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小黑貓》10. 剛剛

>9. 惡人

刺耳的鳴笛聲由遠而近，嗚噫嗚噫……如鬼哭般呼嘯而來，聽了令人神經緊繃，救護車終於趕到這路口，圍觀眾人紛紛讓路，一位救護員奔下救護車，迅速拉出擔架，急喊：「誰中槍了？誰中槍了？」

阿雄扶著妮可，揮手大叫：「這邊，這邊，這位小姐可能被射中一槍。」

救護員跑來，蹲在妮可身旁，查看她的傷勢，若身上有槍傷，須先初步止血。

另一老救護員從救護車的駕駛座走出，緩緩拿下墨鏡，瞧了妮可兩眼，隨即轉頭盯向別處，眉頭漸漸揪成一團，似在自言自語：「這位小姐根本沒事吧！中了槍不可能身上的衣服連一點兒血漬或擦痕也沒有。」

蹲在地上幫妮可查傷的這位救護員似乎是個生手，額頭上冒出汗珠，支吾回答：「是啊！學長，我……還沒找到這小姐身上有任何的……出血位置。」

阿雄圍上來插嘴：「是嗎？你們要不要再檢查一下？或是先載她去醫院好了。」

這位老救護員的眉頭還是揪著，看了看阿雄，卻說：「警察先生，我看這位小姐應該只是嚇傻了而已，一時驚魂未定，讓她緩口氣，稍稍歇一下，就會好些了。倒是……趴在那邊地上血泊之中的那一個是？」

阿雄回答：「那一個是剛剛開槍的歹徒，他……」

「原來是歹徒，你們開槍制伏了？」老救護員戴回墨鏡，續問：「那還要救嗎？雖然看起來，那樣子是沒救了！咦？你們開槍也不可能讓人死成那樣啊？」

阿雄照實回答：「沒有，我們沒開槍，他……他……我猜，可能他的槍有問題，所以炸到自己或怎樣，總之，他會死成那樣並不是我們弄的。我們小牛員警剛剛確認過，趴在地上那個確實已經斷氣了，不過，可能的話，還是請你們救救看，他那樣子，我的報告恐怕會非常難寫。」

小牛員警忙著在現場拉起封鎖線，喝退圍觀的路人，阿雄陪著這一位老救護員，一步步走近小尾仔的屍身。

老救護員收起墨鏡，拉緊了手套，輕輕地將小尾仔趴倒的身軀翻正，才看一眼，猛地舌頭一吐，幾欲嘔出，更慌慌退開兩三步，急忙撇過頭。

翻開屍身這一景十分駭人，封鎖線外的圍觀民眾也嚇跑了好幾位。

阿雄站在一旁急問：「怎麼樣？怎麼樣？」

老救護員的臉上些微蒼白，顫聲回問：「什麼怎麼樣？」饒是他急救多年，經驗豐富，見過了無數意外與死傷慘狀，竟然也不免受怕。

阿雄硬著頭再發問：「就……要麻煩你們，能救救看嗎？」

「不可能啦！警察大人啊！」老救護員愈加揪緊了眉頭，撫一撫自己胸口，此時仍驚魂未定。

阿雄又問：「為什麼不可能救呢？」

這位老救護員拉高了嗓子，已是罵聲：「你沒看到嗎？他從脖子到胸前的那幾道傷口那麼深，連胸骨都斷了，恐怕心臟也有破口，那樣子我什麼都沒辦法救啦！你們警察怎麼會把人傷成那款驚死人的樣子？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

圍觀的路人聽到有人竟然如此大聲斥罵警察，又紛紛圍靠過來，探頭豎耳。

面對這老救護員，阿雄只能搖頭，眨眼失神，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剛剛小尾仔開了那一槍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根據圍觀路人的轉述，那歹人開槍之後，忽而一臉驚惶，接著，自己仰倒在地，一陣亂踢亂滾，沒多久，從脖子、胸口濺出大量鮮血，他鬼喊一聲，才勉強爬了兩下，便瞪著猙獰雙眼，一動也不動了。

還有一個圍觀路人補充說明，那之後，一位菜鳥警察站在路旁，幾乎看到傻了，不知該如何是好，另一位較資深的警察則抱著那位女性受害者大哭。不料，過了一會兒，那女性受害者呆呆坐直身子，大哭的那位資深警察驚喜交錯，偷偷擦去臉上淚水之後，才恢復一位正常警察的樣子，站起身指揮著現場，不讓圍觀路人過度靠近，直到救護車抵達這兒。

所以，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待續）11. 裝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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