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上課。

我依然早到，這是我的習慣，提早出門才不會遲到。

木門一開，看到的是秘書可人的笑容，隔著鐵門問：「你是２３期的學員？」

「嗯！」我回應了聲。

她把鐵門打開。

我走了進去。

她在我背後問：「聽說你要追慧伶？」

「咦？」我回過頭來，「慧伶是誰？」

「我們美麗的幹事小姐陳慧伶。」

原來她的名字叫陳慧伶，無緣的老婆。「她都快死會了。」

「死會可以活標，看你有沒有本事奪走她的芳心？」她在幫我加油。

我卻燃不起鬥志，「算了，我不奪人所愛。」

「這麼早就放棄？」意思我還有機會。

可我不想去爭取，「世間女子何其多？何必爭來奪去惹成仇？」

「我還活會，你可以考慮、考慮？」她毛遂自薦。

我驚訝，「妳？」

她猛點頭。

「我是來上課，不是來把妹？」搞清楚方向，不要開我玩笑，秘書是最親近理事長的人，讓理事長知道我跟他的秘書搞曖昧，恐怕不用等到測驗便遭驅逐。

秘書態度慎重地問：「真的不考慮。」

「我絕對是很認真的回答妳的問題。」這種事，我玩不起。

「小雪，不要逗他了。」陳慧伶坐在位子上，出言幫我解圍。

可是，怎會說是逗？她們在玩什麼東東？我迷糊了。

「怎了？妳是在心疼他嗎？」秘書質問陳慧伶。

「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陳慧伶把視線移到我身上，「帥哥，她是跟你鬧著玩，其實她早八百年前就結婚了。」

「妳幹嘛拆穿我？」秘書滿臉不悅。

陳慧伶冷冷地回道：「我是實話實說。」

「應該是對他有好感吧！才會捨不得我欺負他。」秘書兜著這個話題轉。

陳慧伶提醒她：「妳扯遠了。」

「我也只是考驗他來『生命線』的用意，是真的想學輔導助人還是來把妹？帥哥，你已通過我的面試，請入座。」秘書揮手示意我離開。

還好是測試，我回答得宜，不然就被請出門了。我暗自慶幸，趕緊走離，免得礙了她的眼，再出考題，教我作答。

只是聽到後面傳來陳慧伶的不滿言語：「妳要測試，我不反對，但有必要牽扯我的感情問題嗎？」

「對不起，行個禮，不要生氣。」

「哼！」

聽來，好像在吵架，但我已遠離暴風圈，何必再去淌渾水？何況我與她們不熟，有理由介入嗎？

先修身，別人的閒事，莫管。

走到陳怡君的身邊，我挪開椅子，就座。

陳怡君轉首看向我，笑說：「你來了。」

「妳剛剛有沒有被秘書面試？」我想知道秘書考問她什麼問題？

她覆述，「面試？」

「嗯！」我重重地點頭。

「什麼面試？」她一臉困惑。

「沒事。」看來，好像只是針對我而已，我應該檢討，為何只針對我？可能是我的行為讓人起疑，我必須改進。

「家父要我轉達……」她忽然喝斥：「你這個渾小子是不是離開學校就忘了導師存在？逢年過節都沒張卡片與問候。」

「啊！」我忘了這基本的禮數，「對不起，我會改進。」

她笑說：「這句話你應該對家父說。」

我正襟危坐，「是，我會找時間親自登門道歉。」

「不要這麼嚴肅，我看了很不習慣。」

我精神一鬆懈，「妳不要突然嚇我。」

「我嚇你？」

「妳代替妳父親轉達給我的話出自妳口中，我很不適應妳用這種口氣對我說話。」看似溫柔，卻突然變身為恰查某，也難怪我會嚇一跳。

「不適應？」

「感覺好像妳父親親臨，會讓我緊張。」我腳都在抖。

「你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沒有，只是基於尊重導師的態度，不敢逾矩。」我戰戰競競。

「家父又不嚴肅。」

對她而言，或許是慈父，但再仁慈的人，也是老師，學生看到都會怕怕，我雖成年，但對自己的導師，仍心存敬畏。

「學生面對老師，不能太放肆。」

「你太緊繃了，對身體不好。」她試著讓我放鬆。

才經過測試，再受驚嚇，身體能好到哪去？算了，她也是好意。「今天要上什麼課？」

她回道：「輔導基礎。」

「妳是老師，我不會，妳要教我。」此刻，她成為我的依靠。

「這非我專業，我不一定會。」她對自己沒信心。

「那一起學習，不會，我們再一起討論。」

「嗯！」她點頭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