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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12/05 19:07:14瀏覽534｜回應0｜推薦4 | |
| 喜歡抱她，而輕輕的喊著她的名字，就是一種幸福。
Victor，我的名字，她不曾說出口，喊喊我，偷偷的都不肯。 並不很久以前，天上有橘紅色的夕陽，手上還有我熟悉的網球，拋起，淡淡黃的球影，一個曲線，畫過了豔得過份的晚霞，顫抖的手重重的球拍，一個悶哼，球過網，速度很快很快．．． 景像似乎擴了大起來，眼前一個又一個多了很多人，上課的老師出現了，對面的人也出現了，旁邊閒聊的女生也出現了，連黃色的網球都亂跑在球場裡，一顆又一顆，而我，只能無助的看著已經不受控制的球，希望它正確的落在進球區裡，不要砸到人。 遺憾的，它是Ｋ到了人，紅潮上了我的臉，好消息是，沒打到她的臉，壞消息是，我不認識她。一身暗紫的上衣，她摸著腰，臉上的痛楚一掩而逝，幾個女伴圍著她，慰問，連男同學都圍了過去，好大好大的一個人圍出來的圈，沒人瞪我這罪魁禍首，是幸也是不幸，連說個道歉的機會都沒給我。 躲著，遠遠看，這一堂網球課，我就消失了，我想，她說不定連誰ｋ她的都不會知道，當然，也不用知道，只是，歉意在心，這一堂課悶了起來。下課，朋友邀著打一盤，拒決，漫著步，走到場外，那熟悉的土坡台階，抽一兩小時都沒幾會抽的煙。 夕陽，剩半顆，不過，滿了好多的回憶，大四的我，還是不夠聰慧的，只能瞪著火紅看，然後想不出來自己有什麼好回憶，跟夕陽的．．．．． 回到了現實，這兒沒有夕陽，太陽大花花的在外頭放肆。 她小小的個子，不到四歲的臉，暖暖的是可愛，有她的影子，所以早在第一堂課，就幫她取名Ｉｒｒｅｎ------一模一樣的名字。 一樣，她從來不鳥我，要她念ＡＢＣ，她給你玩貼紙，走到她身邊，她就摀起臉，假裝看不到，在教律動的時候，她也不跟著跳，只是盈盈的笑，嫩嫩的微笑，捲捲的頭髮飄動，卻不跟隨著其他的小朋友一起舞動，只是窩在桌邊笑著。 她卻是我跑遍各個鄉下托兒所，最喜歡的學生，拋不下的疼愛，補償似的。 音樂是快節奏的ＨＥＬＬＯ Ｓｏｎｇ，這是混齡班，大的小的熱情的隨著我的手，我的腳跳動，幾個甚至是私自你推我擠的，藉機打鬧起來，她在裡頭跑動，個子顯得好小好小。 被欺負了，一個大班年紀的男生推了她，她推回去，重重的又一把，倒地，委屈的，她揉著眼睛落淚，低低的。 一直很注意她的我，也不急著把音樂關掉，默默的走近，蹲了下來，抱她起，問她怎麼了？ 小Ｉｒｒｅｎ並沒有說話，也不說誰欺伍她，雖然我是知道的，揉著眼睛，她似乎在閃我的摟抱，淚一點點的落下，卻沒有哭聲，令人心疼，為什麼不像其他小朋友那樣，濠淘大哭？ 乖，不要哭，你到你位子上去好不好。點點頭，她慢慢的走回去，旁邊的小朋友依然推擠，撞來撞去的，她找到了位子，臉仰了起來，一切ＯＫ，她似乎告訴著我，那神情交疊，我看到了太熟悉，從那顆球開始，每次她難受時，都會有這樣的表情．．．． 「你在看夕陽嗎？」 她給我的第一句話，我沒有回答，只是看著身後的她，然後讓臉上的表情不自然的扭曲。 還是淡淡的給她微笑，可以想見，很怪異的笑，看起來一定像苦笑，怕丟臉的，回過頭，讓滿滿的橘紅色光充滿我的視野。 心裡充滿的卻是她，咬牙，還是回頭。 她站得好輕鬆，風吹撫著柔柔的捲髮，微微咪著眼，也在看夕陽。 「剛剛對不起，打到了你。」 你是故意的！她笑道，輕快的帶過不自在，連我也笑得輕鬆起來。 然後，看夕陽，我們看到了餐廳的燈光，看到了聊天的語言泡泡，也看到了感情。 只是我們不會在一起，當時，我沒有看到。 Ｉｒｒｅｎ，知道我有多愛妳。有很多次，真的很想這樣說．．．，不過，可能會被人家說是戀童癖，然後從此我就不用教書了．．．．． 攤開ＷＯＲＫ ＢＯＯＫ，許多遊戲，她一樣不鳥我，自顧自的亂貼亂畫起來，為了公平，我把她的ＷＯＲＫＢＯＯＫ收起來，一如我告訴其他小朋友的，誰不聽話把手動到本子，老師就沒收不給他玩兒．．．． 嘟著嘴，她水著眼眶，瞧我一眼，冷冷的，卻也乖乖的像其他小朋友一樣，手背在後頭。 開始了，小朋友興高的玩書，第六課，有好多熊熊與動物，他們貼得專心也開懷，偷偷的利用走動，把書放到她的桌前，小孩就是小孩兒，她笑著，愉快的翻著書，繞了一圈，又走到她旁邊，用手指告訴她要貼哪些哪些，虛應故事，我知道她不會鳥我，也記不下那麼許多，小班的她上中班的課，能不哭，我還求什麼。 不一會兒，當大家交上來時，我看到她躲在後頭，拿過來一看，整整齊齊，不偏不倚的，精確而整齊．．．．．．．比她還高興的，我給她最大最大的讚美。 「我再也不想浪費生命．．．．．」 我為著我們半像不像的男女朋友關係動了怒，她先是閉嘴，淡淡又堅決的這樣說。 她的理由很簡單，因為再交往，沒多久，我就要畢業，當兵去，這是無奈，後來我也只能默默的接受，我知道，她以前送過另一個男的去當兵。 寒冬的夜，當我看到她和另一個男孩子，獨處在雅靜的咖啡廳裡，低著頭，我回過頭，不再經過，她的身邊，她的生活，連她道歉的機會也沒給她，因為，我明白，她沒有必要道歉，我也不夠資格接受這樣的道歉。 一直到我的畢業．．． 好不容易，我撐完這一學期，合約上我已經自由，下一學期，本來就不專門科系的我，打的主意只是存一筆錢到台北工作。 唱著一千零一遍的，ｇｏｏｄ ｂｙｅ ｔｅａｃｈｅｒ ｓｅｅ ｙｏｕ ａｇａｉｎ。 小朋友高高興興的，把離別看得好飄遠，好像永遠都可以見面。 小小的Ｉｒｒｅｎ依然不理我，跑來跑去，走開了教室，我知道再也看不到她了，也可能，她心中再不久以後，就會忘了我的存在，回過頭看看，她小小的嘴，好可愛的笑意，一群小朋友嘻嘻笑笑的又跑來要貼紙，她也叮叮的跑來。 終於，你還是來找我了．．．． 畢業那一天，我根本沒有參加畢業典禮，只是忙著搬家。 收拾好，開車要趕回家還車給家人，車門一關，她騎車就出現在眼前，踏下車，我看著她，好久沒看到的她，沒有不走近，連安全帽都沒有拿下來，我很難受，也不曉得要說什麼，只有對看，沒有言語。 好久好久，她低下頭，頓了頓，抬頭，給我一個永遠都忘不了的晶瑩微笑，轉過頭，騎著車就走。 我也沒有忘記的，在她小小的手心上，貼上一片小小的貼紙。 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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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