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木禮帽 - 兒啊你要比國父強三倍，因為你叫「孫沖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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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木禮帽

2006/03/24 16:05:35瀏覽619｜回應1｜推薦5

德國，阿爾卑斯山山腳，小村莊，小學教室。

柔柔的一彎月，
柔柔地散著光透入玻璃窗，
柔柔地拂著教室後的一排書櫃。

那書櫃盡責仔細地收納著小朋友的物品，
有蠟筆、童話書，還有在小溪裡抓到的蝌蚪。
不過最吸引人目光的仍是書櫃最上面的那層，
裡面展示著充滿童趣的木工美勞作品，
看著稚嫩的木工，彷彿就能聽到小朋友嘻鬧的笑聲。

聽！你聽！這不是幻想喔！
仔細....，仔細聽喔....。

「........，....，....哈哈哈....！」

「哈哈哈！喝酒！
山的那一邊曾經有個中國老頭子說：

『床前一道明月光，
人生苦短喝光光！』

所以大家來喝酒！

....，什麼？我喝？
哈哈哈！我不會喝啦！哈哈哈哈....！」

那是只胖胖圓圓的大木杯，
正快樂地繞著杯底轉著圈、跳著舞，
那原木的木痕透著暈紅，
喔！不！他沒有喝酒，他真的沒有喝酒喔！

「哈哈哈哈！我不知道我打哪兒來，
   也不知道我是怎麼被做出來的，
   我不過就睡了一覺，沒想到起來後我就變成一只木杯啦！
   哈哈哈！我只知道我不是圓的，
   圓規轉一圈畫出來的才是圓，
   你看我，我可凹凹凸凸的，我不是圓的喔！哈哈哈哈！」

木頭杯的刻劃不甚精緻，
看得出來造它的是個大剌剌的小朋友，
而它則應該是個大剌剌的木頭杯，
因為它的杯耳朵正大剌剌地躺在個木娃娃身邊。

「那....，那個....，
木先生....。」木娃娃怯怯地說道。

「妳叫『木先生』，這裡會有 18 個木造勞作會頭看妳，
   因為他們的名字是陽性的名詞；
   另外會有 7 個木造勞作不會，
   因為他們是陰性的名字；
   還有其他幾個我不知道他們回怎麼回應，
   因為他們除了木頭外還用了其他的材料。」

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看起來很有學問的不倒翁劈哩啪啦地搶了一翻白，
他是班上第一名的小朋友刻的，
這個孩子成績之好，尤其數學更是讓老師稱讚不已，
不過他的不倒翁重心刻得稍為低了些，
所以每當不倒翁要搖頭晃腦地說翻大道理時，
最後總是搖得越來越快，也講得是越來越快，
連帶得大道理都成了雨天池塘裡的連珠泡蛙鳴。

「妳要他木堆先沙，
降才會理哪，
快！快！快架！」

（他搖得太快了，其實他要講的是：

   「妳要叫他木頭杯先生啊，
      這樣他才會理妳呀，
      快！快！快叫啊！」）

「喔喔，是....，謝謝您，不先....，喔！不！不....倒翁先生。」

經過這翻搶白，木娃娃似乎又更結巴了些：

「那個....，木頭杯先生，
   您的，呃....，杯耳朵黏得不是很....，嗯....嗯，牢靠....，
   所以....，所以....，所以他這個....，
   所以您的杯耳朵....，他....，他掉在我旁邊....。」

說也奇怪，
這木娃娃是所有勞作裡最好看的一個了，
甚至說她是最美麗的木雕也不為過，
可是怎麼會說出來的話一點也不大方勒？
旁邊注意木娃娃很久的皮諾丘做了個結論：一定是她的主人太害羞了。

「你看，她講這幾句話，
那木杯已經不知轉了多少圈了。」

皮諾丘挺著長長的鼻子想著，看來他在刻好前已經先說了謊。

「杯耳朵？我有耳朵嗎？」木頭杯轉得有些頭昏了。

「我記得我是有....，嘩嘩嘩，個杯耳朵，」他轉得太大圈了。

「我的耳朵是在左....，嘩嘩嘩嘩，邊還是在右邊？」杯緣已經在桌面上滑動。

「耶？我有分左邊和右....，嘩嘩嘩嘩嘩....，碰！」

木頭杯擦撞到一旁的一頂高貴木禮帽！

「無禮！！」木禮帽大聲喝道！

「你不知道要注意看看四周嗎？
   我是高貴的松木刻出來的高貴禮帽，
   我是用有歷史的高貴的松木所刻出來的高貴的禮帽，
   你不知道這樣亂轉是無知的嗎？

   我們松木是有歷史的，
   早在冰河時期，早在羅馬人稱霸義大利前，
   我們松木便已在義大利半島上生滿遍地，
   後來是因為氣候一直變暖，
   能住的地方越來越少，
   我們才慢慢長上阿爾卑斯山的。

   我的祖先曾住在義大利遍地，
   我的祖先後來又曾住在阿爾卑斯山，
   我仍是一棵松木時也是住在阿爾卑斯山。

   我是阿爾卑斯山來的松木，
   我是有歷史的松木，
   我是高貴的松木。」

接下來夜晚，
松木訴說著他的歷史，
訴說著他被製成木材後的經歷，
訴說著他為松木爭取應該有著更好的用途的過程，
訴說著他如何主張所有的木雕都應被同等的對待，
他說：

「松木是有歷史的，松木是有同理心的，所有的木雕都要被平等對待的。」

松木是高貴的，木造美勞們這樣想著，
松木是可敬的，木造美勞們這樣想著，
松木是高尚的，木造美勞們這樣想著，
松木是博愛的，木造美勞們這樣想著，
松木是....。

直到日出的前一刻，
一隻木雕小魚打斷了松木禮帽的滔滔雄辯，
他問道：

「高貴的禮帽，我們知道您是高貴的，是博愛的，
   我們也知道您是您是有同理心的。
   我有個小情求，
   就是您看您附近的那隻小木鵝。」

小魚指了指被放在書櫃邊緣的那隻木鵝，
小朋友在刻他時上足了十二萬分的用心，
木鵝的脖子長得十分細長，似乎稍稍用力一下便會被碰斷，
這樣的木刻應該放得更安全些，
但此時，長脖子的木鵝正危險地站在書櫃最外面的邊上。

「木鵝他站得那麼外面，實是有些危險，」小魚繼續說道：

「禮帽您附近的空間大了些，
是否可以請您讓些出來，
好讓木鵝能站近來些呢？」

「什麼？你在說我佔了太大的空間嗎？」禮帽大怒道：

「你憑什麼說我佔了太大的空間？
   你不知道松木是高貴的嗎？
   你不知道松木是有歷史的嗎？
   你憑什麼侮蔑我佔了太大的空間呢？」

「不....，不，我只是希望您看一看那隻木鵝，他....。」小魚怯怯地說道。

「還說你沒有侮蔑我？
   你懂歷史嗎？
   你今晚有在聽我說歷史嗎？
   啊？你有嗎？」

一道日光映入另一邊的窗戶，
驅走了教室的的夜色與月色。
勞作們安靜了下來，
因為小朋友要來學校上課了。

次夜月亮出來的時候。

「........，....啊~~~~，睡得真好呀....。」木頭杯大聲喲喝著，

一日好眠，勞作們醒了過來，
就著月光，互相地打著招呼。

「耶？？木鵝呢？」不倒翁突然大吼：

「你！皮諾丘！你整晚都盯著木鵝看，你照吐哪去啊*？」（*你知道他到哪去了嗎？）

「什麼？我整晚都是盯著木娃娃....（紅），呃....，我昨晚沒盯著木鵝看啦。」

「什麼？什麼？？木鵝不見了嗎？」木杯慢半拍地嚷著。

「啊~~~~！那....，那個....，木鵝他....，木鵝他掉在....，地上....」

木娃娃驚恐地指著書櫃外的地上。

幾乎所有能擠到書櫃邊緣的勞作都圍了過來，
擠不到前排的也都墊高了腳尖，或是拉長了身高。
只見地板上，
木鵝孤伶伶地躺著，頭斷在一旁。
悲悽的氣氛壓著木勞作們，
木娃娃哭了出來，
淚眼汪汪地轉過身去，望著木禮帽：

「你不是說要同理心嗎，現在呢？」

木禮帽正了正，
請大家轉過頭來看著他，
又清了清喉嚨，
義正辭嚴說道：

「這是個案。」

【寓意】

本來以為我不會再寫這類的故事了，
沒想到寫完一個又是一個，
真是出乎意料之外啊。

不過話說回來，
寫那麼多故事，
還從來沒寫過什麼「給媽媽的話」或是「故事目的」之類的東西，
只是最近遇到些硬要扭曲我說過的話的人....，
真是講半天都講不聽啊。
正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
所以只好把故事的寓意寫得明明白白的。

這個故事是在譴責那些仗著自已名聲，
說什麼話卻做另外一種事的人（註 1），
世界上這種人（註 2）多的是，
所以孩子們不要學故事裡的禮帽，
這才是好孩子該注意的事喔。

註 1：這裡的「人」非指特定對象、團體或族群，乃是指符合此描述的人性，請勿過度聯想。
註 2：這裡的「人」非指特定對象、團體或族群，乃是指符合此描述的人性，請勿過度聯想。

( 心情隨筆｜雜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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