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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1/16 21:02:10瀏覽1395|回應4|推薦22 | |
09九春軒日記(9)-- 一場感冒全毀了 2018/01/16週二*-*作主日記 本來立志.今年要每天寫日記.而且要用手寫。 一場感冒全毀了。五日週五去新光醫院拿藥。 覺得有感冒的樣子,就近診所,看醫生,拿了三天藥。 卻是越來越不對,又去北安診所,看醫拿藥。 忘了以前感冒是不是這樣:一直咳嗽不停。 更厲害了,心口疼痛。夜裡更甚,連睡覺也不能了。 到新光醫院去看「胸腔內科」,唉!從來沒見過這麼笨的醫生。 他要我,如果連咳三週,不好,再來詳細檢驗。 ***** 感謝主!主才是大醫生,今天好多了。 ******************************************************************************* 1952年(41年)元月十三日-星期日 因為今天是星期天,在床上懶至七點許才起身。起來便發現了奇事。原來,多日來我已身邊不名一文,許多日用品都付缺如了。今早,當我拖著木屐,拿了洗臉毛巾,去拿牙杯時,卻發現大概還可以擠一次的牙膏殼不見了,而換了一支新的黑人牙膏。我雖然意識到是有人送我的,但我所意識的人並沒有送我。我只有存著感謝的心用了。
洗臉回房,又發現空了的POND'S瓶有沒了,而有了一瓶新的。還有一塊洗衣肥皂...
我驚得,抑是喜得呆了。因為這是我意想不到的事情。東西雖然有限,這細心體察確實使我吃驚,也是我萬萬做不到的事。我要學的還多著吶!
可以說有生以來我總是感覺得自己孤獨、寂寞。離家以後更是感到人情的冷淡和奸詐,一直在過著冷漠的生活,以為誰也不會關心我。我認為人與人的交往自有他的基礎在。逢場作戲則可,正不必自作多情的去患得患失,我便不注意人們的情感。今日這小小的禮物送給我,怎能不使我高興而安慰呢!
這雖不能滌盡我的舊觀念,至少是一種永久的記念,雖然東西有用完的時候,但這印像卻會存留到我生命盡的時候。
數日來胸懷煩燥,焦急,不安。今日因得禮物略覺安慰。但仍寂寞無聊。下午睡了一覺,晚飯後,到房頂坐了一會,下到曬台站了一會。終於跪下禱告了。數日來上帝好像離開了我,今晚禱告未幾句,聖靈即大作工,我幾乎昏在曬台上,不由自主的話也滔滔如江河。啊!上帝果未丟棄我。只是我的重擔放也放不下,卻是奈何!奈何! *****
1952年(41年)元月 十五日--星期二 大考的課程表都貼出來了,下星期就要開始考試。啊!多麼快的光陰阿。心緒繚亂,得不著真正的平安。實在無法安下心去讀書,這又犯了以往期考時的毛病了,奈 !
下午考了音樂回來,抄了聖經歷史習題,便倒在床上睡了。曾姐也睡了,晚飯鈴聲都沒聽到。
志棟這多天竟沒有信來,若不是特別緣故,尤其如在田先生處,就真是該死。簡直是開我的玩笑了。好!若這次還像上次,我斷不能放過他。
好像解夢有說-夢拾鈔票就要生病,夢拾硬幣即得瘡。而我於昨夜夢中,在某處拾獲許多毫子(港幣)在海灘拾貝殼,我會生瘡嗎?哈!迷信。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我真是窮怕了,好笑! *****
1952年(41年)元月十六日-星期三 夜裡聽見雨聲,很是高興。因為許多天不曾下雨了,雨下的緊一陣慢一陣,一天沒有停。晚飯時下得尤其大,因此許多雨的記憶都湧上我的心頭。一次又一次的,如電影特寫還加雜著雨的旋律 . . .
有一次,我大約還只有四、五歲,烏雲遮避了天空,絲絲的細雨下個不停。只我一個人坐在屋內,看著雨,盼望著母親快點回來,鄰居的小孩們,赤著腳,光著頭在雨裡追來追去的戲耍,也曾引誘著我出去玩。但是我沒有出去,對門的燕大嫂誇獎我乖,聽話。我心裡卻起著反感,同時我感到無比的寂寞。
那時,我還受不了寂寞的壓力,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後來有人告訴我,母親在張家,我竟不管雨是多麼的大,路是怎樣的泥濘,以及母親諄諄的囑咐:不要出去,她一會就回來,我竟跑出去找我的母親了。既到了張毛鬍子的家,看見母親正在打牌,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投到母親的懷裡得了無比的安慰。
其實,母親出去不過幾小時,但我竟有隔世之感。這在我的記憶中,是第一次的雨。
還有一次,我與孔相如到故鄉南郊的雲龍山去玩,去的時候沒下雨。誰知,到了山頂的古蹟,楚霸王的戲馬亭時,黑雲密佈,傾盆似的直下個不停。西望石狗湖,已水天相接了。整個城市在煙雨淒迷中。
戲馬亭建築在興化寺下,綠松叢裡,下面是蘇東坡曾經醉臥過的黃茅岡--當時是賞雨景,如今往事又在腦中構成一幅絕色的雨中戲馬亭。
又 有一次夜裡,我同相如住在楊家路宅的坎坷軒裡。狂風夾著暴雨,嗚!嗚!嗚!嗖!嗖!嗖!花喇喇!花喇喇!鬧得人不能入睡,屋中有幾處在漏水了,於是,我們起來找盆子接水。看見有曬乾了的生瓜子,我們兩個便嗑來吃,一夜竟吃去二、三斤,第二天滿嘴疼的不能吃飯,還撒謊告訴母親說:瓜子被耗子偷吃了...
流亡生活中在衡陽,被撇在人地生疏的地方。在洪橋雨中逃亡,日行三十餘裡,昏暈於火車旁。忘不了在廣西雨中日行八十多里,跌了十幾交...
窗外的雨還在淅瀝瀝,花喇喇的響,黯淡的電燈光下我回憶著雨中的往事,幾許嬌憨,幾許飄泊,都成了往事,如今心底只留下了和雨滴答的淚珠兒,順著雨聲落下。 ****
1952年(41年四十一)元月十八日--星期五 相如昨天來了信,還是要我回去,她真是太天真了。細想一想我們的遭遇也太不平凡了。回去嗎?那豈能由得我作主。唉!我們的思想是走到兩極端去了。何時重逢,重逢時又是一個甚麼樣子誰敢預料呢?
今天志棟來了信,他已在天成咖啡館做事,雖把吃住的問題解決了,但他說:一日十八小時的工作真太夠磨人的了。好!只要能磨得下去,我相信那種生活總不會太久的。哼!一切交給主吧。信裡夾了兩元港鈔給我,一文不名多日的我,又有了兩元呢!唉!
還記得辛棄疾詞:「少年不識愁滋味,為賦新詞強說愁,如今愁愁愁不了,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真的,萬劫餘生飄流轉徙,現在真的是末路殘生,愁麼?愁之滋味果如何耶。想起在家安居時,命餘室曰「坎坷軒」,雖取意在自警世途艱險,不料竟為今日之寫照矣,真好讖語!人生世途,啊!試作一劇觀之如何? *****
1952 年(41年)元月十九日-星期六 今天是阿袁領早禱,袁講完道,即有一蕭姓男同學站起發言,謂是主差遣為學校解釋一個誤會。他說:兩週前甘師母晚禱時責女同學與男同隨意玩笑,失於檢點。不料那女同學竟向男同學說甘師母因本校男同學個個是窮光蛋,禁女同學與之來往。想交男友,可找香港有錢人云云。男同學憤而起哄,事情有擴大之傾向...
甘師母 隨起 而讀出埃及記 十四章十四節:「耶和華必為你們爭戰;你們只管靜默,不要作聲。」並解釋誤會。
大陳小姐陳玉玲作見證,聖靈作功。小陳小姐陳偉坤述以往受聖靈之見證。同學們大大復興,有罪者痛痛悔罪,好幾個同學被聖靈充滿,唱靈歌,跳靈舞...
直到十一點許,人人滿心歡喜。但是,奇怪,我竟毫無感動,只理智的在心裡評論著是非,心裡異長平安。
報載日本已否認北京政府而與台灣締約,英美也同意如共軍擾亂韓之和平,將與以空炸中國各大目標,這不諦已經宣戰了。好!打吧!我並不是好戰,實在於其遍地風波的小打,也是日喪無數生命,決定性的大打也不過如此,當然是把這種必發之大戰越提早越好了。
只是想起了中國的前途,不禁令人十分寒心。惜乎共產中國那樣的殘暴不仁,自取滅亡,以致埋沒了武功與建設諸優點。但台灣政府反回大陸又將如何呢?英、日虎狼之邦又豈可為芳鄰!勵精圖治嗎?
一切均需從頭做起,前途正多荊棘。唉!身愁,國恨,前途茫茫。要大考了,且讀書預備功課吧,未來自有上帝安排,誰能管得了那麼多,即明天如何還不敢預料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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