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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2/27 08:27:09瀏覽664|回應1|推薦12 | |
雙魚 1982年 前言 我國籍不詳,是一個没有身分證的人,本地人說我不是越南人,縱然生於厮長於厮。我祖父來自廣西防城,外祖父廣東中山,這些省藉似乎與我無關,當然我的祖國不承認我是本國人,誰理你那百分之百的漢族血統。 1979年中越戰爭爆發時期華僑的身分更加敏感,我十八歲那年需領取身分證,家人不以為然的說咱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船(去偷渡),你有出生證明書和户口就夠了,因為我們不會長居於此,尤其是華人在這時期辦身分證很麻煩。 但是没有身分證,生活諸多不便,尤其是遠行夜宿都需要到公安局申請通行紙,或在目的地的地方政權登記留宿。話是這麼說,我從來都不當一回事,照樣我行我素,出門小心一點就好,因為遲早我們都會離開這個鬼地方。 故鄉何處是?忘了除非醉 一 李清照 第一章 追風小子 一個陽光普照的夏日,我想去順化探幽訪友,公路有許多檢查站,不得已要坐火車,那個荒謬的年代物資缺乏,火車票往往一票難求,何況要有通行紙,黃牛票又買不起,我望著火車站卻不得其門而入,唯有走到城郊的「清溪」Thanh Khê 去追火車。 追火車這玩意難不倒我,趁火車接近平交道時的減速,我快速追上火車並接近它,手急眼快抓緊車體的門把或任何可觸之物,手腳並用使力攀上火車。 殘舊的車廂擠滿著人,破落座椅下堆滿貨物行李,侷促的空間散發著一股難受的味道,潮濕的霉味混合人體的汗臭味,禽類的異味和魚貨的腥味彌漫在空氣中。 每次搭乘這班經濟火車我都站在車廂和車廂之間連結處,或掛在車上,有時候也攀上車頂休憩看風景。 從峴港-順化的鐵路線大約九十公里,火車沿著峴港灣蜿蜒前進,過了「南烏」橋 Nam Ô 就到達金蓮站 Ga Kim Liên ,南烏橋是鳩堤河 Sông Cu Đê 的出海口,風光如畫似夢,巍峨的海雲嶺就擋在前方。 火車在金蓮站一停就是兩個多小時,為了等待增援一頭機車於車尾,爬坡越嶺時增加動力。烈日暴曬下的車廂簡直是個烤爐,我只好躲進附近的樹林乘涼,也刻意避開公安人員的注意。 刺耳的汽笛聲終於響起,列車開始運行並括起絲絲涼風,這時候我才感到舒適涼快。没多久汽笛聲再次響起,列車進入隧道,光線逐漸昏暗,最後漆黑一團,車廂裡頃刻靜下,黑暗中只有兩壁的迴聲和單調的輪軌聲,貫穿海雲嶺的隧道總共有九個,這十四號隧道最長。 待列車駛出隧道,我熟練攀上車頂透氣,眼前視線驀地豁然開朗,我深吸一口清新自然,踞坐在熱盪的車頂,列車帶起的勁風迎面而來,吹散我的長髮,刺激我的眼晴,淚水潸潸奪眶而出,鐵道兩旁的層層樹林匆匆而過,山壑溪水淙淙流淌,只有綿延不絕的山巒靜止不動,天空變化多端的雲彩令人心曠神怡。 火車像條蜿蜒前進的巨蚺,在蒼翠參天的山林中爬行,我眼前風光無限好,前方群山層巒疊嶂,白雲繚繞,山溝幽谷林深草密,常年霧靄彌漫,這段鐵路左側是陡峭險峻的山壁,右邊是一望無際的大海。 列車不時加速爬坡,或減速拐彎,過了一個又一個隧道險彎,穿過第六個隧道就到達背山面水的「陵姑」站 Ga Lăng Cô ,對岸的狹長岬角有個小漁村,岬角尖端有片優美的沙灘,連接著蔚藍海岸線和椰林,簡陋村屋散佈其間錯落有緻,與大自然和諧相容,構成一幅渾然天成的山水畫。 岬角與海岸線平行,分隔外海與內海(潟湖),岬外波濤洶湧而內陸的潟湖卻風平浪靜,這個潟湖名「立安潭」Đầm Lập An,總面積約一百三十平方公里。 火車靠站後,我爬下地面舒活筋骨,並向流動小販買些吃食,吃飽後我返回車頂打呃看風景。火車站人來人往,小販吆喝叫賣聲,乘客活動沓雜聲,加上統一號列車入站徹天氣笛聲,機械輪軌摩擦聲,現場的氣氛熱鬧非凡。 彼岸村莊炊煙裊裊,村中有座小教堂,它是村裡最高建築物,在山光水色襯托儼如遺世獨立的童話世界。旱泊沙灘上的舟楫看來悠閒平靜,與這邊岸的熱鬧喧囂相映成趣。 火車拉響氣笛離站,我又繼續我的旅程,沿岸地區風光旖旎,但看多就覺得索然無味,其實每一時刻的流光掠影,都是獨一無二的當下,正如人生的漫漫長河。 列車已駛離高海拔山區,穿過富嘉嶺 Đèo Phú Gia 的八號隧道進入「富祿」縣 Huyện Phú Lộc,沿途是一望無際的稻田,阡陌縱橫交錯其間,綠野的清新自然令人心怡神馳。 下一站是「承流」Thừa Lưu,承流站有座鐵橋,火車過橋時坐在車頂上的人必須盡量伏低,以免被橋頂的橫樑撞下橋底,曾經多人因而喪生。火車因故停留於橋上片刻,我趁機溜下溪澗洗去一身臭汗,回到車頂時暮色蒼茫,夕陽正西沈。 坐火車有個好處,它不像汽車在崎嶇不平的山路顛簸,另一方面能避開公安人員的檢查,不過有個壞處是不準時,它不像南北列車的優質級別,峴港到順化大約四、五個小時的車程,但是往往延遲至七、八個,或者更多。 原本是一次愉快的旅程,卻一時大意招來橫禍,真所謂世事難料,福禍難測。 火車於夜色中走走停停,黑暗籠罩著大地,當列車停下時雲淡風靜,萬籟俱寂,天地間只有此起彼落的蛙鳴聲。我身子打横仰躺在車頂,我把隨身的帆布袋當作枕墊,雙手枕在後腦,張大眼睛凝視璀璨的星空,好久没看星星,在狹窄的城市想看星星不容易,我都在新街市 Chợ Mới 後面的墳場,這塊丘陵地空曠無光害,入夜墳場靜僻人跡罕至,是賞月觀星的好地點。 天邊的北極星閃爍著恆古的光芒,一彎上弦月緊緊跟著列車,星空下的曠野看來神祕又深邃,樹影婆娑鬼影幢幢,偶爾列車拉起長長的汽笛,似是驅趕黑暗深處的魑魅。 火車於「甜水」站 Nước Ngọt 停留片刻,又風塵僕僕奔向 Cầu Hai(我譯不出這個地名,只好照用原文)。從甜水到 Cầu Hai 十公里遠,半途有「福象」嶺 Đèo Phước Tượng,穿過隧道就是水光連天的大潟湖 Đầm Cầu Hai ,這潟湖呈椭圓形,十四公里長,八公里寬,面積比陵姑那個立安潭大六倍。 火車沿著湖畔騁馳,車頂上風聲呼呼,車底下咔噠、咔噠節奏聲催人入夢。夜晚的廂頂有點冷,我渾身的疲倦與睏意來襲,火車運行的搖晃使我不知不覺入睡,我依稀回到古城的外婆橋,我的外婆橋在順化東巴河河口的嘉會橋: 「搖搖搖,搖到外婆橋,外婆叫我好寶寶... 」 晚上外公都抱著我在河堤散步,遙望明月,悠然唱起他的童謠: 「月光光,照地堂;年卅晚,摘檳榔 檳榔香,嚼子薑;子薑辣,買蒲達 蒲達苦,買猪肚;猪肚肥,買牛皮 牛皮薄,買菱角;菱角尖,買馬鞭 ... 」 (外公與我 - 民國五十四年于順化) 突然間,睡夢中的我被外力拍打而驚醒過來,睜開了惺忪的睡眼,差一點兒我就車頂滾下地面。眼前幾個殺氣騰騰的黑影圍在我身旁: 「快起來!車頂不是睡覺的地方。」 「你要去哪裡?把你的身分證拿出來!」 「還有通行紙!」 我頓時如五雷轟頂,睡意全消,整個人如墮入冰窖,這次慘了,不經意睡個覺竟然被公安逮個正著。 放眼一看原來已到達「銀石」Đá Bạc,Cầu Hai 早就過了。為了自保,我只好見鬼說鬼話,撒個老掉牙的謊:「我有急事去順化,不幸於金蓮站錢包被扒,丟了通行紙和身分證。」 一個用手電筒照著我的臉,另一個強行扒開我的衣服搜身,搜查帆布袋,態度惡劣咄咄逼人:「裡面有什麼東西?」 草綠色的軍用袋裡面有一些衣物和一本被撕掉封面的小說。還好没人發覺我捆在小腿的紙鈔。 那個操著北方口音、神態冷漠的公安看來是隨手把書翻了一遍,不懷好意說道:「這本是中文書,你是中國人!」 「你老老實實的交代一切吧,我們黨的政策一向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下去吧,不要逃走,你跑得快過子彈嗎?」 我聽到一陣輕巧的彈簧機械聲,那是子彈上膛的聲音,我下到地面,乖乖地站立不動:「請問我犯了什麼罪?難道睡在火車頂也有罪?」 「你的罪名不少呢,睡火車頂是危險行為,没有通行紙和身分證已經違法,看你這身黑衣服,準備去做賊吧?頭髮留那麼長,簡直是沉淪靡爛。」 「我還懷疑你是一名特務,中國派來的間諜,所以要扣留你,嘿嘿嘿... 」他揚起手中那本中文書,紫色嘴唇的絲絲冷笑令人不寒而憟。 我急忙為自己辯護:「我不是間諜!」 頃刻我被人粗暴一踹:「你是中國派來這裡收集情報的間諜!!」 「我靠!什麼特務間諜 ... 我哪有這本事?」「你們搞錯了吧?」 這時候有人在背後猛推我一把,令我差點跌倒,有人大嚷口號,我只覺得像個白痴的吶喊:「打倒中國!」 「打倒!」 更多個白痴跟著吶喊:「打倒膨脹的中國!」 「打倒!」 「我肯定這個間諜還有同黨,我還要繼續搜尋,你們先押這個中國人回去。」 就這樣我莫名其妙的成為一名間諜,兩個拿著AK-47沖鋒槍的公安一前一後押持我前行,距離鐵道不遠的公路泊著一輛貨櫃車,幽黯光線下可見貨廂已經扣押多人,看來都是與我若干歲齢的倒霉鬼,這些都是逃避兵役的年青人,没人願去高棉的殺戮戰場送死,更不想被送上諒山當炮灰。 一班倒霉鬼被鎖在駕駛座後方的貨廂,還好没人被上銬,鄉野鎮公所一下子哪來這麼多手銬,貨廂十多廿人像一群待宰的豬羊,有人頹唐垂頭喪氣,有人頓腳捶胸唉聲嘆氣,更有人呼天搶地涕泗縱橫,惟我冷笑沉默無言,冷眼靜觀其變。 車子沿著一號國道往南行駛,封閉的貨廂看不到外邊的景色,不過從高轉的引擎聲感覺到車子正吃力上坡,慣性定律的搖擺告訴我車子正拐彎,走了没多久,車子一陣遽烈顛簸,没幾下就停靠在路邊,我聽到外面傳來的咒罵聲:「差點兒就要到了,偏偏這時候爆車胎! 」 「好麻煩!不要說廢話,快點下去換輪子。」 蹲在貨廂前方的我驟然心血來潮,架駛座有三兩個人,其他則留在車站繼續抓人。我知道這種民營運輸車的結構,木板和鐵皮打造的貨廂前方左右各有一個小窗,想到這裡我立即起身在黑暗中摸索,果然有一方木門,還好没封鎖釘死,真是天助我也! 我沉住氣摸到活動門板的門框,雙手使力拉開一條隙縫,再推開個小出口,一陣涼風吹進來,外面就是駕駛室,我縮龍成寸,動作伶俐鑽出車廂並快速跳下地面,不管其他人的驚愕。 我很幸運,那幾個公安於左後方換輪子,我想都不想連滾帶爬竄進路邊草叢,這是一個山坡,地勢陡峭,我抓緊岩壁上的灌木艱難攀爬到坡底,赫然見到泛著冷光的鐵軌,原來這是一個火車隧道入口。 我毫不猶豫跑進隧道,黑暗中摔了一跤,我站起來揉搓摔痛的地方,忍痛摸黑踏在枕木上,計算枕木之間的距離,小心翼翼在鐵路上大跨步跑動,沒多久就到隧道出口,這時候我已經疲憊不堪,但還是保特慢跑的速度在枕木上疾走,幸運的可在路肩奔跑,我知道一刻都不能停歇,盡可能隨地勢而行,那些白痴隨時會追上來,說不定還有警犬。 朦朧夜光下景物依稀可辨,不遠處是灰蒙蒙的水域,點點漁火閃爍其間,没錯,穿過鐵路隧道我又回到 Đầm Cầu Hai。入夜的瀉湖一片漆黑,從地理上的認知,這是銀石Mũi Né 六號隧道,貫穿海雲嶺所有的隧道它最短, Mũi Né 是一座延續伸入潟湖的山胍岬角,地勢高峭險要,曾經是美軍八十三師野戰炮兵陣地。 這段鐵路與公路平行相距廿公尺,說不定來往的車子就有追兵,明知道公路比鐵路好走,還是入夜的鐵路線比較安全;儘管路途崎嶇難行,我還是走了一段不短的路程。 此時天空灰雲密佈,大地起風,一陣比一陣强烈,層層烏雲在翻滾,山雨欲來的前奏。一道銀蛇劃過天空,大雨隨即傾洩而下,短暫的閃電照亮昏暗大地,我看到前方有座橋,就没命往前奔跑,沿著橋頭的石階鑽入橋底避雨,尤其是那些不長眼睛的雷電。 雨越下越大,鋪天蓋地的大雨挾著狂風怒吼,橋底是安全地帶,橋上風吹雨打,電光狂閃,詭異又美麗的閃電照亮了夜空,接著驚天動地的霹靂,猛烈的音波搖撼整個大地,彷彿想劈開混沌的黑夜。 雷電交加的雨夜使我有點安全感,那些白痴早該發覺有人逃脫而暴跳如雷吧,尤其是那個負責帶隊的頭目,簡直是個癟三,你們這些長山彌猴也太輕視這個"中國間諜"了。 看著山洪冒著泡沫滚滚湍流,回想剛才發生的事情有驚無險,真的感謝蒼天,一直來我都是個幸福兒,偶爾衝動犯賤,就像現在一樣,幸好逢凶化吉,一絲絲成就感湧上心頭,想到這裡我不禁脫口大笑:「呵呵呵...」 我在行雷閃電的荒野保持警惕睡了一覺,待醒過來已雨過天晴,空氣清新自然,天邊已然露出魚肚白。破曉時分的大湖霧氣繚繞,水光瀲灩山色空濛,遠山近水嵐煙波影,似是披上一縷輕紗,山靈水秀唯美意境不在話下,可是我没閒情觀賞美景。 此時遠方傳來一些聲音,我踡伏於橋下石墩的凹槽,由遠而近的腳步夾雜著人聲,是鐵路維修員。沒多久遠處響起汽笛聲,統一號就在我頭頂轟隆隆呼嘯而過,整座鐵橋為之震動。 待一切回歸平靜,我始現身繼續趕路,我要走到最近的火車站,大白天不可能走在空曠的鐵道,這太引人注目。此時我也需要食物補充能量,明知公路有風險,卻比鐵路安全得多。 我不知道身在何方,也不曉得走了多遠的路,我拐過一條長滿木薯和木麻黃的小徑,公路就在小徑盡頭。 當我走在車來人往的國道一號已經日上三竿,我感到饑腸轆轆,就在路邊簡陋的攤子喫了一碟糯米飯,喝下一大杯冰茶,過後我精神飽滿與老闆娘聊天:「老闆娘,我是路過的,請問這裡是什麼地方?」 老闆娘正揩抹碗盤,笑容可掬說道:「這裡是祿田 Lộc Điền 。」 「火車站離這裡遠嗎?我想走到火車站。」 「你要坐火車就去 Ga Truồi,那要走三公里遠的路,大熱天不好走,其實你可以坐車到火車站。」 聽老闆娘的話,我搭上往 Truồi的三輪客運車,這是一種普遍短程小客車,專行駛於村野鄉鎮。車上乘客皆是婦孺,她們對我的長髮指指點點,有位村婦笑問:「這位外來的小哥,留這麼長的頭髮不覺得熱嗎?」 我以順化口音靦腆笑答:「習慣了,一點都不熱。」 坐在旁邊嚼著檳榔的老婦接腔:「到了火車站的岔口你要謹慎一點,附近有個檢查站,公安會剪你的頭髮。」 「上次有兩個小鬼被捉進去剪髮,還被關了一個晚上。」 我在離岔口不遠處下車,轉過民宅後方的田園小徑,疏落的木麻黃擋不住豔陽照射,當我走過空曠的稻田之後已汗如雨下,摔傷的地方正隱隱作痛,不得已蹲在路旁樹蔭休息片刻。繞過檢查站後我繼續趕路過橋,橋彼岸是集鎮市區,火車將會減速運行,到時隨之一躍而上,根本不用費力去追。 Truồi(繹不出此地名)是個小鎮,距順化三十里,有條Truoi 河流向大潟湖。 我在市集的理髮攤把頭髮剪短,然後到橋下洗洗弄弄,頓時覺得眼目清新,精神為之一振。 就這樣我蹲在岸邊無所事事的等火車,南北列車早已兩趟來回,我的經濟列車始終杳無蹤跡。 火車終於出現,平交道放下欄杆,警示鐘噹噹響起,火車拉長汽笛緩緩駛過。當火車加速前進我已掛在車上,這班車來得好,如没意外發生黄昏時候該到達順化。火車在承天省的田野平地恣意奔馳,走過「富牌」Phú Baì、「鄉水」Hương Thủy、「安舊」An Cựu已遥遥在望。 安舊是順化東南方的衛星城市,發祥自一條叫安舊的小河,水路貿易發達,人口稠密。火車駛入安舊之後就形況有變,車廂上下陣陣騷動,部份乘客把行李往窗外拋,鐵道旁早有人守候接應,這些都是逃避苛税的販夫走卒,火車入站之前我在「御渡」Bến Ngự 隨著捆捆貨物一起跳車逃票,然後沿著安久河走到與香江交匯處的黎利大道,就是順化火車站前門的出口。 (待續) 雙魚追火車的峴港城郊:清溪 Thanh Khe 當年乘坐的柴油機車(火車頭). 追風一族 火車沿著港灣蜿蜒前進. 南烏橋 Nam O,鳩堤河. 背景是巍峨的海雲嶺. 南烏橋 - 金蓮站 火車開始進入十三號隧道. 海雲嶺 海雲嶺的車道. 火車吃力爬坡. 彼岸就是陵姑村 Lang Co 陵姑的沙州岬角. 圖片右側是漁村的小教堂. 陵姑村背後的潟湖(立安潭)與長山山胍的海雲嶺. 山明水秀的小漁村. 立安潭(又名安居窪) 立安潭. 安居窪 富嘉嶺山林 國道1號,富祿縣遠在山的那邊. 承留 Thua Luu 國道一號. 承留鐵道. 遠方的福象嶺 Deo Phuoc Tuong. 福象嶺 福象嶺山麓 穿越福象嶺北邊隧道的 Cau Hai 大潟湖. 富祿縣一隅 Huyen Phu Loc Cau Hai 的大潟湖 潟湖餘暉. 大潟湖, 層巒疊嶂的長山. 銀石 Da Bac. 吾於此地落難,虎落平陽被犬欺. 當年越南南方很經典的一種遠程運輸車,貨廂前方左右有一個活動小窗口. 戰爭時期的 Truoi. 戰爭時期共用一橋. Truoi 的浮光掠影. Truoi 生活市集. 鄉水 Huong Thuy 甜水 Nuoc Ngot. 甜水橋 Cau Nuoc Ngot 富牌 Phu Bai 的生活市集. 安久河畔小渡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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