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小孩子的真性真情

  最近看到一則新聞報導，某一小學旁，建了一個高於學校地面的水溝，當記者詢問一位小女生的感覺時，她不假思索地回答：「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高的水溝。」孩子的快言快語是一種直接反應，她沒有遮掩的實話直說，正流露出她的真性真情。

  這讓我想起最近和一位小朋友互動的情形。話說有一天，我去一個好友家，她的孫女雯雯見我和她奶奶聊個不停，在一旁覺得有些無聊，主動提議說：「奶奶，妳們倆講個沒完，我看，還是讓妳們一同來玩一種競賽，最後看誰贏。」於是，雯雯講出了她提出的競賽遊戲規則：一人提問，另一人回答，她自己做裁判，判定答案的對錯再給分。

  我首先主動出擊，提出問題：「5+5等於幾？」

  沒有想到我和好友有這麼好的默契。她回答：「等於2」。

  已是小二的雯雯聽了奶奶的回答，立刻邊搖頭邊說：「不對」，同時先舉起一隻手的5個手指頭說：「5」，然後再舉起一隻手的5個手指頭，說：「加5」，停了幾秒，「奶奶，妳看，是10，不是2。」

  好友辯說：「是2，沒錯。」好友也舉起展開5個手指的一隻手臂，再舉起另一隻展開5個手指的手臂，故意詭辯：「妳看，5加5，是等於2，兩隻手呀。」好友誇張地表現猛晃自己的兩隻手臂，證明自己的答案「2」沒錯。

  雯雯安靜幾秒鐘，眼睛望向我：「妳是說手指頭？還是手臂？」

  我回答：「我說的是手指頭。因為我說『5+5』，一隻手有『5』個手指頭呀。」

  雯雯進入裁判時間，她想了約兩分鐘，最後舉牌：「奶奶贏了，得一分。」

  我立刻提抗議。

  剛巧，雯雯的爺爺走進客廳，我立刻要雯雯問爺爺「5加5等於幾」，爺爺不知原委地回答：「是10啊！」

  我仍湊興對雯雯說：「妳看，連爺爺都說是10，所以奶奶錯了，輸了，不能得1分。」

  「可是…」雯雯有點為難和不甘願。而我也趁著雯雯的奶奶接聽打來的電話，即時將雯雯口中的競賽game over。

  這是一次很好的與孩子互動經驗。由於這次與雯雯的接觸與互動，讓我比較能夠接受和包容過去所不能認同的「偏私」。常常，我們說，孩子是純真、無邪、善良的，他們就像一張白紙，用什麼樣的顏色塗染，就會呈現那顏色；他們也像一個乾的海綿，能無止盡地吸取給他們的水份。但是，他們純真、無邪、善良的本性也會因為情愛深淺而流露出自然的偏私。就像雯雯對奶奶爺爺的感情和愛，絕對比我這麼一個外來客要多要深，自然，她希望奶奶在第一回合競賽中就能贏得1分。

  情與愛往往會造成屬於理性判定的為難。小孩如此，成人也會如此。雯雯一開始就知道對的答案，她也想聽奶奶的解釋和說明，所以才會問我：「妳是說手指頭？還是手臂？」雯雯的聰明已不言可喻，而她的理性分辨和處理問題的態度也讓我額手稱慶。畢竟，她還是一個小學二年級的孩子。

  在我讀聖經時，注意到聖經中有多處是論及兒童的章節；耶穌曾祝福兒童，也曾對門徒們說：「誰若自謙自卑如同一個小孩，這人就是天國中最大的，天國正是屬於這樣的人。」雖然人會因歲月的逝去而磨練出成熟、老道的個性和高超的修為，但是，如果在心性上能保有一些如孩童般的純真、無邪、善良本性，我相信，快樂無憂定會相隨一生，人生在世的旅程也必然是一趟快樂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