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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2/05 16:02:10瀏覽623|回應17|推薦9 | |
馬英九先生邀請大陸青年組團來台灣訪問,結果有一些台灣人對此深感不滿,特別是該團中有人使用“中國台北”一詞而格外引起不滿。於是,在該團經過之處,多處出現了抗議人潮,有人舉牌抗議,也有人大聲吶喊。 坦白說,我對這件事不太感興趣,不曾緊盯事情的發展。至今我也只能憑印象表達自己的一些相關想法。 我在朋友的臉書相關貼文中提到:“對邀請來的客人不需要太多敵意。這種敵意表現對成就台獨也毫無好處。”朋友則說:“反對並不等同敵意”。我再回應說:“反對並不等同敵意。對的。就是在實際表現中要注意分寸。” 上面的話大概就是我的具體意見,再要多說就會進入討論的困難區,既難以認定分寸,也涉入複雜的考慮層面。究竟要不要再繼續討論,就需要多斟酌了。不過,因為心中有許多感慨,我還是決定在此提出一些相關想法。 我大體認為,對於已經合法來到台灣的大陸民眾,我們應該保持基本的禮貌;如果能夠更多些善意,我也很贊成。至於對大陸來的青年人宣揚自由、民主觀念,我不反對,只是認為態度、方法需要講究。以一種帶優越感的姿態發言,恐怕難有好效果;如果再加上濃濃的敵意,大概就不太可能有什麼理性交流空間了。 關於“中國台北”這個說法,從我個人的立場出發,我並不會太在意。這當然關乎我個人對“中國”的認同態度,我並不否認我是中國人,雖然我當然也是台灣人。重點是,我們可能首先要釐清對“中國”一詞的理解或定義。 “中國”是個多義詞。我一直在呼籲,應該多使用中國“社會”這個概念;並基於此而承認台灣與中國“社會”的文化淵源,以及在當代的密切社會、經濟、文化關係。賦予“中國”一詞過多的政治、法理的意義,對兩岸關係的認定難免會造成極大的困擾。台灣方面沒有必要跟著中共的腳步來狹隘定義“中國”,並因此走向去中國化的路。 “中國社會”是最廣義的中國指涉,而也絕不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所可以全部涵蓋、代表的。譬如,當我們說蘇東坡是“中國”詩人的時候,絕不是在說他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詩人。同樣的,當我說蔣介石是中國的民族英雄時,也不是在說他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英雄。至於那些抗日戰爭中大批為國家捐軀、死難的國軍,是中國英雄,但也不應該就被認為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英雄。我舉上述這些例子,也想強調,這些使用“中國”一詞的例子並不是罕例,而是我們日常常使用的措詞。如果我們不說他們是“中國”人,那麼,就要以遠更繁複的詞語來指涉他們的群體屬性。而那樣做,不只是敘述繁瑣,而且也會失去某種應有的內在聯繫。 總之,中華人民共和國不足以涵蓋整個中國(社會)概念。很重要的是,台灣方面也沒有必要為了與中共、與中華人民共和國區隔,就自己搞去中國化。而且,台灣自己搞去中國化,對開展台獨事業也沒有什麼好處。只會引來中共、中國大陸方面更強烈的抵制,甚至部分台灣人的抵制。 也許有人認為,如果不強調中、台兩者的區隔,就容易讓中共對台灣的統戰成功。我以為,對民主、自由的強調,還有現實的政治從屬關係(不從屬),才是關鍵,且會有足夠的說服力。除非台灣方面對自己的民主、自由與政治自治狀態其實並不自信,那就另當別論。 我認為,特別是要承認兩岸之間在文化上的淵源關係,才不會讓台灣自身陷入迷惘,不知道自己的過去。當然,承認文化淵源並不表示台灣方面就應該堅持這樣的文化傳統。反之,檢討、批判文化傳統,正是具有非常積極意義的行動,甚至對中國大陸尤然,因為中國大陸先天容易下意識地就傾向要維護中國文化傳統,或者又(短期)過激地要革除文化傳統。 基於上述的討論,從廣義解釋所謂“中國”,那麼,說“中華台北”或說“中國台北”,其實我們都不必那麼敏感。這都只是在國際大環境下的權宜性操作。Chinese譯為中國或譯為中華,我們不需要那麼敏感。至於有些人連“中華”一詞都反感,堅持只能說“台灣”,我認為,這種心態太狹隘,如此,即使是法理台獨成功了,這種狹隘心態恐怕都還會有害於台灣的內部整合與發展。就算台灣已經完成法理台獨,承認兩岸文化之間的淵源關係,仍然是最務實、理性的態度,也最有益於台灣自身的長遠發展。 馬英九先生在兩岸關係日趨緊張的此刻,積極推動兩岸交流,遭到不少獨派人士的訶責;究竟能不能有助於和緩兩岸關係,也未可知。坦白說,我也不很以為然他現在的這些動作,因為我並不樂見中共對台灣的影響力增加,也不樂見有人幫助其進行對台統戰,或助其開展對台灣的影響力。 不過,話說回來,從自由原則出發,我並不認為其他人有權利去責罵馬英九(表達不贊成的意見,則是個人自由)。再者,兩岸關係緊張,促進和解的努力很難說一定是錯的。兩岸關係本來就是個難解的困難題目,多角度經營可能正是最佳應對策略。有人促和,未嘗不是好事(對此可以再做深入檢討,但是,不是逕行訶責)。 當然,在兩岸和平交流過程中,如何避免中共加強對台灣的統戰,需要高度智慧。這需要策略,需要就尋找最佳策略做出系統探討。但不宜簡單化地、情緒化地對不同於己的動作進行撻伐。 中國大陸有許多小粉紅,我們希望這些人能夠改變他們自己的認知、心態,但是,要改變他們需要技巧,也需要耐性。為了集體的福祉,我們必須有這樣的耐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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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事評論|政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