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剛經講義節要述記（246）

5. 說名為實，顯其妙湛總持，常恆不變，雖空而

非無也。說名為相，顯其胡來胡現，漢來漢現，

雖寂而常照也。

　　這段解釋有相當的深度，解釋得非常好。說實，

顯示自性妙湛總持，《楞嚴經》云，「妙湛總持不動

尊」。湛是清淨，比喻如水般乾淨，一塵不染，清澈

見底。妙湛是清淨至極處，形容真心自性。正是六祖

惠能大師見性時所說的第一句話，「何期自性，本自

清淨」，沒有染污。我們的自性清淨心，現在仍未染

污，縱然墮於阿鼻地獄也不染污，才是自性、本性。

　　染污是被一層虛妄障礙住，猶如雲彩遮住太陽，

其實太陽不為雲彩所遮敝，而是雲彩遮住我們的眼睛。

自性上的妄想、分別、執著、無明、煩惱，就如雲彩。

妄，不是真的，若是真的不能捨棄。妄如何捨棄？迷

的時候有，一覺悟，妄就沒有了。般若智慧是能覺，

非常重要。

　　「總持」二字，以六祖的話解釋，即「何期自性，

本自具足」，就是具足之意。自性清淨心中，一樣都

不缺。能大師又說，「何期自性，能生萬法」，也是

總持之義。虛空法界諸佛剎土依正莊嚴，皆是由此變

現的。它本來具足，因緣成熟即顯現。「妙湛總持」，

一切萬象隨緣變現，而它的性體「常恆不變」，它的

作用會變。

　　「實相」二字，實是真實，從體上說的。「雖空

而非無」，體上真的什麼也沒有，但不能說它無，因

為它能現相。如果說無，它就沒有現相的作用。雖現

相，但體仍是空寂的，這是實的義理。「說名為相」，

相是從現相上說的。心經說，「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色就是相，空就是性。用實相二字說色空，實就是空，

相就是色。

　　「顯其胡來胡現」，以鏡子為比喻，鏡子空無一

物，乾乾淨淨的，往昔中國人自稱漢人，稱外國人為

胡人，外國人照鏡子，鏡中顯現外國人的面貌；「漢

來漢現」，中國人照鏡子，鏡中顯現中國人的面貌。

「雖寂而常照也」，鏡子乾淨不染而常照。照時有，

不照之時即無。更深一層體會，原來正在照之時也沒

有相。如果鏡中真的有相，照鏡之人離去之後，鏡中

之相應仍然存在，才是真有；但人離去之後，鏡中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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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相。若能體會正在照之時就沒有相，就開智慧了。

以此比喻我們的自性。

　　經也有鏡子之義，展開佛經，照我們的清淨心、

真心本性。如洗臉般將心中的污穢：貪、瞋、痴、慢、

疑、惡見洗乾淨，這指很粗的。而微細的是妄想、分

別、執著。佛經上常說「寂而常照，照而常寂」，寂照、

照寂等名相皆指實相、自性。

6. 古德說實相，為無相無不相。此說甚妙，極為

簡明。性體本不是相，故曰無相。雖不是相，

而一切相皆緣起而生，故又曰無不相。無相無

不相，正性體之真實相狀。相不相俱離，如來

藏之真實相狀，如是、如是。

　　「古德說實相，為無相無不相。此說甚妙，極為

簡明。」古大德註解《般若經》，《金剛經》自古至

今至少有一百多種註解。古人有本《金剛經五百家註

解》，可見註解《金剛經》的人很多，其中不少人解

釋實相，皆用無相無不相，這種解釋與前文的義理相

同。無相是從體性上說；無不相就是現相、有相，是

從現相上說。以無相解釋實字，以無不相解釋相字。

此說甚妙，極為簡明，雖然如此，但現代人仍不明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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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言之，以無相無不相解釋實相，對從前人當機；而

今人，非但不能體會，反而心生疑惑。

　　「性體本不是相，故曰無相。」無相是從體上說，

解釋實字。「雖不是相，而一切相皆緣起而生，故又

曰無不相。」真如本性能隨緣，隨染緣就變穢土、六

道；隨淨緣就變淨土、四聖法界。四聖六凡依正莊嚴，

是真心本性隨緣變現的，所以無不相。

　　「無相無不相，正性體之真實相狀。」這才說明

真的樣子，否則性體的樣子的確說不出來。「相不相

俱離，如來藏之真實相狀，如是、如是。」此話非常

重要，這才真的說圓滿。說相、無相、無不相都不執

著，才真正體會其真實義。著在無相一邊是錯，著在

無不相一邊也錯，著無相無不相仍是錯，全部不能執

著。體會此義理，若心中仍有一念體會，也錯了。用

心確實要如鏡子照物般明白，正在照時即不留痕跡。

佛菩薩用的是真心，即如此用法。

　　釋迦牟尼佛於此經一開端為我們表演，「著衣持

缽，入舍衛大城乞食」，都是有相，即此處說的無不

相。雖然有相，但清淨心中確實不染痕跡，此即如來

與法身大士的生活。此種生活與我們的不同之處在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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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穿衣、飲食皆相同，但如來與法身大士住在一真法

界，而我們卻住六道輪迴的法界。若真體會得，就對

《金剛經》佩服得五體投地，方知金剛般若之妙。如

此簡單的經文，蘊含深廣的義理，性相皆顯露無遺。

這是此經之特色。若體會得，就明瞭如來藏之真實相

狀，就如是、如是了。

>> 續載中

《金剛經講義節要述記》講於1995.5 新加坡佛教居士林及美國，

華藏講記組恭敬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