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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01/23 21:42:00瀏覽656｜回應1｜推薦9 | |
| 想想，我親愛的……。
台東的池上鄉，雲低低的把兩側綿延的高山裝飾得清麗，著名的油菜花田，綠底鮮黃擺在山腳下，理應寒冷的氣溫，在這兒，感覺與早春時節早起來的清冷差不了多少。 遊客，騎腳踏車的，拿照相機拍的，成群的學生，結伴的情侶，他們的臉在黃色的花朵邊，在如綿絮的白雲下，是那樣的愉悅，如此的歡喜，而我沉浸在深深的幽傷裡，這是親愛的你的我，不變的多愁善，清冷的天氣，茫茫的景色裡。 我們好渺小。縣道邊幾個放寒假的小孩在玩耍，他們好奇，做馬路的工人所有的機械，我懷抱著胸口，看著他們一天又一天的從好奇到玩自己的遊戲，不再理會我們。 有個小男生在哭，那是二歲三歲的哭聲，讓我動容，穿過工人們揚起的塵土，瞇著眼看去，他無助的大哭，幾個小孩圍在他旁邊鬧。 沒人太注意，我留意到雜貨店抱著孫子的阿婆走出門口，想要罵又搖頭。 哭聲，揮舞著手腳，像是我兒子的委曲，往前幾步我走到他身邊，張大的嘴有張潔白而整齊的牙齒，我問怎麼啦，他說他們打我。 用我黑黑的手撫去他的淚水，他的頭髮細得發黃，臉白白的在臉頰處有個揉碎的花瓣屑，也一併幫他擦去，不要哭不要我可愛的小朋友，你家在哪裡趕快回去阿。 不要，他說，又不停的哭。 在打地樁的聲響裡，我好想要抱抱他，小個兒的小娃兒，到現在我還沒真正的看到他的容貌，只是那張哭泣的眼睛與嘴。 突然有個小男生又在鬧，說哭阿哭阿不要臉的……。 我生氣了，變成了從前的英文老師安親老師班主任，只有一聲，幾個小男生小女生嚇得不敢動彈。 小男生癟起嘴，大約是三四年級，想哭又想生氣，我看到他手上那包有花瓣碎片的小碗，就是股憂傷，可以撕裂世界的。 走阿，怎樣不服氣嗎，你跟我去找你媽媽，找你爸爸，看你要找誰都可以，走阿……。 小娃兒一溜煙的跑回家了，剩下幾個不敢動彈的小男生小女生。 為什麼，看到小娃娃都哭成那樣，都沒人要安慰？ 也為什麼，要欺負一個兩三歲的小小孩，用花瓣還是其他東西丟他？ 為什麼，那樣的哭泣，沒人理會？ 我不再說話，緩緩的往回走，心中充滿著哀傷，親愛的，這是我不願當老師，不願在面對所有無辜的靈魂，小娃兒遲早會長大，我想，我沒有辦法好好的保護他，就算是當了爸爸的我，還是力量有限的，只能幽傷。 那些好的善的，似乎不再被提起。 我親愛的，我的憂傷你明白嗎？為什麼要讓我有顆善感的心，工人笑著請我喝”寶力達”，說如果還是會不爽，開挖土機幫我把那家子的房子剷平你看怎麼樣？而我擔心那小娃兒還是會被欺負，又去跟那堆小朋友說不可以這樣，一個比較懂事的女生說知道，那小男生見我再走去就放聲大哭。 親愛的你曾經要我把玩具給那些山地窮人家的小孩，要我幫忙留意他們的生活，但，你越看越多就越傷心，到最後懷疑著這人世，或許就是地獄。 我好害怕。 後來我知道那小娃兒爸媽都不在身邊，只有阿婆在帶，而那欺負人的小男生沒有爸爸，……。 不要多管嫌事，我回到家看到兒子。 傷感的想要哭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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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散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