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愛一生】（95）

「有這麼嚴重嗎？」小薇抗議地叫。「把它當成『知識』來回答，不就好了？真不明白你在惱什麼？」

「妳說得倒是輕鬆哪！」丹尼失去幽默的心情。「妳想試玩看看，是不是？妳不怕『後悔』？」

允薇倒真的開始後悔自己沒來由又沒道理的好奇心。

「薇。」見她沉默不語，丹尼的態度又軟化了下來。「很多事情在妳單純的心靈裡，根本不以為然，因為妳一直在『唸書升學』的世界裡，即使眾多的追求者，妳也漠不關心，我不知道妳把所有的男性朋友，都當成哥兒們、父兄輩來相處，是好事還是...，唉！怕妳太天真會受傷害，可是又不願意見妳那份赤子之心失了真，妳可明白嗎？」

「長篇大論。」她嘀咕。「我又不是小學生。」

「如果你是小學生的話，我就不用這麼坐立不安了。」丹尼溫柔的悄聲說。

「其實你也不用太操心。」允薇突然歎息。「如果在我出國留學前，我們就認識相遇，也許你會知道我有多天真無知，但是現在的我，已經懂得『人性』不一，儘管如此…我想我還是會堅持自己的原則。」

小薇呵！小薇，男女之間怎麼有『不變質』的友誼？丹尼在心中默默地說。就像是我沒來由的愛上了原本是同事的『妳』。

「還悶悶不樂嗎？」丹尼溫柔的問。

「不知道。心裡還是有點煩躁的感覺，想喝點酒。」允薇搖頭。

「喝酒？可是妳的手傷...好吧！想喝什麼樣的酒？」丹尼見她一無笑容，只好投降地走到吧檯。

「你調『日落』（Sunset）好了。」允薇無精打采地說。

看來她真的有別的心事，丹尼想著，和剛回台時不太一樣。這才驀然想起...是啊！她回來已經一個多星期了，莫非...？

「要不要改喝別的調酒呢？」丹尼故意試探的問。

「好啊！『金門高梁』有沒有？」想套我？

丹尼一臉的吃驚，小薇忍不住大笑。

「放心好了，我才沒有發呆到聽不出來你在試探我。而且我也不敢喝高梁酒，它實在太辣口了。」允薇頑皮的吐舌一笑。

「妳可真會整人。」丹尼莫可奈何地苦笑。

「丹尼、」小薇的眼神一變，很專注很認真的望著他。「你能不能過來抱著我？請你...抱著我、好嗎？」

「妳又怎麼了？如此...害怕？」他回到她身邊緊抱著她。「冷嗎？還是身子不舒服？妳在顫抖！」

「如果...我只是說如果，我死了，你會怎麼樣？」

「如果？我從沒想過。」她認真的模樣，讓丹尼無法生氣。「為何想到這種事？」

「我不知道。也許是『擁有太多幸福』，總覺得受寵過了頭般的不真實。」

「怎麼說？」丹尼靜靜地問。

「自古紅顏多薄命，不是嗎？」她皺眉。

「妳會不會書看太多，想太多了？」丹尼忍不住的懷疑著允薇的多愁善感。

「也許是、也許不是。我身子不好，所以就更特別的愛冒險，想挑戰極限度，在我的字典裡，只有『不願做的事、而沒有做不到的事』。可是危險的事有時候會玩過頭，說不定會有個萬一...。」

「妳太多愁善感了，難怪身子好不起來。薇、我們私下結婚吧，妳愛唸書，我就供妳到不想唸為止。」丹尼簡單的表明。「妳喜歡自由飛翔，我就等妳等到飛累了回巢共此一生。」

「私下結婚？我會被『倪』氏家族打死的，我是長孫又是長女耶，向天借膽我也不敢開這種玩笑！」允薇一臉難以想像的驚慌。

「那妳究竟要我怎麼辦？上門提親不行，私下結婚也不行。我能怎麼辦？只當個不能曝光的男朋友，還是永遠保持距離的秘密情人？」丹尼沉聲問。

「為什麼每次都轉來這個話題？男女交往就一定要『結婚』嗎？」允薇苦惱的蹙眉。「你讓我左右為難。」

「妳到底在怕什麼？婚姻還是承諾？」丹尼不解。

允薇啞口了片刻，突如其來地冒出一句：

「張清芳說的，我還年輕！」

一時之間、丹尼實在也反應不過來。

「張清芳是誰？是妳表姐嗎？還是親戚？」他茫茫然的問。

允薇自覺得好笑，於是自顧自地笑了起來，笑倒在丹尼的懷裡。

他們的話題，總是莫名其妙的開始，沒有答案的結束。

這個『情』字、怎麼了得？

下午允凌又來到夢薇閣。

允凌笑倒在沙發椅上。

「天哪！我該在場當翻譯的、我姐說話就是這樣，每次只要想不出言辭，就會冒出『不知所云』的話來。」

「笑夠了沒？妳到底是不是我妹妹？」小薇沒好氣的問。

「我要說...哥才會知道求婚失敗於何人之下。」允凌笑不可遏的說。

「凌兒！」允薇警告似的叫。

「我很感興趣，讓允凌說..張清芳到底是何方神聖？」丹尼不理會小薇氣呼呼的瞪眼。

「姐、這可不能怪我，笑話是妳惹出來的」

「隨便妳啦！反正也沒什麼。」允薇聳聳肩。

「張清芳是個歌星，不是我表姐親戚啦！」允凌笑說。

丹尼這才想起這個名字、如此熟悉的原因。

「姐出國前、有一個追求者，相當喜歡聽張清芳的歌，一天到晚都在聽，老姐學歌的速度很快，只要聽個三至四遍就差不多會唱了，其實那時候，出國手續已經辦得差不多了...。」允凌看了小薇一眼。

「說吧！過眼雲煙了。」她淡淡的說，眸底難掩微愁。

「會難過就不要再說下去。」丹尼注意到了。

「拖拖拉拉的，我自己來說。」小薇輕快的口吻。「才兩年多前的事，那年19歲，他說要等我，向我求婚，要先拍婚紗照，老是唱『激情過後』，我沒答應，只好唱『我還年輕』，故事沒了，就是這樣。」

丹尼的直覺告訴他、事情絕對不只這樣，他看見姐妹互換一個眼神。

「妳很在乎他？至今。」

「才不是在乎他勒！」姐妹異口同聲。

看來是沒有說完全，丹尼心想。不過情形和他們的僵局很像，『等』、『求婚』...。

「他和妳還有連絡嗎？」丹尼忍不住追問。

允薇卻甜甜地笑了。

「你還吃過他一客『很貴』的牛排呢。」（此部分劇情描寫於第十＆十一集）

「什麼時候？我見過他？」丹尼十分訝異的問。

「三華大飯店。」允薇提示著。

丹尼想起來了，那時候他才認識小薇第三天，她來拜託他充當『男朋友』，那時還有她的摯友一同前往。也是在那個時候、丹尼完全明白自己已經情不自禁的愛上了她。

「好了、故事結束，下檔囉！我想先去沖個澡。」

望著她的背影，丹尼的心裡驀然升起一股離愁，離愁？

「不安、是不是？」允凌微笑。「放心，姐沒喜歡過他。」

「那她受傷害的神情是...？」

「有人容易傷於愛情，有人卻容易傷於友情。」允凌暗示著。

原來是『友情』…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女友做了什麼？竟然能讓凡事不過心的小薇，黯然神傷。

「如果你真的對我姐難以忘捨，那你就耐心的『等』。」允凌打斷他的思緒。「等她回來、等她倦於飄泊的生活。但如果你等不下去，我求你放手讓她走！我愛她也崇拜她，她有單純的心，過人的勇氣。我不要任何人毀了她。」

「妳是說：我會傷害到她，甚至毀了她？」

「這我不能確定，但是...她的笑容，真的少了許多。」

是少了許多，因為『牽絆』嗎？丹尼的心掙扎著。放手讓她走，真的是唯一的選擇嗎？

「也許是我想太多，但這也不無可能。畢竟她把相片送給了你，那也是她『無言的承諾』。」

「我知道妳們無所不談，但妳怎麼知道得這麼快？」丹尼納悶地問。

「底片放在家裡，她不找我還能找誰拿？真笨。」

「謝謝妳！允凌。」

＜＜待續＞＞

小黛草筆

【抒情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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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清芳-我還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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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格網址：＊醉夢情深＊之小黛分『格』

新PO之文：【蔡幸娟-經典歌曲（古代美女）品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