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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城隨記
2008/03/20 18:21:27瀏覽438|回應0|推薦2

大家都在做一些很無聊的事情。

比如說我窩在我左腳邊這隻,睜大著碧綠眼睛直視前方的深褐條紋虎斑貓,像這樣持續用前腳推著布製貓窩的絨毛內裡,ㄧ左一右、一左一右,瞳孔的顏色從午後日光掩映下的淺透轉變成現在黃昏時分的溽黑,她持續著直視前方,ㄧ左一右,ㄧ左一右的推擠著他的前肢。

直到現在。我依然對於他的行為百般不解。他望向的前方只是落地窗外偶有行人通過的安靜巷弄。這是一種連貓自己也難解釋的上癮動作吧。或許舒服的是他的腳掌。軟軟的肉墊推擠著軟軟的絨毛,ㄧ左一右,ㄧ左一右,偶爾伸出的指甲也柔軟了,貓打了個哈欠,然後繼續這麼做著。另外三三兩兩在睡覺、發呆、玩耍、或是不知道在凝視著甚麼的,還有香濃的拿鐵、爵士和熱騰騰的燻雞三明治,還有幾乎沒人交談的空間中彌漫著的淡淡菸味,城市的角落構成了一個貓咪和人依起安靜共存的時刻。

午後的天光非常溫暖,帶著大堆資料找個小角落埋首工作。非下班時間的道路和捷運裡不擁擠空氣也還好,若想娛樂或是找個地方繼續工作都很不難。

才在抱怨工作壓力很大,下午開了個會又燃起了鬥志。走出部會門口,心中構思的反而是民間提出的種種方案,至於長官們的政策和願景,曾經是我工作的重心,逐漸,卻變成扼殺熱情和實踐希望的利刃。自忖是個天生就熱的傢伙,有些使命感和責任感簡直就是內化到愚蠢的地步,於是乎要我賣命,只要找對方法就很容易;也因此找到共同燃燒小宇宙的對象,一起工作一起生活就非常的重要,還好尚未在大公務體系中消耗到人都變了才體悟到這點。也很幸運還遇得到傻呼呼的人,在金錢和理想間的槓桿有ㄧ致的位置,以至於淪落在同一個苦海中合作,還是能苦中作樂的堅持下去 ( 當然也一起咒罵疲倦、不公、以及不順、然後罵完後又繼續傻呼呼的各自去做事 ) 。

這是何等幸運。

初出校門就入了國家公務體系,從一開始就是個很另類的公務人員到現在,此刻我阿 Q 的覺得,走出大溫室進入地方、再貼近民間,資源越來越少、權力越來越小,換來真實感的大增,疲倦大增,失敗所帶來的挫折和影響更真,痛更真,為了失望、緊張、興奮、希望的呼吸和心跳都更真,那種血液在血管中的脈動,就像是看電視轉播球賽和親臨現場大喊的不同。當然,更比不上身負成敗的球員們那種血淚痛楚或獲勝喜樂。而這些在民間在產業的生命力,更豐沛,更創意,他們是勇敢的、可敬的。我願謙卑的做媒合資源,建構舞台以及鼓掌歡呼的工作。

生活在這裡的點點滴滴,在地的故事和情感,走過了世界,真的,我的城市其實還不錯,生活在這裡其實還不錯。

(不知怎麼的,今天我好像特別受歡迎,貓咪一隻ㄧ隻的過來把我包圍了,或坐、或躺的窩在我的腳跟、腿側和肚子上。然後融化般的懶惰的發呆。

真是歲月靜好啊。 )

從政策到實行,從中央到地方,我對於土地的熱愛因為真實的付出和感受而更強烈,我和土地的聯繫因為真實的互動和執行而更親膩。

我知道,錢難賺,物難買,政治紛擾,人際糾葛,交通壅塞,空氣不好,因為我也疲倦,我也失望,我也沉重,我也煩悶。所以我們更需要鍛鍊復活的力量。苦中依然可以做樂,依然有機會不花成本的提昇內在和享受。希望我的努力也能讓更多人喜歡這個城市,更享受生活在這裡。無論是否成功我希望都不要忘記這份熱情和初衷,理念和夢想。

悠閒的生活在城市溫暖角落的貓咪啊,你說是嗎 ?

加油!

( 創作散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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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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