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晚笛聲   2017-04-21  中華日報副刊

   飯後，八點多，寧靜的農村春日夜晚，老婆操弄著直笛，隨後，一首笛聲「西湖春」《詞：江濤》，迴盪在書房中，我微閉雙眼，仔細聆聽，回味著曲中的中諸多意境，彷彿又回到遙遠的年代，四十年前師專紅樓就讀的青澀歲月。

　在那北師的優美學園裡，每到傍晚，黃昏暮色的彩霞，映著古色古香的紅樓旁，國樂社的學長們，總是人手一笛，分散在校園的一角隨意吹奏樂曲。而其中的「西湖春」：「春風吹春燕歸，桃杏多嬌媚，儂把舵來郎搖槳，劃破西湖水……」最讓我陶醉，陶醉在迷人的春風裡，美妙的文辭，熟悉的旋律，有一份年輕的浪漫情思蕩漾而來，讓人百聽不厭。

　幾天前的夜晚，我們夫妻散步在村道和離家不遠的田間小路中，我持棍棒防身兼做拐杖，而老婆手持一直笛，隨興吹奏。幾首熟稔的歌曲隨著春日的夜風飄動著，悠悠的傾訴鍾情，仿若跟我訴說人間許多的故事，讓我的身心有一份美好的感受。

　老婆的這首「今宵多珍重」，讓我再回到從前。「南風吻臉輕輕，飄過來花香濃，南風吻臉輕輕，星已稀月迷濛……」《馮鳳三詞》中年的我們，上過成功嶺的大專集訓，每天夜裡十點，我們會聽到這首歌，歌曲播完，甜美的女嗓音就會透過廣播，告訴我們一天的訓練已盡，休息就寢吧！燈熄了，大家雖然靜躺在木板床上，卻依然毫無睡意，每人的思潮正洶湧著呢！

　「風吹著我像流雲一般，孤單的我也只好去流浪，帶著我心愛的吉他，和一朵黃色的野菊花……」由洪小喬作詞曲的「愛之旅」，讓當年許多年輕的心拎著小包包遠赴他鄉外里，去到那很遠、許多不知名的地方，去尋求理想的美夢。在散步的小徑中，老婆迷人的笛聲，聲聲呼喚著我過往年輕飄泊的心，別有所感。

　今年年後初春，老婆參加畢業三十一年的同學會，每人都要展現一手才藝，老婆就是選擇吹奏笛子樂曲，因此時常找時間練習。在我們路過台東外海卑南鄉的杉原海岸海洋魚類生態保護區時，有不少家長帶著孩子到附近的商家購買海藻饅頭餵海魚，我們也加入餵魚的行列。過後不久，老婆說要吹奏一曲給廣闊的大海聽，給附近的遊客聆聽，吹一曲送給快樂的魚兒，她愉悅的與海潮一起演奏東海岸的交響曲，聽起來的確令人心曠神怡，那是一幕美麗的風景，至今依然深藏在我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