車輛很普遍,在電影裡駕駛那一排可以輕鬆坐上三人的那種,普通的駕照是可以開這種車的。剛開的時候覺得是在開船。幾個月下來覺得自己跑縱貫線「問將」的氣質油然而生,如果有檳榔攤的話,那就不只氣質而已了。 如果這輛車有毛病的話,就不免有大麻煩了,小麻煩不講,煞車不靈該算嚴重吧。有一回在綠燈轉紅燈時,我開的車又蹦又跳又叫﹝輪胎摩擦聲﹞,就是不肯停,硬是闖那一個紅燈,好在加拿大人開車性子大多和緩,不像台灣綠燈一轉大夥兒奔騰而出,當時不免是冷汗一身,餘悸是今日猶存。 去年年初發現自己也有了一個小小的鮪魚肚,養了五十多年總算有點成果,體重也逼近八十公斤;辭職時,體重不到七十,那個吸收日月精華的小鮪魚肚亦不復可見,惆悵一番自是難免。 去年秋天就因手部受傷而辭職,到了今年初才開始申請失業津貼,上帝為你關上一扇門必為你開一扇窗。療傷期間又是不少故事,雞毛蒜皮的事,講起來口氣一定得哀怨才顯得動人,可是整起事情就像是鬧劇,而喜感又不如「羊肉爐不是故意的」,況且只是手受傷又不是那裡,所以這一段就跳過了。 雖然在家中,日子也不清閑,這段日子要說忙些什麼,具體來講就是忙著佩服別人。 年輕時不知天高地厚,所謂「初生之犢不怕虎」,連虎都不怕,只知佩服自己,哪有功夫去佩服其他的人,而偏偏在那時候的作文,常得寫的題目就有「我最敬佩的偉人」。小小年紀哪能有機會去認識什麼偉人,巷口賣饅頭的老王一口氣能扛兩袋麵粉,就值得佩服,可是不符合老師說的「偉人」,那麼史艷文呢?他不是「真」的人,在當時的世界裡,真正令自己服氣的大概就只此兩位,既然都在不得佩服之列,所以最後總是寫,看著魚兒一直逆向而游,而悟出要奮鬥不洩的那一位,反正全班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是這麼寫。敢寫史艷文的人一定得要重寫,聰明的小朋友是不會如此地和自己過意不去。 既然見過了世面,天多高、地好厚依舊是不知道,但是能吃幾碗飯、有多少的斤兩倒是有幾分自知,這時沒有人要我寫「我最敬佩的人」,反而發現不少不能不服的人物。這些人是當世,咱們這個年代的,也都是說國語、寫中文的,而多數還是「台灣製造」的。當今世上有這麼些個能人異士,不禁令人驚奇。 有句話形容演員的成功,就是「演誰像誰;誰演誰、誰像誰。」,這個「像」的意境不只是外型、聲調,還兼及語氣、神韻;十公尺外你見到此君知道他是誰,在廁所裡聽到話語曉得說話的人是誰,簡單地說,分身與本尊的差別只在於身分證字號。 一個演員到此種程度已是不易,而能分別模仿數位社會知名人士,更屬難能;而同時能有數位具此功力的演員,同台演譯當今檯面人物的憂喜恨愛,這在數年之前根本是無從想像的。 這樣的節目不要說台灣前所未有,國外到今天也未曾聽過,可說是中華民國的原創;不單如此,它還可一週五天,每天一小時播出,廣告滿檔,成為國人最受歡迎的休閒節目。 之所以能夠如此,主要並不在於演員的演技,而在於這個節目的特性,簡單地說就是機車修理業;凡是在新聞中,言行舉止太「機車」的社會聞人﹝「機車」這兩個字成為形容詞,雖然意思大概知道,但是總想不起出處於何,還請賜教﹞,就將分身請到節目中一陣修理,大家想看的是「演誰侃誰;誰演誰、誰侃誰」。 這些政壇權要、社會賢達、影藝聞人,平日言行不檢點的大有人在,有時不檢點到簡直是狂妄,誰敢稍有異議,憑著權大勢大就可以把人有理搞成無理、合法變成違法。自然市井小民人人都有怨氣,現在有人公然修理這些狂妄之徒,出出眾人胸中的一股鳥氣,這才是真正受歡迎的原因。 奇怪的是,台灣壹周刊每週發行一次,幾乎週週挨告;而這個節目近乎天天演出,卻沒聽說被告過,這不能不說是「底子硬、身段軟」了。 這小小的一群演藝人員,確是大大地令我敬佩。 第二個進入受敬佩排行板的是易中天先生。這位先生的見解常有獨到之處,幾本書讀了每每有「醍醐灌頂」的體悟,寫多了像是幫他賣書,只提教我數度茅塞頓開中之一點。 上海的男人在中國男人中特別被提出來,主要是龍應台撰文表揚這一群「最不大男人主義」的特殊男人,特殊之處在於凡是女人做的家事幾乎通通包辦,這點本人倒是覺得時代已經進化到今天,好像不這麼做也不行。結果該文激起了熱烈的迴響,上海男人群起口誅筆伐、上海的女人共起聲援,筆伐口誅,一篇文章將黃浦灘頭搞得像鍋沸粥,得罪了全上海的同胞。 易中天呢,並不直接否定龍應台讚賞上海男人「賢慧」的觀點,他還說這種現象的產生是因為上海女人。當然,他不是說上海女人「懶」,甚至於連一點暗示都沒有;他說這是因為上海女人的「嗲」,而且還說北方不管男人或是女人都不曉得這個字的涵義。 讀到此連我這個南方的人都納悶,這個「嗲」不就是林美照講話的方式嗎?在上海我不曾感覺滿街的林美照,何況講正經事兒時這樣說話像是調情,也不合禮儀,雖說是吳儂語軟,但是要造就上海男兒,這樣說法未免太牽強了。 接著易中天就用了十多個形容詞,解釋這個「嗲」,簡直將所有對女性正面的形容詞都用上了,最後看到「我見猶憐」才恍然大悟,這是境界的體會層次,能夠體會的就懂,這麼講我不僅懂而且還可以比易中天表達得更加清楚。 易先生這麼一說不單單是大大抬高上海女人的身價,還給足上海的男人面子,為煮飯、買菜、帶小孩找到台階下,進而甘之如飴。 如果閣下好奇,找本「讀城記」翻翻。我讀的是原汁原味的簡體字,在此簡體字的書籍是越來越多了,在親切的感覺上還是差了些。 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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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雜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