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滾滾風雲～絕處逢生（3）

土匪一看這些難民竟和他們拼命，而且難民的人數也越來越多，便一聲呼哨逃走了。眾人檢點所失；老侯的大紅花被子被搶去了，垂頭喪氣的大嘆倒霉。燕文被搶去的是：一條白格子的被單，手電筒、肥皂盒。其餘的人都各有所失，有的是手錶，有的是鋼筆等。他們繼續前行，人越來越多，尋求自由者的隊伍，越結越大了。

快到黃昏時，天又下起大雨來。他們找到一所大房子住下。這時，男女老幼，人數大約是兩百的樣子，人多膽壯，也彼此互相扶持。次日，大家起身時，天色還很早。手錶已被土匪搶去，戰爭中的鄉村，也沒有雞鳴、狗叫。為了想及早突圍，他們也就在這黎明的時候扶老攜幼的上路了。走不多遠，前面是一條小河，小橋已被破壞了，他們只得涉水過去。好在並不深。

海光沛與江燕文手牽著手，小心翼翼的走過最深的地方。不料，快上岸時，燕文的腿碰在斷木橋的釘子上。當時並不太痛，也就未以為意。以後才看清楚，左腿迎面骨上碰破了一條半寸長的傷口，瘀血沾滿了小腿，直流到鞋子上。天漸漸亮了，大家更加緊趕路，不久，便到了李家坪。大家分散，各找地方歇息，或煮飯充飢。

老天偏於此時又下起雨來，更不巧的是，江燕文腿上的傷口，一歇下來便開始疼痛了。她洗淨了乾血漬，撕塊布條，緊緊的包紮起來。雨停了，只是空中仍堆著黑雲，陰沉沉的隨時都可能下起雨來。但是，在這種情形下，並無法「出門看天」了。一行人，急急收拾好東西，又繼續前行。走約一個小時左右，來到湘桂鐵道上著名的李家坪大橋邊。

但是，也像沿路所有的橋樑一樣，李家坪大橋已被爆破了。大家來到河邊，望著大橋的殘骸，與滔滔滾滾的河水，不禁都呆住了。大家呆望了好久，忽然有一個有經驗的人說：

「一條河一定有水淺的地方。與其瞪著河水發呆，不如沿河走走，試試看能不能找到水淺的地方，涉水過去。」

眾人覺得有理，便向上游走了。大家沿河向左方上游走，山路越來越窄。畢竟老天不負苦心人，走不多遠，果然發現一處淺灘。河流經過兩山之間，好像很吃力的緩緩流著。這山，好像是連結著的，後來被流水切開，現在還不服氣似的留下一堆堆的亂石，變成了河中散散落落的小島或暗礁。

眾人大喜過望，便攜男帶女，扶老攙幼，浩浩蕩蕩的涉過了河。過了河，上了岸，這邊是望不盡的深山。樹木叢雜，亂草交錯，怪石嶙峋，峰高谷深。山路狹窄濕滑。不作美的老天，偏偏於這時，毫無憐憫的下起雨來。眾人在怪石亂草間，小心的走著。老人嘆著氣，孩子們哭叫著，丈夫扶著大肚子的太太，婦人背著不會走路的嬰兒。

陰雲密佈，細雨如注，這景象，真是太悽慘了。正當這群苦命人與大自然掙扎的時候。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忽然，碰！啪！兩聲鎗響，大家都驚懼、絕望起來，聽天由命的停止掙扎。有的抓著樹枝發呆。有的跌坐在石頭上，婦人掩住啼哭嬰兒的嘴，老人搖頭甩掉白髮上的雨珠。

森林裡跳出七八個大兵，看見這群老弱婦孺的狼狽樣子，卻都用刺耳的聲音獰笑起來。大兵命令難民們跟著他們走。在鎗口的壓迫下，大家跟著他們來到李家坪的鎮公所。之後，一個個的盤問，檢查……折騰了半天，看查不出甚麼來，便又放他們走了。這時，雨越下越大，雷光閃電，狂風怒號。老弱婦孺們只得找個地方暫避了。但，年少力壯的，仍舊冒風頂雨向前走，希望早日脫離淪陷區。

「我們也走吧！」江燕文說。

「看情形，這裡就是最前線了，應該趁風雨大作，敵軍不注意的時候衝出去。等他們設立了政治指導員，再想走就難了。」老侯也是贊成冒風雨走的。

「不行！」海光沛疲憊的皺著眉頭說：「妳的腿也有傷，不如歇息歇息再走吧！」

「我是走不動了！」老周說著就坐在乾草上：「大風大雨的，要走，你們走吧！」

四個人不願意再分開，結果都在李家坪住下來了。誰知風雨大作，傾盆似的大雨不歇不休，瘋狂的鬧了整整三天三夜。第四天晴了，浮雲白日，是一個美麗的秋晨。光沛等四人，歇息了數日，精神體力都恢復了。計算了一下路程，若不耽擱，曉行夜宿，有四天就可以到桂林了。

走在路上又結識了幾個人，大家同伴前行。一鼓氣就走了六十多里。覺得肚子餓了，便進了一個小村莊想辦法。村裡只有老年人看家，少壯小孩，據說都到山裡去了。飯後，又繼續前行。這時尚是中午，再走個四五十里路是不成問題的。不料，沒有走多遠，忽然，從路旁竄出幾個黑衣人來，阻住了去路。大家不由得叫苦不止。

「老鄉們！辛苦了！跟我們到連部去休息一會吧！」一個乾瘦高個子的人，笑嘻嘻的說。燕文上前說：

「請檢查，我們沒有武器，也沒有違禁品，放我們過去吧！」

「不行，我沒有檢查人的資格。我只在這裡負責招待，引路，送你們到連部，另外有人檢查。」那瘦子說，他說每句話，都是字斟句酌的。

「前面還有家人等我們，讓我們過去吧！」江燕文再三的懇求他。

「妳看，連部就在那裡，去檢查一下，很快的。」他指著前邊不遠的一所房子說。

未完待續

◎作者日記：2008/11/23（轉載）願賭服輸 政客對我都一樣（【聯合報╱陳艾琳／自由業（台北市）】2008.11.23 02:52 am)

雖然我在這半年損失了兩成的資產，但我並不怪罪馬政府，是我自己輕估了這次的金融風暴，錯把大海嘯當成一般暴風雨！ 我不是馬或藍黨的粉絲，事實上我是政治犬儒派，覺得天下所有的政客一樣爛！我只是覺得無論是投資或投機，願賭就要服輸！否則就像家母乖乖把錢放定存，即使通膨可能吃掉微薄利息也不改初衷！至於馬的競選支票跳票，我想剛好給錯信造神運動的大眾一個教訓，別再輕信政客的語言！

話說回來，那些責備馬政府無能害自己過苦日子的股票族，您真的相信自己現在要過的苦日子，是馬政府的錯誤政策或應作為不作為造成的？把經濟負成長的責任加在一個上任才半年的總統身上，要他必須為景氣急凍及負成長負責，會不會像期待超人挽救地球一般，太超過了？您覺得歐巴馬能在半年內將邁入衰退的美國經濟逆轉成九一一以來的過熱成長嗎？

目前看來只要能不讓國家經濟崩潰的政府如英國的布朗，就能被稱為英雄了。至於要政府多麼大有為多麼英明再創經濟奇蹟，我覺得在民粹及分贓體制的台灣根本不可能。我在經過扁四年台北市長及八年總統的「服務」後，更確切的只敢希望主政者能守法不要犯法，言行舉止有點基本教養和風度，不會強辭奪理帶壞小孩子！而馬政府到目前為止起碼滿足了我這卑微的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