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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6/22 23:27:41瀏覽433|回應0|推薦38 | |
諾大的三合院裡,沒有一絲深夜中該發出的聲音, 有的只有沉重的寂靜,沉重要令人只能深陷在陳年往事的回憶之中。 沛沛看我好一會兒沒講話,「欸,你還在想明天的期末報告啊?」她安慰我: 「不要擔心那個啦, 我們不是連鬼都不怕了嗎?」 「什麼…?喔…。」 我自半夢半醒的國度中回過神來,並驚覺我竟然想了那麼多,發愣了麼久。 於是我只得牛頭不對馬嘴地反駁她:「但人比鬼更可怕,不是嗎?」 況且,事實證明, 我們現在依然仍像兩年前一樣怕鬼。 「沒啦,只是在想妳那天第一次過來的事,」我解釋: 「很詭異吧,自從妳講完妳的故事後, 就能在這裡講那個字了。」 「也不是隨心所慾吧,」沛沛反對,「至少你得誠心誠意,不是嗎?」 「的確…,」我同意。「喔,對了,講到那天…,」 有個問題我很就之前就想問了, 只是礙於沛沛想到此事就心情低落, 我便也沒再多提。 不過算算時間,那件事也經過四年多了吧, 沛沛最近也沒再露出過失落的樣子, 於是…,「大明他…?」我邊問邊小心地觀察著她的表情,「他後來怎樣了?」 「哪個大明?」沒想到沛沛一臉疑惑的反問我,她居然能忘得一乾二淨? 「就妳那個工具人學長大明啊。」我提示。 「你沒事提他幹嘛啊?」沛沛臭著臉回道。 看來我錯了,原來她只是在期待自己聽錯了問題, 但我卻把她深埋在腦海中的往事挖出來, 活生生地攤在她面前。 「剛好想到…,」算了,話都說出口了,「小媜、小娜都出事了,那大明呢?」索性,我問。 「死刑,三審定讞,現在八成在等待槍決吧。」沛沛冷冷地說。 「什麼?這麼嚴重?」老實說,我有些吃驚。 「怎麼會不嚴重,所以我當初是怎麼跟你講的?」沛沛皺著眉頭問我。 「妳只說大明被收押而已,」我回答:「我以為妳不想再碰觸這個話題…。」 「幹麻講得他好像是我前男友? 我跟你說過了,那件事,」 她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我已經想開了,」她說: 「因為如果我還在自責後悔, 恐怕有個人會擔心我一輩子。」 「對不起…,我…我只是…」 「夠了,」沛沛打斷我的語無倫次:「大明,死刑,等死,結束。還有,」她坐過來戳戳我的肚子: 「我沒事了啦,別擔心我了,真的。」她給了我一個好大的微笑,裡頭滿是久違的天真爛漫。 我疼惜地揉揉她的頭,「我知道了,可是…,」我問: 「大明怎麼會被判死刑? 他不是只有性侵殺人, 這種罪在台灣最多不過就是無期徒刑嗎?」 「喔,你在問那個啊, 那就要看大明在性侵殺人之外又多做了什麼嘍,」沛沛扳起手指頭數著: 「首先,他棄屍, 這代表大明有意毀屍滅跡,犯罪後毫無悔意; 但他要不是棄屍手法太粗糙,就是太過低估警察的能力, 總之,第一具屍體隔天就被路人發現, 檢警再調閱棄屍地點附近的監視器, 不僅馬上查出大明就是棄屍嫌犯, 同時還找到第二具屍體。 雖然一時沒有掌握到大明的行蹤, 但法醫也沒閒著啊, 他們在小娜的指甲縫中發現了小媜的 DNA, 另外小娜身上五十幾處的刀傷略淺, 切痕是小媜帶去的水果刀所造成的 同時切口型態與小媜手上虎口處的傷痕相似, 顯示小娜與小媜有一番拉扯,但最終體力不支而被砍倒。 小媜的驗屍結果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她身上遭到菜刀砍殺七十餘刀, 刀刀深可見骨,連菜刀刀柄都給砍斷了, 這就是行兇的手段兇殘; 此外,小媜的指甲縫中除了有小娜的DNA之外,還有大明的, 同時,她的下體出血,並沾有大明的精液,陰道卻不到一指寬, 顯示小媜生前遭到性侵, 因此大明是性侵殺人,這就是泯滅人性。 再來,鑑識人員在小媜陳屍處的旁邊,發現大明的一雙血腳印, 腳印右邊還有許多血滴滴濺痕跡,滴落高度約在腰際; 另外,大明有另一道血腳印, 從小媜那走到小娜身邊後又再折返, 最後踩在方才那些血滴上頭; 而小媜身上除了七十幾道菜刀砍殺的刀傷外, 還有四十餘道水果刀的切割痕, 集中在小媜胸部、大腿與下體上, 深度較淺、排列整齊,而且覆蓋在菜刀傷痕之上…。」 「等等…,妳這到底是什麼意思?」說真的,這麼一大段我實在是聽不懂。 「唉…,」沛沛不知道是為了小媜的悲慘、大明都殘忍、或是我的愚蠢嘆了口氣: 「意思是,大明把菜刀砍斷後, 可能站在小媜身邊一陣子, 因為他手上沾染的鮮血不斷地滴落腳邊, 如果他在此刻便罷手,或許還可以說是憤怒過度,失手殺人, 但他沒有,大明又走到小娜旁,拔出插在她身上的水果刀, 走回來,繼續用水果刀切割小媜的屍首。 這顯然不是暴怒時無法克制的衝動, 而是經過思考後的選擇與行為, 這就是冷血、冷酷、冷靜、無情、殺人為樂。 然後,最後,也是最糟糕的, 警方在比對監視畫面後, 發現大明的菜刀是在五金行買的。 或許他可以說這是為了要防身, 因為怕小媜還在小娜房間發瘋; 但是,對不起,他又在街上買了兩個大行李箱, 買一個還可以說要協助小媜將小娜棄屍, 但是買了第二個行李箱是要裝誰? 因此大明事先購買菜刀與兩個行李箱的舉動, 只能解釋為預謀殺人, 而這就是惡性重大,求其生而不得,求其死而必然。 喔,對了,我還忘了最後的一個最後, 大明在被捕後,從未與小媜家屬認錯、道歉、或達成和解, 甚至連一絲隻字片語都沒說過, 而且從頭到尾都認為他會殺人, 全都是其他人的錯。」 「其他人?這個人的身份好像很明顯?」 「所以你知道我有多可憐了吧,」沛沛無奈地說: 「總之,大明就是一整個毫無悔意, 已無教化之可能, 因此,他從一審直到三審定讞,全都是死刑,無一例外。」 「唉,殺人償命,這也是對小媜家人的一種慰藉吧。」我感慨地說。 「或許吧,如果他們只有這唯一一種選擇的話。」沛沛的話中帶了一絲不以為然的語氣。 「嗯?什麼意思?」我感到不解。 「意思是因為我們這個社會只給受害家屬兩個選項, 一邊是自己躲到角落裡哭泣吃屎,因為榮耀都歸那些廢死團體的人, 另一邊則是殺人者償命,因為除了一命還一命外,他們什麼賠償都拿不到。 所以受害者家屬,他們還有其他的選擇嗎?」 「什麼?」我問,雖然我大概知道她想要講什麼了。 「沒什麼,我們為這件事吵過好幾回了,不是嗎?」沛沛推手阻止我再問下去 「喔…,」於是我摸了摸鼻子,乖乖地換了個話題: 「還有一件事我不太明白, 就是大明他…他這個人怎麼樣…?」 我是說,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就算被判死刑了還在怪東怪西怪別人? 怎麼都是別人的錯, 但性侵殺人、偷吃小娜,這可都不是別人逼他這做的啊。 我補充:「我不覺得一次出錯的碟仙儀式就能讓大明性格大變。」 「那是鬼上身,」沛沛翻了翻白眼:「你沒聽過有人被換了靈魂後,就突然會說外國話了嗎?」 「啊?」 「大明的家人在他出事後,就是這樣到學校裡中傷我的。」沛沛解釋。 「喔…,所以他們一整家都怪?」沛沛的弦外之音似乎是這麼解讀的。 「也沒怪到不經世事的程度啦, 但恐怕最傷人的,還是那種怪,卻又能容入人群裡的那種人…。」 「怎麼說?」我問。 沛沛嘆了口氣,「我大一時就先認識大明了,」她說: 「大明是我社團裡的學長,大我兩屆,應該跟你同年, 他第一眼給人的感覺就是個普通的大學生, 可不是大學生了沒裡的那種大學生喔。」 「妳也看那種節目啊?」這可比所有稀奇古怪的事更令我好奇了。 「跟著室友一起看嘛,」沛沛紅著臉說:「不知道大學裡的大學生是怎麼個光景的大學生就該去看大學生了沒好學著該怎麼當個大學生。」 「好了,」我阻止她:「還是說大明吧。」 「哈,」沛沛笑著對我眨眨眼:「總之,」她說: 「大明就是中規中矩大學生, 你知道的,異性朋友有幾個,但多不過他那群死黨, 整天滿口麥塊的,偶爾翹掉兩堂課窩在宿舍裡打魔獸, 那是什麼…?」 「呃,電腦版的樂高積木和綠色小兵?」我翻譯,「不過…,」我問: 「這樣聽下來,大明就真的是個普通的大學生啊? 那怎麼會說他怪? 之後還會做出那種喪盡天良的事?」 「那是因為我還沒講到他愛講鬼故事,」沛沛又嘆了口氣: 「我想大明最特別的地方, 就是他很愛說鬼故事, 抓到機會就講,而且從不重覆, 彷彿他大腦能連上google似的,隨時都能更新鬼故事。 不過至少他也會看時機場合啦, 所以這點倒是沒惹火其他人, 社團裡的人對他的癖好都習慣了, 他的同學好像也都不以為意。」
「但妳就是覺得他哪裡不對勁?」我問。 「嗯,」沛沛點點頭: 「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敏感,因為其他人似乎沒有這方面的困擾, 但我總認為他說的鬼故事, 都是出自他的親身經歷…。」 「這也不算太…奇怪吧,也許他就是那麼容易撞鬼的人吧。」 「我知道,」沛沛煩燥地揮手:「但你真的得聽聽他的經歷,」她說: 「舉個例子給你聽, 這是我剛進社團時,大明在新生之夜時講的, 他說,他大二那年暑假, 約了同班同學去墾丁玩,一行人四男四女, 大學生嘛,身上沒什麼錢,加上又是旺季, 所以他們住的是間老舊的旅館,兩間四人房。 出發前,大明因為提議要分組讓兩男兩女同睡一間而被懲罰, 於是他被塞到休旅車後座中間的位子,和兩個胖子擠在一起, 一路上開車的新手急煞急停, 好不容易熬到了墾丁, 大明已經是被晃到一整個虛脫,無力再去大街上閒逛了。 所以他先分好了房間床位, 把其他人趕到外頭去,自己先倒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下。 同學們自知理虧,摸摸鼻子便安安靜靜地出門逛大街去了, 這一逛不知逛了有多久, 總之,一行七個人買好了雞排、魯味、啤酒之類的回來, 並在隔壁女生房間的桌上擺好時, 時間都已經快八點了。 有人問起要不要去叫大明起來, 結果他卻自己先敲門進來了。 大明一見桌上放滿了食物, 便不客氣地大吃大喝起來, 一邊還不忘邀請大家一起來講鬼故事。」 「邊吃飯邊講鬼故事,這樣好消化嗎?」我說。 「嘖,醉翁之意不在酒啦,」沛沛啐道: 「男同學A會意,先講了一個鬼故事,把女生嚇得哇哇叫, 同學B接著講了一個,把女生嚇得哇哇叫, 同學C也是把女生嚇得哇哇叫,就差沒貼到男生身上去了, 最後就該大明了, 結果,他說了剛才他在房裡睡覺時發生的事。 他說…。」
我才睡下去, 就突然覺得一片寧靜的房裡有在看我, 一開始我是不以為意, 因為我是看鬼片看到睡著的…。 我知道人不舒服就應該先休息,而不是看鬼片, 看吧,搞到自己現在狀況又差,又在胡思亂想、疑神疑鬼的…, 可是我不是看電視看到睡著的嗎?一絲不安閃過我的腦海,怎麼現在房裡一點聲音也沒有? 不,不是沒有,雖然電影沒了聲音, 但我面前卻傳來微弱的滴水聲,答,答,答,答…。 是剛好演到這個片段嗎…?或是…,電影裡有這個片段嗎?……, 不,也不是,如果床頭在這兒,而我面向著那裡睡……, 我在腦海裡回憶著房間的隔局, 那電視不應該在我背後嗎? 我心裡當下便涼了半截, 還有,在我面前滴水的又是誰? 我猛地睜開雙眼,嘩!一張綠色的臉就浮在我面前! 幹! 溼透的長髮亂七八糟地貼在那張臉上, 還不停地往地上滴水,答,答,答,答…, 然後我才看出來,那不是水,而是深紅色的血水! 我想大吼,卻叫不出聲, 我想逃走,卻連根小指頭都動不了, 我只能試著用力扭動,卻無法擺脫那女鬼的瞪視, 我只能想辦法大聲呼救,耳中聽到的卻是我喉頭中了無意義的呻吟…。 然後,啪!我從床上彈起來, 房間裡哪有什麼鬼臉、滴水的啊, 原來是我作夢了呀…, 於是,我甩甩頭,翻了個身,想說還是別睡了,先起來吧。 結果…,「欸,不過我說真的,」 我突然中斷講到一半的故事,一臉認真地問對面幾個同學: 「你們有沒有聽到隔壁房間有什麼聲音啊?」 同學A白著臉說:「有欸…,不過是你剛才忘了關電視吧,這裡隔音那麼差。」 「是嗎…。」我沉吟了一會兒,又再接著說下去。 結果我翻了個身想要起來, 卻感覺到身後的床沿突陷下去, 彷彿有個人在我身後坐下, 令我感受到無比的寒意,刺痛著我的背脊, 然後一股溼意慢慢地滲進我身下, 黏稠,腥臭,還帶著點鐵鏽味, 靠,我剛才翻了個身, 所以是那女鬼還沒走嗎?現在是又坐到我身後了? 我想起身卻又動不了, 想逃卻又下不了床, 想叫卻又發不出聲, 想呼救卻只聽見我口齒不清地囈語,救…救我…我…救我……。 唰!我從床上彈起來! 幹!原來夢中夢,房間裡哪有坐在床上流血的女鬼? 算了,這回真的別睡了,我想,快起來吧。 可是……,「欸,不過這回我真的是說真的,」 我又停下來問他的同學:「你們真的都沒聽到隔壁房間有人在喊救命嗎?」
同學B鐵著臉結結巴巴地說: 「有欸…,我好像也有聽到…, 不過那應該是電視的聲音啦,剛好演到那裡!」 「是嗎…?」我歪著頭又聽了一會兒,這才又繼續說下去。 結果我躺在床上才想起身, 就驚覺有水滴在我的臉上,滴,答,滴,答,滴…, 我想起來卻起不來,想叫卻叫不出聲, 因為那血滴一直滴進我的眼睛,滴進我的嘴巴,我的鼻子, 淹滿了我的鼻腔、喉嚨、氣管, 讓我一絲空氣都吸不進來, 只是一個勁地嗆血, 噴得我整臉、整身、整床都是黑褐色的血點, 我快要被淹死了!我在腦海中瘋狂地吼著, 彷彿這樣就能讓求救聲衝破腦殼,讓別人聽見,什麼人都好,只要讓他們能來…。 啪!我又從床上彈起來,原來我還在作夢,而且還是夢中夢的夢中夢! 然後…,「我說真的,你們到底有沒有聽到隔壁房間有聲音啊?」我第三次問道: 「而且那聲音怎麼聽起來這麼耳熟?」
同學C青著臉說: 「我也聽到了,而且,那聲音真的很耳熟, 那不就是…,大明你的聲音嗎?」 一夥八個人面面相覷, 我則扳著臉,說我們過去看看好嗎? 於是大家鼓起勇氣,跟在我後面走到隔房間。 我從口袋裡掏出房卡,解開房鎖, 「一…,二…,」我輕輕轉開門把,「三!」 砰! 拉開的門後竟是一臉驚恐的我! 正邊在房裡痛哭哀號求救打轉, 邊在口中念著我醒了我醒了我到底醒了沒? 嘩!如果屋內的人是我,那剛才在講鬼故事的人是誰? 如果剛才講鬼故事的人是我,那屋內的我又是誰? 大家逃竄的過程中,無數的疑問在大家腦中打轉, 直到跑到了櫃檯前面, 一行人才停下來,點了點人頭, 還是八個…。 眾人迷惑而驚恐的目光集中到我身上, 「你究竟是哪個大明?」他們問:「房裡的?還是講鬼故事的那個?」
「…………,」我等著沛沛說下去,但她沒有,「沒了?」於是我問。 「嗯,」沛沛點點頭,「迎新晚會上,他就是這樣講的。」 「那台上的那個大明到底是…撞鬼?講鬼?還是編出一整個鬼故事的那個?」我快搞糊塗了。 沛沛聳聳肩,「不知道,他沒講,我們也沒問出來…。」 「可是…,可是…,」我努力地攪了攪變成糨糊的腦袋: 「這樣頂多也只能說大明是個很會講鬼的人, 不代表他整個人怪啊…。」我想起來了,這才是我想搞懂的。 「我沒有說他人怪是愛講鬼故事的關系, 而是後來發生的事。」 「那是?」我問。 「這就得先提提小媜了,」沛沛嘆了第三口氣: 「後來我在大二時認識了小媜, 因緣際會下,大明看到了小媜, 然後一眼就認定小媜是他此生的真命天女, 說什麼也要把她追到手。 小媜不是我們學校的人, 所以剛開始曖昧時, 他們倆人都把我當成中間人, 大明向我打探小媜,小媜則找我幫她排解疑難。 想當然爾,我是向著小媜嘛, 畢竟我對大明多少有些提防。」 「妳從中作梗喔?」聽沛沛了語氣,好像她真的幹過這種事似的。 「不算啦…,」沛沛囁嚅著:「人家頂多就是嚴加考核嘛…。」 想到沛沛在我身上考核的那些方法, 不禁令我為大明捏了把冷汗。 「那後來呢,有查到什麼嗎?」我問。 「還能查到什麼,不過就是個愛打電動跟講鬼故事的大男生嘛, 臉書上也只能看到那些死大學生會做了事, 喝酒、打屁、邀請好友去開寶箱、咒罵誰誰誰半夜又來偷菜之類的。 偶爾來一, 杯咖啡, 當半個, 下午的文,青。」 「妳這樣講話累不累啊?」我笑罵道。 「看那些偽文青的臉書才累呢…,」沛沛撇嘴道: 「總之,大明那人是沒什麼好說嘴的啦, 至少表現在外人面前的樣子是如此, 只是我在翻他臉書時意外發現一件事。」 「喔?那是…?」這回我可真好奇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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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