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4.07

我們五年級生曾經成長在一個少問為甚麼的時代, 求學時總是只有一個標準答案, 除非是碰到了複選題。甚至在學校裡被要求不要說台語, 講了記大過。我們在家裡都必須說台語, 不然無法與祖父母溝通。我會說台語, 並不表示國語就會學不好, 可是學校這麼規定, 就只能遵守, 不能問為甚麼。

那時代的人就是這樣, 我們做事被要求合群, 不能有別的意見, 也不要問東問西, 這樣才是老師眼中的好學生, 有可能進階到模範生的地位, 不然就可能被殺雞儆猴當錯誤示範公告大眾。所以, 我從來就不是老師喜歡的學生, 而是一個讓人不太有印象的學生, 直到上大學後發憤圖強讀俄文, 變成一個跟其他早早放棄俄文的同學的強烈對比。跳槽轉系或混到畢業的同學們可能也認為我就是那個笨笨的、直直走都不會轉彎的同學。真的沒想到, 我一輩子都是這樣。

還很年輕的時候, 不記得是誰, 有一天告訴我, 凡事要記得問為甚麼, 這就開啟了我人生旅途的另一道門。之後, 我時常提醒自己, 要記得問為甚麼, 然後去找答案。這也可能跟自己從小喜歡讀偵探故事有關吧?!同齡的女孩們正沉迷在瓊瑤的愛情小說世界, 我卻一頭栽進英國偵探福爾摩斯和法國大盜亞森羅蘋的推理世界裡, 而且一整套的每一集起碼讀過兩次。瓊瑤作品改編的電影有時會跟朋友一起去看, 可是小說不想讀, 總是覺得蠻牽強的,太多感情用事讓人霧煞煞。我最怕看哭哭啼啼的劇情,只要是賺人熱淚的電影通常都迴避。聽說有朋友看了鐵達尼號12次, 哭成淚人兒, 那A安内? 真是讓我嚇到。那劇情從頭到尾都是編的, 還有人那麼入戲? 我只觀賞了一次, 看看到底為甚麼電影受歡迎, 就是典型的戲劇化好萊塢電影嘛! 多年後, 我也讀到了鐵達尼號事件真正的內幕,原來與聯準會的成立有關, 船上有三個反對聯準會成立的三位超級大亨就遇難了，聯準會就順利成立了。就暫且算是道聽塗說的陰謀論好了, 總有一天會水落石出。

為甚麼要問為甚麼? 因為要分辨是非好壞, 也可以幫助作選擇。當今年代好像似是而非都是滿天飛, 好像某件事大家都做, 不跟著做很奇怪, 甚至被批評是不合群。問題是, 你跟的是烏合之眾,還是有見識的智囊團? 科學也不外乎是一問再問的研究, 追究到底,而且可以重複實驗證明結果的過程, 還要接受同行專業審評認同。即使如此, 仍然有一些讓大眾深信不疑幾十年的所謂科學言論, 還是被慢慢推翻了。這些是無意形成還是有意造成的假象? 如過去多數人對抗糖尿病, 病人長期按時吞藥遵循主流醫治法, 不敢挑戰醫師權威。問題是, 醫師每天忙到人仰馬翻, 有時間閱讀科學研究報告嗎? 還有那些各大藥廠派來拜訪的業務員, 就是來推銷產品, 連帶提供藥廠提供的醫療資訊。

近十年來終於發現可以藉由改變飲食習慣加上運動, 以溫和的自然方式達到療愈效果。那麼當初讓藥廠賺不完的病情控制方式到底是誰獲最高利益? 同樣地, 高血壓的病人也可以經由改變飲食習慣與作息, 或是其他自然療法來讓血壓恢復正常。重點都是要問為甚麼會有這些毛病, 找到病因, 才能改善病情, 甚至得到痊癒。世界上真的沒有萬靈丹,正是因為一個疾病的形成很可能不是單一元素造成, 其中也不乏是壓力過大造成。因此, 病人必須為自己的健康負責, 而不該一味向外求醫, 僅僅依賴醫生開藥。

當然也有不是跟風的情形, 而是改變風向, 創造潮流。為甚麼要這麼做? 只是因為少數人的利益, 還是真的可以為大多數人造福? 舉個例來說, 使用綠能或是再生能源的出發點是好的, 但是, 要關掉其他能源選項, 只保留所謂的綠能, 就大有問題。為甚麼要這樣做? 綠能的效益真的比所謂傳統能源高嗎? 高出多少? 有沒有副作用? 如果是經常有日光普照的地方, 選用太陽能理所當然。但有些地方多半是陰天或是雨天, 太陽能就不能是首項選擇了。至於利用風力發電比較複雜, 首先得有風才行, 還要有足夠的蓄電網。不然, 花那麼多資源建造風力發電機或是離岸風力廠,設備的裝置昂貴不說, 還會對生態環境造成什麼樣的影響與破壞? 空中的飛鳥, 甚至老鷹, 無意中被打落有多少? 海裡的生物對這些機組的入侵, 是不是會受到影響? 德國到處都是風力發電機, 以前記憶中的美景, 現在突然出現非常多的龐然大物, 羊群們吃草已不再呈現出一幅安詳靜謐的鄉村田野景色, 而是在一個發出噪音的怪物附近吃草。不知名畫家莫內今天如在世, 會有甚麼樣的想法? 要到那裡作畫呢?

那你說, 沒辦法, 有了現代科技, 總是兩害相權取其輕,我對這句話倒是有微詞。為甚麼不再找其他可能的解決方案呢? 那些風力發電機組一旦退伍如何處理? 據說因為材質很難分解, 所以是非常難處理的, 那要堆放在哪裡呢? 記者敢質疑報導嗎?

再者, 以一個再生能源的消費者而言, 我們家的電費自多年以來都是節節升高的, 哪天有空, 我就把幾年的漲價通知單挖出來,看看到底累積漲了多少, 這不是俄烏戰爭開始才出現的狀況, 而是行之有年了。我家的所有電燈都換成省電燈泡, 老家電汰舊換新也都是有省電的功能, 如這兩年陸續爆銷的洗衣機和洗碗機, 都是24年以上光榮退伍的老將, 過去德國牌家電就是這麼耐用。最近微波爐也報銷了, 為27年的服務劃下句點, 雖然只是我們用它來加熱牛奶和爆玉米花。我先生不甘心, 還是把它整個拆解下來, 看看到底是哪裡出毛病? 不是所有德國先生都這樣噢! 我家先生學過電器, 東西壞了他會急切想知道: 1.為甚麼會壞掉? 2.能不能修理? 哎! 都為我們默默工作27年了, 就別再折磨它了。我比較希望的是, 家裡的冰箱能夠起碼再服務幾年。

跟台灣的電價比起來, 即使是今年台灣調整後的電價, 一度只有3塊台幣。我家的電費今年起調到一度50分, 就是半個歐元, 差不多等於16塊台幣, 兩國電費差別真是驚人! 怪不得我的一個德國老同事調侃說, 德國正在進行去工業化, 就是自廢武功啦!生產費用高到不像話, 企業不出走才怪。看到整個政經內閣, 覺得蠻恐怖的, 而且到處出糗, 經常很爆笑。各位可能不知道, 有些德國政客沒有工作過, 學校畢業後就進入政壇, 成為職業政客, 也就是說, 沒有其他專業知識, 可是從政可以保證有豐厚的薪資福利津貼, 還可以擔任重要職位, 甚至榮升某專業部長, 可是卻沒有該專業知識訓練。就像前一陣子有個重量級的綠黨領導人-她是真的很重, 在談話節目中說, 如果普欽這樣對付烏克蘭, 我們就阻止俄羅斯蓋北溪天然氣管道, 主持人打岔說, 管道已經到蓋完了, 她還沒會過意來, 就繼續自說自話。連我都知道蓋完了, 竟然這位執政黨副主席不知道? 夠誇張!

總之, 為甚麼要跟風採用所謂的綠能? 台灣真的要想清楚, 歐洲還有很多國家使用核電, 其中不乏德國的鄰居們。而且, 歐盟也已把核電列入綠能。德國缺電, 還要叫人拼命買電動車, 結果發現電動車的電也得靠火力發電支撐。更諷刺的是, 為了開採褐煤, 還必須把一些風力發電機移走才行,惹得氣候變遷小淘氣瑞典的葛瑞塔(Greta)來抗議造勢。電動車的電池如果損壞嚴重, 換個電池可能還不如換一部新車。那電池如何處理? 能資源回收嗎? 好像還不清楚...

總而言之, 就是"為甚麼"這三個字可以牽拖出一連串的的思緒, 凡事都有優缺點, 就是要仔細衡量, 才能下個合理的決定, 或許在這個凡事有電腦代勞的時代中, 好歹也要養成這一個重要的習慣吧?! 電腦可不會替你問為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