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愛一生】（91）

「薇？妳在做什麼？」丹尼十分訝異的看著允薇。

「拆紗布！」允薇神情自若的回答。

「我們是要去醫院拆線的啊。」丹尼阻止她拿剪刀。

「我自己會拆，何必要去找那個『蒙古大夫』？」

「不要孩子氣，肕帶斷了可不是小傷。」他耐心的勸說。「若不小心一點，難保不會有後遺症。」

「我已經很忍耐了。」允薇抿抿嘴。

「再忍耐到下午，好不好？算是...為了我？」丹尼溫柔的央求。「可以嗎？」

「好吧！你欠我一次喔。」允薇望著丹尼擔心的眼神。

「豈止是一次。」他輕聲柔語：「是『生生世世』！」

「那你就惨了。就算你躲到海角天涯、我都會去『追債』的。」允薇頑皮的笑了。「我成了你的債主囉。」

「就怕是『妳』躲『我』追。」丹尼深深凝眸而視。

「想太遠會很容易得『早年癡呆症』喔！」允薇故意用輕快的語氣化解丹尼語氣中的認真。

「如果我真有這個『萬一』，那妳願不願意照顧我？」

「我又不是讀醫科。」她避重就輕的說。

「唉...。想聽妳的『心』可真難呵！」他輕聲歎息。

「我們先不聊這個話題、好不好？」允薇忍不住的說，深怕招架不住丹尼的溫柔攻勢。「很乏味耶。」

「那聊一聊妳的『失蹤』，怎麼樣？」丹尼試探地問。

「你真的很愛追問耶！」允薇嬌嗔地嘟嘴。

「是妳藏了太多祕密，拿我當傻子玩。」丹尼一時沒考慮用詞的脫口而出。

「『玩』？」允薇的表情變了，冷若冰霜！「你的感覺是...我在玩弄你？」

「薇、我只是無心之語，不是妳所說的那種意思。」丹尼嚇一跳，急急忙忙的解釋。

「如果連你的感覺都是『我在玩弄你』，那麼無怪乎…她們會這樣說。」允薇表情深沉的沒有笑意。「我覺得自己該三思了。」

「她們？她們是誰？說了些什麼？」丹尼也不無知，他知道這條情路不好走，她有心結。而他需要真相來解開允薇的『心結』。

「她們是誰或說了些什麼？都無所謂了。」她喃喃地說。「是我自己總是後知後覺。」

「就這樣？妳的心又要離我而去。」他有些生氣。

允薇沉默不語。

「薇、妳仔細聽我說。」他抱住她，很認真專注的看著她的眼睛。「愛妳的人是我、心甘情願的人也是我，無論誰說了什麼，都不能表示我也如此誤會妳的心，我真的好愛妳，即使全世界的人都反對也動搖不了這顆愛妳的堅定決心，妳懂嗎？我愛妳。」

「你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傻瓜啦！」允薇聞言，感動得又是笑又是淚。

「可是這個傻瓜很愛很愛倪允薇，該怎麼辦呢？請妳救救他吧。」丹尼款款柔語。

「那他肯定是死定了，此病完全『無藥可救』。」她破涕為笑。

「妳的笑就是我的藥。」他亦微笑。

「你真的『無藥可救』了！」允薇真正地由心而笑了。

笑了就好。丹尼如釋重負般的暗自心想。他總怕她會『怒而分手』！

黎明破曉時分…。

她佇立落地窗前。

丹尼凝視著她好半晌，才走上前環住她的纖腰。「日夜晨昏都只想看到妳，而現在每一個早晨一睜眼就能見到妳、真好！」他萬分輕柔的低語。

允薇將身子往他懷裡靠，將雙手放在環腰之手上。

「發高燒只是腎發炎，醫生要我住院。」她靜靜地說。

她終於肯開口了，丹尼想著，靜靜地聽。

「可是…我想見你！不要問我為什麼。」她聲柔心柔地遙望無垠天際。「今年我媽沒打算要讓我回來，所以沒有寄機票錢。」

「對不起！那一夜沒有打電話給妳。」他歉然的說。

「原來你沒有打電話啊？」允薇柔柔一笑。「我還以為是自己睡得太沉，所以沒聽見電話聲。為什麼沒有打電話？在生我的氣嗎？」

丹尼頭一次猶豫…該不該坦白，這次的相聚讓丹尼驀然發覺，小薇遠比想像中的還要脆弱很多，總是被她漫不經心似的態度騙住了。他的猶豫停了太久，沒發現允薇她…。

「例如...剛好有事不能打電話，像這樣的理由，你都不會塘塞嗎？」略為哽咽的聲音。

「薇？」他聽到她的聲音在顫抖。

允薇回過身子，迷惑與掙扎多月的心情讓她崩潰。

「我不會說謊，不愛聽謊，但我終究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女孩...」她哭泣了，雙手不斷搥打著他的胸口。「不是我不小心，只是這個難解的『情惘』讓人...讓我…，你到底想怎樣？...我的心...我...真的好難受。」

「薇、住手，妳剛拆線，這傷口...。」他極力的想握緊她的手，他萬萬料想不到她突如其來的激動。「妳聽我說...。」

「我也想放手，但我怎麼知道心這麼難放？我怎麼知道會這麼難？考試也沒有這麼困難啊。」她徹底地情緒崩潰。「我不知道，我就是不知道這種感覺叫什麼？很難受...我不要，我不要有這種感覺。都是你！你讓我像個瘋子般地無助，只為了一張機票就不顧一切地陪笑...。」

「妳說什麼？妳做了什麼？」丹尼錯愕的捉住她。

「我做了什麼？我那裡有做什麼，該死的..這根本不重要！」她蹙眉淚流的喊著。

「薇、妳能不能先冷靜一點？」冷靜一點？我自己都冷靜不下，丹尼暗自心想。

「冷靜一點？我很冷靜，因為我想做回我自己，完全無牽無掛！楊丹尼…該死的你，聽懂了沒有？」她大聲喊嚷著。

「妳在生氣！」丹尼長吸了一口氣，心跳加速。

「我沒有...生氣。」她也慢慢地想拉回失控的情緒。

「妳是在生氣！」丹尼的嘴角泛起一絲笑意。

「我沒有！」允薇惱火的看著那一絲笑意。「好吧！生氣就生氣，有什麼好笑的？」

「妳好可愛。」丹尼的笑意越來越濃。

「你敢取笑我？」她掙脫右手，拳已出、他沒動、她趕緊收回手。「你怎麼不閃？」

「妳好可愛。」他似乎樂在『奇』中。

「你痴傻了嗎？再說一次，我就...。」允薇更惱了。

「妳真的好可愛！」他大笑。

允薇揚眉。「你好像很開心？不再怕我哭了嗎？」

不待分說地，丹尼以吻封口，不同以往的輕吻而是濃烈如火的深吻，無疑的深情款款傾訴、醉心的愛戀綿綿不絕...，允薇醉了，這是她第一次認同『吻』會致命，會渾然忘我。不是慵懶地『蝶吻』，而是火熱的『龍吻』，是她完全陌生的激情。

「妳在生氣！」他耳語，輕吻她的耳垂。「妳生氣是因為...。」

「嗯？因為...什麼？」她無法思考。「你不要再吻我...。」

「因為妳終於知道...我的感覺了。」

淚如雨下，為誰？所為何來？『分離』嗎？

「我？...你的吻...會讓我分心。」她喃喃地說。

「但...吻妳的滋味讓我著迷。」他是快失控著火了、丹尼心想。「為何流淚？」

「愛我。」她輕聲微語。

丹尼傻愣一下，忍不住地問：「妳知道妳在說什麼嗎？」

「反正你知道就好。」她羞紅了臉。「健康教育第十三、四章，老師又沒教。」

「妳啊…唉...。」他抱起她，啼笑皆非！

「我怎麼了？」她雙手環著他的脖子。「不好嗎？」

「小心妳的手腕！妳應該戴上三角巾的。」

「你在『顧左右而言它』。」她在耳畔輕語。

「小魔女！我們的話題還沒結束呢。」他耳語。

「煞風景。」允薇抱怨聲起。

我的情緒越來越不穩定了，怎麼辦？她黯然心想。

吻妳太危險了，妳會令我把持不住！丹尼也另有所思。妳不可能無限期的『休假』，妳在用拖延『戰術』。只是不明白，妳明明也很在乎我，為什麼還要抗拒？

＜＜待續＞＞

小黛草筆

【JOLIE FRANCE-輕音樂】

http://vlog.xuite.net/play/R2IxcXhXLTEzNzgwNzYuZmx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