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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2/09/28 07:48:05瀏覽246｜回應0｜推薦3 | |
| 我沒念過幼稚園，那個年代，只有很少數的有錢人家子弟能進幼稚園，而且是坐著三輪車上學。可是，上了小學，以後，也不見得念過幼稚園的小孩一定有多了不起。一進小學，老師就選我當班長，那兩年的級任老師叫顏素貞，我曾經一時失察，喊她「阿母」。 那時，小學生每天要做「晨間檢查」，就是檢查小朋友的臉有沒洗乾淨、指甲有沒剪齊、手帕有沒帶、有沒髒髒沒洗，之類的。我是班長，站在講台上發號施令，各排排長就一一去檢查其他在坐的小朋友。我聽我阿母說，有一位同學的阿母很不服氣的嘟囔著：老師到底是怎麼了？叫那個眼皮一直眨（這話用台語來說是很不好聽的，大致是「目睭皮，束累、束累」），像猴子似的，當什麼班長，還發號施令！？ 三、四年級的級任老師是孫翠鳳，不用懷疑，跟現在的臺灣歌仔戲第一小生孫翠鳳同名同姓，但不同人。那時我很狗怪，活潑好動，給孫老師惹了不少麻煩，可老師也沒什麼處罰過我。我回想起來，可能跟一件事情有關。我雖沒念過幼稚園，可是數學能力特強。有些學生，算術就是學不來，孫老師找了幾個算術比較好的學生，跟我們說「你們幫老師教這些同學算術，如果把他們教會了，老師會給你們很多很多獎品。」 那個年代，物資缺乏。小朋友們難得有一毛、兩毛的零用錢，零嘴不像現在滿山滿谷，頂多是那騎著腳踏車，後面置物架上綁了個方形木箱子，一格格的「鹹酸甜」（蜜餞），小朋友每次買都是「芒果絲一角、酸梅子一角、鹹橄欖兩角……」的這樣子買。沒辦法呀！沒錢，哪像現在，小學生就一邊走路，一邊打手機。 老師說要給獎品，高興都來不及，哪會拒絕老師的「利誘」。可是，話說回來，算術不好的同學，不知何故，任你怎麼教，他（她）不會就是不會，到後來，也沒進步，當然，我們的獎品也不了了之。真是！ 五、六年級的老師叫林景洲。還是因為調皮，我曾經被他拿一支籐條（當年全國國民學校老師人手一支的教鞭）在盛氣之下，把我從椅子拉起來，一連打了不下二十鞭，好痛！我哭了起來，後來，有同學跟我說，林老師也哭了，是男老師耶。這種事如果發生在現在，肯定上新聞，林老師也可能被調查，記過，甚至停職。 最感心的是，畢業了，因為我是男生，家裡給我報考初中。考試的前一天，記得是晚上七點多，林老師突然出現在家門口。林老師說他專程來看我，還跟阿爸阿母說，我考上彰中絕無問題，我們敬他一杯茶，林老師喝了我們那杯用最廉價的碗（不是茶杯喔，那個年代，有些家庭窮到連茶杯都捨不得買，吃飯的碗也是喝茶的杯。）裝的茶。 初中、高中、大學、服役、出社會工作，接受過不計其數的老師的教導，可是，總沒留下什麼深刻的印象。 初中時，民國五十年前後，有很多大陸隨著老蔣來台的知青（知識青年，但這知青跟老毛文革時被下放邊疆從事邊防兼屯墾的「知青」不同，這是題外話了。）擔任全台中學、大學的老師。這些「阿山仔」操著特濃的鄉音，有些真的完全聽不懂。每天，一想到要去學校聽這些阿山仔的「國語」，心都涼了半截。我的學業成績從此一落千丈，一直延續到現在。所以啊，諸君現在看到在下我一事無成，請千萬不要笑我，事實是因為語言隔閡之害，當年又沒有「國家賠償法」，無處可訴，只得，算了。 幾十年過去，沒想到退休後，竟然又當起「學生」，老師都比我年輕。也難怪那天顧爸來訪，三兩下就瞄到我，因為我頭髮又白又掉，顧爸還以為我「應該」比他年輕，哪知……。說起白頭髮，大家都知醬油的手語是「黑／倒」，「黑」比到頭上，如果我來比，比到的髮是白色的，會不會讓人以為醬油是白色的啊？ 年紀一大把，還是不改「另類思考」的習性。人家學手語，就乖乖地跟著部定課本，文法手語就文法手語，或稱文字手語也罷，偏偏就花了一大段時間扯著兩位老師的袖搭兒不放，非得扯個水落石出不行。我曾經跟夫子老師言：我如果在去年，或更早，來上中聰的教育部手語班，有極大可能會被「勒令退學」，因為有此膽敢挑戰部定課本的狂妄不羈之徒，雖然不算觸法，可也難逃不敬之嫌。 事實上，我在提出對文法手語質疑之時，也不時在反問自己，而且多方求證。我的質疑並非全無所本，至少，台北市勞工局、公視手語製作群，等等，都是我的後盾。因為這些單位現在看到的，全部是自然手語。那天，顧爸宣言不贊成口語手語同時出現，更是給我莫大的背書。 根據我多方的觀察，現在，文法手語已經透過啟聰系統對台灣地區的手語產生了一定程度的影響，如果你去問聽人老師，如果考丙照，試題是自然手語或文法手語，又答題時，到底要打自然還是文法？絕大多數的手語老師會回答：都可以，都看得懂。主要是手形、手勢不要弄錯，不要全無表情，不要站在那都不動作。 這都沒問題，可是很少看到有對「自然手語」及「文法手語」兩者之間的相互關係到底應該作出如何的界定？乍看之下，好像真的在台灣就是有兩「種」手語的存在。是這樣的嗎？ 在下我只要問一個問題，而你答得出來，答案就很清楚了。請問，手語是何種原因，或需求，而出現的？ 標準答案是上帝認為普天之下，得有一些人生活在無聲世界之中，既然聽不到聲音，要溝通，只得依靠視覺，那麼，從視覺發展出來的語言是什麼樣子？從這條線索去思考，任誰都能體會到什麼才是「手語」。那就是，自然的。 要學，就是要學純正的台灣自然手語，又因為生活環境之故，必須懂得如何用手勢來表達中文的用詞，而中文的詞彙是被嵌在自然手語裡面，只能是自然手語的「引用詞」。 我不知我們班上有幾位同學跟我一樣，有沒發現，我們現在接收的正是「純正的台灣自然手語教學」呢？ 教師節到了，它是在秋天來臨的九月，經歷了「心狂火燃」（請用台語說這個片語 - Sim+Gong+Huei+Der）的一個長夏，心境逐漸涼冷了下來，剛好可以回顧一下過去七個月，我們在手語的國度裡得到了什麼，又是誰給了我們的。 感謝您，我們的（台灣自然手語）老師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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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知識學習｜語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