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輩子換我照顧你

文/萬華據點 社工

每個家庭都有許多不為人知的故事，也都有許多艱苦難熬的日子，生命就在這樣的時光中淬煉成長。純潔協會關懷弱勢孩童，願意在每個困難的路程上，呵護陪伴孩子茁壯、長大。

今年春節過後，本是歡樂的假期，卻是彬彬(化名)這一生中所遭遇最震撼、最傷心與痛苦的時光，因為長久以來照顧他的阿嬤往生了。彬彬說：「如果可以讓時間過慢一點，那是不是就能把你留久一點……。」道出對阿嬤的不捨之情。

雖然阿嬤走了四個月，但彬彬每天都會無時無刻的，用眼睛仔細察看家裡的一切，以及每一個物品，因為在那上面，都留有屬於阿嬤的回憶。在他心裡盤旋的悲傷，依舊還無法平復，他很難接受阿嬤已經離開的事實。家中瀰漫著低沉的氣壓，連空氣中都充滿哀傷，時常好一陣子，他都無法回神過來。

「因為阿嬤是我這輩子最愛的人，她是最疼我、最愛我的人，阿嬤離開我了，我好想念她！」彬彬看著手機裡的照片。

有一段時間，他只要想到阿嬤，就會回到房間，躲在棉被裡哭，淚水止不住的發洩哀號。某天晚上，彬彬夢見自己與阿嬤在餐桌前的畫面，阿嬤說：「乖孫啊，阿嬤煮你尚愛呷ㄟ味酵粄(碗粿)喔！」。

正當他開心坐上椅子，準備享受的時候，卻看見阿嬤的身影，往門外方向慢慢走出去，越來越模糊，越來越遠……。他感到非常害怕，因為阿嬤的模樣，在他記憶中變得模糊，深怕溫柔慈祥的臉龐，也都消失不見！

彬彬回想起，以前與阿嬤意見相左時，自己會做出反抗的行為，如頂嘴、抗拒、發怒…，當時不懂得排解情緒，氣憤之下，還把家裡的玻璃窗打破，免不了被阿嬤教訓和處罰。直到阿嬤離開，他才更覺得愧疚與自責，也來不及向阿嬤道歉，這樣的反省讓彬彬在一夕之間長大成熟。

面對人生，他無奈地說：「同學家裡如果有阿公阿嬤，應該要多花時間陪陪他們，少頂嘴，因為你永遠不知道，自己深愛的人會，何時會突然離開。」

雖然彬彬坦誠接受親人離開的事實，但還是會思念過去和阿嬤生活的種種情景。而阿嬤的離開，讓彬彬意識到自己長大了，必須要學會獨立，因為要重新適應新的生活方式。

「阿嬤，謝謝你！下輩子換我照顧你。」彬彬會藉由靜默或祈禱的方式，跟阿嬤講話，追念阿嬤的愛。雖然心理的失落感會漸漸消失，然而，阿嬤依然活在彬彬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