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2/13)又回醫院看2/6所做的神經傳導檢查報告(兒子的血管沒有保護膜),想起那天在檢查時,那位檢查人員問我,兒子有沒有在吃藥?
看著兒子近來疼痛減少好多好多,我高興的說:「有。這次檢查,他有比較好吧!」
她搖著頭說:「差不多。」
我的心冷了,看著兒子正因檢查(放電)而受苦,我的淚差點奪眶而出。我不明白,明明外表有改善,為什麼這個檢查卻出現這樣的答案。
再多問什麼,那位工作人員要我不必多問,要我下次直接問主治醫生。
今天我做好心理準備,接受那” 差不多”的報告。
主治醫生看到我,立刻對我說:「媽媽,XX(兒子名)的這次檢查報告裡,比上回差ㄋㄟ。」
這時的我呆了,怎會更差,我試圖催眠自己,一定是我聽錯了。
她翻了一下資料,嘆了口氣:「去年9月份有做過這個(第二次住院時曾做神經傳導檢查)……。」
我吞吞吐吐的問:「醫生,妳的意思是,這回檢查的報告比上回不好,可是……,他那時是在全身很痛的情況下檢查,這次怎會……。」
醫生憂心的說:「但報告是比那回不好,雖然目前的他在外表有好轉,但報告的事實,卻不是這樣。」
我強忍淚水,將頭抬高(不讓兒子看到我的淚),我堅苦的說出:「那這個報告是,那天他一痛起來,可能會比之前更嚴重。」我的頭腦全是兒子以前疼痛與不太能走路的模樣。
她點頭著說:「有可能。」
我覺得上蒼好像跟我開了個大玩笑,祂給了我希望,但卻不知何時要收走這個希望。
醫生說:「今天我們還是留一些尿液再做一些檢查吧!頭部的核磁共振還要再做一次……。」
我情緒低落的點頭說”好”。當我回神想問醫生,有沒有其它方法可以改善兒子未來疼痛的問題,或能再做一些其它的檢查時,我看到醫生正在苦思。
她若有所思緩緩的說:「現在還有一個方法,可以試試。」
她的話,燃起了我的希望。
她說:「這次我會開類固醇的藥讓他吃看看,媽媽,那回住院我跟你說過了,我比較不喜歡這麼做,但看了這份報告,我想,我們該試試看,但這個藥一定會正常吃,到時,我會再安排檢查日期的。」
兒子因這陣子常感冒,診所的醫生看了我在大醫院拿的藥單後,要我先不要讓兒子吃那邊的藥,等感冒好了,再繼續服用大醫院的藥。這次,大醫院的主治醫生要我拿藥單去診所調整兒子的感冒藥。
她看著我說:「媽媽,妳覺得這個辦法如何,如果妳同意的話,我就開類固醇的藥讓他吃看看。」
我的眼飄向一語不發的老公,他跟我一樣,不知如何是好,他把決定權交給我,必竟是我一直陪兒子出入醫院,兒子的事,我比較清楚。
我說:「嗯!那我們就試看看吧!」
醫生:「好,那我就開藥了,等下子要留尿液,其它的檢查等下次來再說。弟弟,來,你現在跟我做動作(看兒子的行動是否有異。)。」
這時,我聽到醫生訝異的說:「弟弟,你怎麼哭了,阿姨又沒打你。」
我和老公看著兒子難過的掉淚,兒子自言自語的說:「我一定又要打針了……。」
兒子的恐懼我懂,我才說幾個字,我就說不出話來,因為我怕我會抱著兒子大哭。這時老公用言語去安撫他的情緒。
醫生:「阿姨這次又沒有要你打針,只是要你留一些些尿,那個又不會痛。」
她嘆了口氣接著說:「你一定很討厭阿姨厚,其實阿姨也很不願意這樣對你呀!」
在回家的路上,我的心是悶悶的,兒子的眼眶是紅紅的,等到兒子在車上入睡後,老公才說:「別看我在醫院都不說話(沒問醫生問題),因為我想問的問題妳都問了,而那時的我在想,該不該再北上求醫,還是另外想辦法,剛剛光是要他上個廁所留個尿都那麼難了,要是再換環境(醫院),唉!對他而言,心理的問題會比較多。」
我抱怨的說:「這下子你知道你兒子對於檢查的那種恐懼有多深了厚,有時我真的很需要你陪我一起做決策,而不是你只會在外頭拼命工作。」
我想,他大概能體會到我的無助,他也只能嘆著氣,像在訴說”我也不知該如何處理才好”。我雖然不滿的在控訴他不能常陪我們一起上醫院解決問題,但,沒有他做我們的經濟支柱,行嗎?而且,他也非不用心,他會找朋友問有關於兒子這方面……等等的問題,說他是個不盡責的父親嗎?非也。我能生他的氣嗎?連醫生都在找方法尋求病因了,更何況我們都不是醫生,我該冀望他什麼?想通了,他跟我是一樣無助的。
我眼觀前方,憂煩的思緒卻困擾著整個頭腦,想到過年前,妹的大女兒又開刀。而我媽的身子也不是很好 <可點看: 我們流行住院潮 > 。今天兒子的報告結果又是這樣。這諸多不順,唉 ~ 我深深地嘆了口氣。車子裡的氣氛是沉悶的。
當我又想到,上蒼為何要跟我開玩笑,為何祂給我希望,卻不知何時要收走這個希望時,我忽然換了個念頭,為何不這麼想,報告雖如此,但兒子的疼痛卻不像報告那樣來的恐怖,或許,我是該慶幸、該感恩的。
伶玲 2.15.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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