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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台北,天氣忽冷忽熱。
而女人,衣服忽長忽短,男人的眼神忽上忽下。
都市人的末梢神經本能性的向外擴張,四處找一個寒冬取暖,溫春戀愛的感覺。
她剛從KTV鬧哄哄的包廂裡走出來,夜半的台北東區除了霓虹燈只剩孤寂。
長排的計程車等在門口,探詢她要不要搭車。
她本能的搖搖頭,裡面還沒散會啊。
這是這週第三個晚上的歌唱聚會,約了十來個科技公司的男人,男人西裝筆挺、女人辣裝短裙。
說是認識朋友,另一個意義是找一個可以相擁的溫暖,或者找一個相互打發時間的靈魂。
說是遊戲太過嬉戲,說真感情又過度認真。
男人說現在流行「熟女」,自主身體不囉唆,好煎好炒不沾鍋。
台灣熟女說要感「性」也要「敢」性,人和人的關係錯綜複雜,誰是誰床上的學姊學妹,一點也不意外。
都市人們過度早熟的是身體,停滯不前的叫心靈。
女人在意是高潮,男人在意是射精。
每日夜間的忠孝東路總要拾獲無名遊蕩的靈魂們,等待旭日東昇的強力蒸發。
週而復始,生生不息。
KTV像個強力漩渦,吸入了一群群剛開始夜生活的男男女女。
她突然覺得昏眩,隨即點了一根菸。
瞧瞧身旁那條溫馴地蹲在她的腳邊的流浪狗。
「你寂寞嗎?」她問。
「我們回家好嗎?我想回家了。」抱起狗她招了計程車。
那幾秒的昏眩,她的心居然掉下了滾燙的淚。
她知道,如果繼續當一個膚淺熟女的感「性」,她的靈魂就要從此冷感、灰飛湮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