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滾滾風雲～蕪湖(2)

「那妳真太偉大了！」柳笑愚說：「妳知道他在妳背後造妳的謠言，罵妳甚麼話嗎？」

「哪個人背後沒人說！」燕文大笑起來：「在營裡，又有誰沒挨過他的罵？再說，我自己也不好，應該挨罵的。」

「到底是詩人的胸襟，我佩服！」柳說。

在另外一隻小船上，蘇曉珍和一個男同學在吵架。

「蘇蘇！人非草木，妳不能拒人於千里。」

「我叫妳划到岸邊，你聽到沒有？」是蘇曉珍的聲音。

「蘇蘇！說真的，我等妳三年。三年之後，若是朱榮華還不回來的話……」

「我等他六年！」蘇曉珍憤然的說。

「六年！他還不回來呢？」

「我等他十二年！」蘇曉珍說。

「他永遠不回來了呢！」

「我當尼姑去！」

「如果他真的投了共產黨了呢？」

「殺了他，我也不活了。你可以死了心了吧！」蘇曉珍說著，又大叫：「燕文！燕文！快來。」

燕文與柳笑愚的小船划過來了。章瑩與陳培思，李京梅，朱俐等四隻小船會合。一起再向岸邊划去。下了船，大家在岸邊走著，清風微微吹，柳絲微微搖，大家精神百倍。

「你們這些偽君子！」蘇曉珍高聲說：「現在，我可認清楚你們的真面目了。當江燕文沒來時，你們罵她，攻擊她，說得她像淫娃蕩婦，商量著怎樣擺布她。現在她來了，你們又獻殷勤的獻殷勤，歌頌詩人的歌頌不停。這一副嘴臉啊！我真是看不慣。白叫我為她枉眈了回子心。還顯得我好像說謊似的……」

「妳積點口德好不好？」

「算了，別充好人啦！難道你沒說過江燕文的壞話？」

「其實，都是吳天良造的謠言。不然，同學難道有仇？」

月光分外皎潔，靜靜的，夜、更美了。蘇曉珍拉了燕文一把，向 別 的 同 學 說 ：「你們先回去吧！我們還要再玩一會。」

「對！雙雙對對的，各自方便吧！我們單身的自由者一夥再玩玩。」燕文說著，又拉了李京梅一下。

江燕文，蘇珍，李京梅三個人，來到一間叫做「雪園」的水上餐館。這是一家四川館，京梅打著道地的四川話點菜。一個冷盤，一個魚香肉絲，六十個紅油水餃。蘇曉珍和燕文又商量著要酒。

「我求妳們少喝點好不好？舉杯澆愁愁更愁，女孩子喝酒沒有好處。」李京梅誠懇的勸她們。

「燕文來的時候，我們沒有錢請她，今天發餉了，算是給她接風好了。」蘇曉珍說。

正當這時，一個男同學匆匆的走來叫李京梅，說是隊長找她有事。李京梅只得走了。她走後，燕文和蘇曉珍無人約束。比賽似的一會兒，一瓶高粱便完了。她們豪飲的情形，早引起餐館中別的客人的注意了。鄰座一個約莫二十四、五歲的青年，注意她們很久。此時便毅然站起，走過來與燕文打招呼：

「江小姐！甚麼時候到這裡的？」

「啊呀！保真！甚麼「江」小姐「海」小姐的！我正打聽你們的住址呢？沒想到竟在這裡碰到了！」

張保真是江燕文的緊鄰，從小一起長大的。保真不喜歡讀書，當他小學六年級畢業之後，他就勇敢的向他祖父表示，不再升中學，不再讀書了。原來，他的祖父是當地有名的宿儒，學問道德為全城的人所欽仰。孫兒竟然不願讀書，要向老祖父表示不再讀書，是要一份勇敢的。祖父要他跪在他亡父的靈前，思想一晝夜。結果，他得到不再讀書的允許，祖父按他的志願，送他來蕪湖在一家釀酒廠裡做學徒。現在他已經出師離開酒廠，自開一家酒店，專門經銷各種酒類。

「幾年不見，妳怎麼做起軍人了？」

「這只是學生制服，我們不是軍人。」燕文笑笑，她覺得被他看見喝酒有點不好意思，便換個話題道：

「今年過年你回不回家？」

「恐怕不能了，除非國軍打回去。」

燕文又默然了，家鄉淪陷了，前途茫茫，說甚麼好呢！

「這兒的酒不好，等我去店裡拿瓶好的來。」

「不用了，以後再喝吧！」

「離這裡很近，馬上就來！」保真說著去了。

不一回兒，保真回來了，他拿來兩瓶故鄉出產的好酒。他們喝著，談著，不知不覺，兩瓶名酒竟完了。

未完待續

◎作者日記：2008/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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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語新解

1. 知書達禮：僅知道書本知識是不夠的，還要學會送禮。
2. 度日如年：日子非常好過，每天像過年一樣。
3. 杯水車薪：每天辦公室喝喝茶，月底可以拿到一車工資。
4. 知足常樂：知道有人請自己洗腳，心裡經常感到快樂。
5. 見異思遷：看見漂亮的異性就想搬到她那裡去住。
6. 語重心長：別人話講的重了，心裡恨很長時間。
7. 有機可乘：出門考察有飛機可以乘坐。
8. 不學無術：不要白費工夫學那些不實用的東西。
9. 夫唱婦隨：丈夫進了歌廳，妻子跟蹤尾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