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著以前遺留的譜曲,原來心中還留著那份熱忱, 因為有著執著,有些事情我會嚴肅起來。
音樂這門課也要進入尾聲,回顧升上高二的滋味,從無法適應到現在, 有些事情還是無法融入,學期結束伴隨著測驗──歌唱。 測驗時得先發聲,全班站了起來,藉由鋼琴抓住那音準, 「阿──」漸漸提高音準,我卻感覺一種憂傷, 「這不是發聲,只是撕裂喉嚨唱著單音符」儘管我心中掙扎的程度已達到最大值, 但我無能為力,畢竟他們只是見習,未受過類似於這方面訓練, 只練了兩種,開始一組一組的考試。我聽到的感觸是難過、傷心, 我把這裡的期望放太高,每個人的聲音小如蟲鳴,只有三首的指定曲, 卻聽不出每一首的韻味,經典的電影曲「月河」,聽不出柔情裡帶點嫵媚, 似乎聽見汙濁裡有些刺耳,「水調歌頭」也聽不出月下思念的感覺。 我想太多了,居然對這些事情那麼執著,沒有訓練過的人怎可能有高水準的, 就連我學幾年的也無法到達那境界,是呀!已經三年沒碰了,我的合唱生活。
當初會接觸這類,連我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 老師在課堂上篩選音色,就這樣我來到了合唱世界。 懵懂的我初來到這,當初想像太過完美,事實上一點也不輕鬆。 每個禮拜固定兩次練習發聲,社課時拿著手上譜勤練歌曲, 發聲過程就像爬樓梯一樣,爬上三階退後兩階,再向上跨一大步, 每次三十分鐘裡,有三分之一給了發聲練習, 有時唱不上去換來的盡是老師的責罵, 越接近比賽日,老師的火氣就越大。碰!鋼琴蓋狠狠的垂直蓋上, 隨之而來是尖銳帶點怒氣聲「妳們到底要不要練,乾脆棄權不用比了」, 氣沖沖離開教室,留下一堆錯愕的臉孔,再來就是各幹部的責罵。
仔細回想我以前還真的常常挨罵,不是走了音調就是太過小聲, 柔美音色背後盡是淚水。為了比賽,犧牲掉的不只有幾堂課, 我們也得像田徑手去跑操場,為的是要那肺活量。 「用肚子,大聲一點,妳們是沒吃早餐攸」被糾正了,聲音一直無法出去, 「不要用喉嚨,用肚子」一句很茅盾的話,高音是容易飄走,低音則是容易用喉音, 我的聲音不屬於高亢的,高音部那高亢弧度就像天使般的光芒, 而我這隻烏鴉只有低沉的嗓聲,地獄般的訓練持續兩年,那時都在與發聲共鳴著。 記得那一次的比賽,站在舞台上被那刺眼的燈光打在身上, 我站再第二排,眼前一大片的人群,開始不由自主的顫抖,臉上的微笑逐漸僵化, 鋼琴的前奏響起,張開口唱出每一歌詞,身體微微晃動勉強顯現自然, 手心中不斷滲出汗水,這一場表演拿出我們全部的力氣, 最後抱得團體國中B組西區女生合唱優等,恩......,已經是三年前的事了。
我的合唱生涯只有短短兩年,在國三時我找了藉口退出, 一方面是想專攻課業,一方面是我已經無法忍受嚴苛訓練。 如今的我對歌唱還有一絲熱情,可惜聲音早已變質,現在只能偶爾拿來玩玩, 翻閱以前的樂譜,找回以前練唱的快樂。
從繪畫、音樂、舞蹈幾乎藝術類的我都有過涉略,現在倒是躲在文學堆裡整理文字, 藝術是陶冶性情,似乎對我來說是個例外吧?! 之前我們班開始出現「男高音」,充其量只是瞬間到達最高音, 高音不是那麼好練,而是聲音決定你能唱的高度, 其實,我這樣的音色只能算是女生部裡的低音,真正的高音真的會餘音繞樑。 現在唱歌來都用「合唱團」的方式唱歌,已成了習慣,改不掉了。
那天的考試我已心虛,感覺走音極為嚴重,而一旁伴奏的同學也在恐懼, 她跟我一樣,已經對熟悉的事務感到陌生,一切技巧開始生疏。 我還是躲在文字裡好了,至少不會有人看見我恐懼的模樣, 也不會聽見顫抖的聲響回盪四周,更不會看見潦草字跡顯現出我的害怕。
歌唱,成了紓發心情的方式;繪畫,描繪出心情的不悅, 這些東西即使沒有繼續學習,也早已融入在我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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