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體:小 中 大 | |
|
|
2014/03/24 23:18:55瀏覽1565|回應10|推薦25 | |
特別是從這次反服貿事件,我有很深的感觸,我覺得「如何看待中國」對台灣來說是個至關重要的課題。因為我認為使反服貿具有正當性的主要原因就在於許多台灣人對中國大陸的負面看法。因為「反中」有正當性,而服貿卻被認為是「親中賣台」的做法,所以「反服貿」也就有了正當性,甚至是一種絕對正義(反馬、反國民黨也使服貿獲得正義性,不過其意義畢竟相對較為次要)。從而,又使手段的是非變得不再重要,即使是放棄「數人頭」的民主基本操作原則,許多人也不以為意。 譬如網友野鶴,就很誠實地提出了他的反中、批中的觀點。對於他的反中觀點,我很難去做回應。因為,其實大體說來,我並不完全反對他的一些基本看法。其實,我也會擔心靠近中國大陸可能會不利於台灣。我並不願意天真地說完全沒有這種顧慮問題。即使中國大陸民主化,這種危險性也未必就能消除。「民主」有時候與暴民政治很難分清楚。(在亞里斯多德的討論裡,democracy就是暴民政治的意思。他推崇的叫polity,一般譯為「立憲民主」。總之,亞氏對民主制的可能問題是很清楚的,並不盲目推崇民主。)尤其在民主化的初期,就像德國三零年代那樣,民主化了,卻搞出納粹執政的悲劇。而中國在一百年前的民主化,也不旋踵就瓦解了。所以,即使中國大陸民主化,對台灣的威脅也不見得完全消失。 事實上,就像現在的台灣,民主化恰使從前對國府的仇恨以更堂皇的方式展現出來,服貿的法律程序明明是民進黨拒絕民主多數決模式,硬擋服貿過關,卻硬說是國民黨的程序有問題、不民主,硬說佔領國會反服貿才是民主精神。這就是民主的具體展現。缺少自律與理性條件的民主,仍然問題重重。中國大陸也可能陷入類似的問題中。如果大陸對台灣有敵意,民主化也有可能促使許多人藉著民主來展現這種敵意與報復,而不見得會消除敵意(除非自律程度夠高)。 不過,我畢竟想法不同於野鶴。一則,我強調台灣逃不開中國大陸。如果那是個巨大的陰影,我們就是注定在這個陰影裡面。我們就是必須審慎地與大陸打交道,而不可能將之隔絕於門外並與之斷絕關係。反過來說,我也想強調,「中國」是個無比複雜的概念,野鶴與許多獨派人士又太簡單化與負面看待中國。台灣還有許多的可能性從中國獲得資源挹注與因為多元化而產生的生命力。不要低估了這一種可能,不要太狹隘看待事情。中國絕對是個複雜而多面的概念,其中還有許多積極的面向。重要的是,台灣的文化源出於中國,中國文化也是台灣人的靈感源泉。斷絕中國認同,也將在相當程度上斷絕這個靈感源泉。那是自我封閉的做法。我甚至認為,否棄中國認同,許多台灣人也將陷入自我否定的迷惘中。只是多數人不自覺有這種可能,因為他們低估自己心靈裡的中國元素。 狹隘的觀點只能帶來封閉的心態,也將更易使我們陷入主觀困境。我們不必這樣,也不可以這樣。兩岸的關係複雜而微妙,太過主觀地、片面地去認定應然關係,是很危險的,容易使台灣自我束縛而陷入困境。但是,許多台灣人已經對中國形成了固定態度與情感,很難重新審視與正視中國。我認為有必要努力敞開心懷,嘗試用新的眼光去審視中國。 |
|
( 時事評論|政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