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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16 17:17:16瀏覽1217|回應2|推薦20 | |
來吉隆坡後,我參加了馬來西亞文化團體(Malaysia Culture Group)。這個團體的成員主要是西方各大公司外放員工的太太們,多數為澳洲人,紐西蘭人與歐洲人。大家為了了解居住地的文化風俗而來,也為了交朋友而來。除了不定期請人演講介紹本地的文化和風土人情外,每月還有讀書會和參觀活動,會員有義務輪流負責一項活動。 十一月份的活動是逛市郊的花圃。早晨在指定的地點集合後,我搭乘一位蘇格蘭太太的汽車,半小時後抵達雪蘭莪州的小鎮 Sungai Buloh (竹溪)。英國殖民時期,此地曾是麻瘋病院所在地,如今這段歷史已成過去,此地脫胎換骨,以苗圃花市聞名,每逢周末假日,城裡人開車來到這個保留了鄉村本色的小鎮,選購花草樹木搬運回家。 我們請了一位嚮導講解和回答園藝問題,她是留學英倫的印裔馬來人,擁有園藝學位。她先帶我們到一處苗圃參觀,大片的花田裡,戴著斗笠的花農忙著灑水,路旁的樹木上垂著纍纍的澄黃芒果,茅草屋頂的涼棚下處處是鮮豔的花卉盆栽,好一幅怡然的田野風光。 馬來西亞全年陽光雨水充足,想擁有一座美麗的花園,似乎很容易,其實不然,熱帶昆蟲螞蟻特多,除了施肥,澆水外,更要勤於殺蟲。天氣熱,澆水也有講究,最好是清晨至上午十一點之間,下午三點至五點之間,如果傍晚以後澆水,很容易積水在土壤中。我們大多數人住公寓,頂多有個陽台,只能買有限的盆景,每天陶侃搬磚似的,把花缽輪流搬到陽台上去沐浴陽光。
接著嚮導帶我們去苗圃街。這條路沒有鋪柏油,下雨時不免滿腳泥濘,窄小的路面可容一輛車經過。道路兩旁有十多家花店,擺滿了各種花卉和花樹,爭奇鬥艷,有天堂鳥,紫藤和十種以上的蘭花,更多的是我不認識的熱帶花草, 價錢都很便宜。
我買了兩盆花,裝在深藍色的花缽裡帶回家,一盆是馬來西亞的薰衣草,比一般的薰衣草枝葉繁茂些,還有一盆天堂鳥。我也看中了兩株花樹,一株是紅棕梠,艷麗的橘紅莖幹,賞心悅目,如修長清麗的少婦,不像油棕那般粗壯,似生養眾多的悍婦,也不像那種枝幹上爬滿了碩大寄生蕨類的棕梠那般沉重苦命。另一株是像紫藤的花樹,奇怪的是同一棵樹,卻開出好幾種顏色的花來。可惜自己沒車,只好以後再來買。 回程中和同車的蘇格蘭太太與來自紐約的女士聊天,話題很自然地轉到來此後的適應過程。蘇格蘭太太今年三月來到吉隆坡,每天早上和一群洋太太在雙峰塔公園健行,然後去咖啡店吃早點聊天到十點鐘。每周兩次,她和三位歐洲太太湊成一桌打麻將,樂此不疲,我聽得目瞪口呆,這是第二次聽到歐洲太太打麻將,顯然中國的國粹已經流行到歐洲圈,相形之下,我這中國人反而落伍了。
紐約來的女士是一位紀錄片製作人,隨著同居人移居亞洲,先到馬尼拉兩年,八月來到吉隆坡,由於身分不是配偶,她可以工作,她的苦惱是去哪裡找工作。聽她談菲律賓的生活, 似乎感受良多,我問她何不拍一部菲律賓的紀錄片? 她說拍紀錄片不如想像的容易,她到了菲律賓才發現,不是人人會說英語,要拍一部有水準的紀錄片,必須住到鄉下去,才能深入了解當地的文化民情,鄉下便有八十多種方言,單是克服語言這一關就很困難。 一路上談著彼此的適應過程,如何在異鄉重建生活秩序,重新找尋生活重心,重新結交朋友,說到熱烈處,一種同舟共濟之感油然而生。下車時, 蘇格蘭太太歡迎我以後和她們一起打麻將,我想自己現在這記性,笑一笑不置可否,只相約以後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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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閒生活|旅人手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