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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故事.鬼音訊.18a如願
2017/07/25 17:00:00瀏覽698|回應0|推薦18

大頭教會姐妹被附身這事我之前已經講過了,

所以,我想,就讓這個故事就在此打住吧。


請原諒我絮絮叨叨了那麼多,

其實我本來一開始只是想起在那三合院大宅時的那個晚上而已,

因為此刻正下著如同那夜一樣的傾盆大雨,

暴雨夾帶的狂風,吹得蔓生在這座廢棄醫院頂樓上的爬藤與雜草唰唰作響,

而沛沛則一如往常地在她當班的時候窩到我懷裡打盹,

筆電螢幕光茫將我的臉映到對面的窗戶上,

而那張慘綠色的臉則似乎正不斷地對我重覆著這一整番的故事,

從到到尾,不曾停歇。


我想闔上筆電,但放在鍵盤上的手卻不聽使喚,

依舊在一排又一排的文字下接續著,

接續著那我刻意瞞著沛沛的片斷,我後來又再遇到大頭的片斷。

我知道我答應過沛沛,所有的事都得兩個人一起承擔,

但男人的直覺也告訴我,顯然不是每件事都得這樣。

倒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

只是我了解沛沛雖然外表堅強,

但內心恐怕只比熟透的柿子還柔軟,一捏就出水,

要是她知道了大頭後來的遭遇,不曉得又要鬱悶幾天了…。


算了,我想,反正總有一天沛沛總會從我這邊挖出所有的真相,

也許是我說溜了嘴,

或是又破解了我那換過第三次的密碼——我開始懷疑她其實是偷瞄我輸入密碼時的手勢……,

總之,故事是由我開始的,

於是我總覺得我有義務讓它結束。


是的,我騙了沛沛,從故事的一開始就騙了她,說我那天在山裡面沒找到大頭……。




該死的,我在心裡咒罵著,早知道就把機車騎近來一點,

雖然我沒把握能再把它牽出方才那片泥濘…。


說真的,即便大頭臭丫頭讓我和沛沛吃了那麼多苦頭,

即便她後來還是沒遵守她和沛沛的約定,

即便她在那之後仍是常打電話來找我聊天,甚至是約我到山裡住民宿,

但在那晚接到她那通莫名其妙的來電後,

大頭就真的像遇到抓交替似的消失了,

沒來公司上班,也沒個通知,更沒有同事知道她去了哪,或發生了什麼事,

令我不得不開始相信,她是否真的遇到那全家被土石流沖走的民宿老闆了,

畢竟,她是大頭欸,那個殺了三個人只為了驅使祂們做事的大頭欸,

在她身上還有什麼不可能的事?


只是我想大家總算同事一場,甚至我懷疑自己是否患了斯德哥爾摩症候群,

我總覺得至少也得確定她是否還依然安好,

也算是給她的家人…父親…戀人……啊,算了,都一樣啦…一個交代,

而這也是此刻我在這片土石流肆虐後的荒野上閒晃的原因。


雖然說我已經知道了大頭前幾天是住在山裡哪個區域,

而她對民宿附近的描述也有助於縮小我搜尋的範圍,

一彎流水、一抹竹林、一片三合院,全都包圍在一座小溪谷中,

這些在google地圖的歷史圖層上都不難找,

更何況我只要針對那幾條後來被土石流掩沒的山谷就好了,

於是,最後我很確定大頭最後的身影會出現在哪個位置,甚至是哪個民家,

但就像我剛才所罵的,人到了這裡才知道,這片蓋滿土石的小溪谷還真他媽的大啊。


我望著這座寬廣的溪谷,

實在很難想像這片亂石堆早前只是條溫馴的小溪,

看來溪畔嘗初原有的一切,恐怕早就被無情的土石流刮走,隨著洪流出流入海;

而我同時也望著那片盤據在前方山頭上的烏雲,

生怕它一時興起來場大雨,那麼我恐怕便也得跟著出流入海了…。


就這樣,我在河道上跋涉了快半個小時,

久到讓我開始懷疑我可能早就超過大頭入住民宿的位置,

因為我手邊沒有一份地圖,電子的或紙本的都沒有,

該死的手機,我居然忘了幫它充電!

好吧…,這其實應該要怪我自己,

可能是這半小時的路程似乎比其他運動還容易另人疲憊,

也讓人更想罵東怪西,牽拖他人…。


算了,是該掉頭了,我想,

但我卻止不住我的腳繼續往山裡頭走去,

因為我似乎在前方的一處山坳裡看到一座佛寺,

它正吸引著我走過去…,

或是正確地說,有什東西吸引著我自動地往那座佛寺走去。


最後,我來到一條水泥小徑前,

順著小徑,我慢慢蜿蜒上陡峭的河岸。

山道總兩旁盡是濃密的灌木林,

地上的落葉卻只散佈在兩側,

露出中間一條沾了泥印的地面,

顯然是仍有不少人在上頭走動。


我邊走邊好奇著,到底是哪些人會來這種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來參拜,

一邊也就這樣上到了佛寺的大門前,

那門是開著的,低沉的佛號與鐘鼓之聲流洩而出,

但領我來到這兒的直覺卻沒要我進去,

反而帶著我沿著佛寺圍牆外頭的石板路往後頭繞去。

佛寺後面是好大一片的台地,上面盡是井然有序的菜圃,

顯然是受到了某人悉心的照料。

一間小平房,座落在菜圃最後頭的山根底下,

我踩著田埂往那兒走去,

小房子外頭打掃得是乾乾淨淨,

細心挑選的擺設則看得出來這屋子是由個女主人在打理的,

我無聲地走到門外,

不明白為何我心知這那門後就會是我想要找的…。


我推開門,毫無意外地發現大頭就坐在屋內,

正慵懶斜靠在落地窗前的懶人椅上,微蹙著秀眉就著日光閱讀。

窗外的日頭將她上臂如凝脂的肌膚晒得微微泛紅,

簡單的粉藍色洋裝襯托出她穠纖合度的腰身;

半截細嫩的美腿露出在裙襬之外,

一隻碎花棉布鞋優雅地掛在小腳上,

鞋子外,玲瓏的腳踝則與纖細的小腿肚,共同勾勒出一抹極致誘人的曲線。


我本來就知道大頭幾乎就和沛沛一樣,是個天生的美人坏子,

要不是大頭她那古怪的交鬼行逕,讓她莫名地找上我,

否則在公司裡等著追她的龐大隊伍中,我還不知道得排在哪裡。

不過話說回來,沛沛和大頭她們兩人的美大概還得分處光譜的兩端,

或是說,沛沛的秀麗來自於面容上滿是天真活潑的靈氣,

而從大頭那張清純到極致的童顏上所透露出來的,卻是令人怦然心動的成熟美豔,

我想也許就是這樣,

才會讓我只憑著方才那驚鴻一瞥,

便能瞧得臉上是面紅耳赤,心裡頭跳得是小鹿亂撞,

滿腦袋裡只想著摟住大頭纖細的手臂,

並慢慢撫進她領口下那柔嫩而染上緋紅的酥胸,

或是輕握住她那潔白的踝骨,

緩緩地滑上她的小腿,細細地感受她大腿溫潤的膚觸,及裙下深處那濕嫩的每一片花瓣…。


夠了,我甩甩頭,試著讓自己擺脫那過於真實的幻想,

並努力地回想沛沛那氣急敗壞的神情,

我想,她大概是還滿常對我使那張臭臉的,

總之,有用!那畫面令我終於可以讓我那乾澀的喉嚨發出幾個足以辨識的聲音:


「梓纖…,妳…沒…還在…。」這幾個字恐怕比沙哈拉沙漠的沙子還乾。


大頭倒一點也不意外地看到我的出現,

反而是給了我一個大大的微笑,

用著她那甜甜的聲音和我話家常:


「回來啦,怎麼今天那麼早回家?公司沒事了嗎?」


她把手上的書放回小桌上時欠了欠身,

剛好讓她衣領下完美的胸形表露無遺,

裙襬則在她移動身子時滑開,令我正好瞄到她的大腿,甚至是臀部的一小截曲線,

天吶,此刻的我不得不由衷地相信,

女人最性感的時刻不是她脫光的裸體,

反而是隱密在衣物下那憐人的羞怯,

完美肌膚上的一絲瑕疵,一顆痣,我一小道疤,

或是自椅子上起身時,在大腿根部壓上的那一抹紅印…。




「說真的,你好像從來沒用過那麼多篇幅來形容我的身體欸。」


我嚇得差點唰地一聲跳起來。


「欸,坐好啦…,」沛沛念著:「我快要摔下去了…。」


是了…,我都忘記沛沛就窩在我身上睡覺…。


「靠!沛沛,妳什麼時候起來的?」我一身冷汗、驚神不定地問。


「你在那喀喀嘎嘎打字打個沒完的時候…。」


原來她一直都醒著,只是靜靜地把頭枕在我的腿上,

卻微微地偏著,好讓她專注地看著我在筆電螢幕打下的每一個文字。


「妳都看到了什麼…?」


「嗯…,可多嘍,

  又是瞞著我,又是令人怦然心動的成熟美豔,

  喔,還有,嗯,我想想,啊,是了,

  裙下深處那濕嫩的每一道花瓣,」她一字不漏地引用,「喂,」她戳了一下我的肚子:


「我以為你電腦裡的謎片應該都是動作片,

  怎麼你卻能看著看著就摸索出寫低級情色小說的本領來了啊?」


沛沛倦倦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

令我一時聽不出她究竟是在挖苦我,

亦或是怒極反笑地要準備與我攤牌,

於是我決定大打安全牌,在腦海是準備好了一大套完美的說詞:


「不是…那個……沛沛…我只是……沒有…妳知道…」我驚慌失措的聲音越來越小…。


「好了啦,」沛沛轉過頭對我甜甜地一笑,捏了捏我的手臂:


「開完笑的啦,你繼續吧,

  啊,對了,不過有件事我得先跟你講,」


沛沛收起笑臉,我一看就心知不妙,

果然,只見她皺起眉頭對我厲色道: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瞞你的沛沛沛,啊?」她本來輕捏我手臂的手指突然用上十成力:


「要不是你的故事勾起了老娘的好奇心,

  我哪會這麼輕易就放過你?

  從此刻起你最好把皮給我繃緊一點,

  看老娘等你寫完下半截故事會追麼修理你!」


「是是是…,女王大人…。」我敷衍地揉揉她的頭,因為我在她眼中看到滿滿的笑意。


「好啦…,」她扳開我的手,阻止我繼續弄亂她的頭髮,「那後來呢?」她也忍不住笑出來。


「後來嗎…?」我的眼神飄向遠方…。




後來嗎…?


後來我總算勉力震懾住心神,

一邊則戒慎恐懼地嘀咕著自己為何輕易地受到大頭的魅惑,

奇怪了,當初在公司,或是後來我和沛沛幾次遭遇她,

我就從來就沒有這種深受吸引,極欲一親芳澤的慾望啊,

難不成是大頭又和什麼古怪的鬼靈達成了什麼不要命的協議嗎?


該死的,我心裡罵道。


「計畫都完成了,所以提早下班。」我邊回答她邊坐到屋子裡最遠的那張椅子上。


「是嗎?」她的嫣然一笑又讓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啊,都這麼晚了!」她看了看時鐘:


「你吃了嗎?要不要我幫你做份午餐,

  真是的,怎麼提早回家都不跟我講一聲呢?」


她的聲音微慍,

但臉上關心的神色卻是十二萬分的真誠。


「手機沒電了。」我嘟噥著。


「真是的…,需要它的時候總會沒電…。

  算了,欸,你餓不餓?」


她走過來蹲在我面前,緊緊握住我的雙手,

滿滿憐愛溢於顏表,

怎知這一握卻握得我是心裡直發毛,渾身上下一整個不自在,

彷彿那雙握住我的手其實是隻巨大的蛞蝓,

正在我手上流滿黏稠的膿液,

而剛才我那滿腔的慾火,就被這一握而瞬間地消失個無影無踪。


「沒有…。」


我怯怯地回答,

心裡頭則在翻攪著,不停地拿面前的大頭與我之前認識的她來比對,

想搞清楚她到底是哪裡不對勁,

不然為何我開始一聽見她的聲音便覺止不住的毛骨悚然?


「呵,你那沒有是指不餓,還是沒吃啊?

  算了,我就當是後者嘍!」


但大頭顯然沒查覺我的異樣,

大大的笑臉上仍是滿滿的幸福,

只見她輕快地起身,

像隻蝴蝶翩翩飛舞地飄進廚房,在身後留下一息淡淡的香氣。


「你等等喔!」她從廚房裡對我喊道:「我這就幫你做幾道菜,很快的!」


「喔…,好,不急…。」


我一時不知該如何拒絕她,只好先如此這般地答應,

然後我心想橫豎都是要等,於是便趁著她在廚房忙碌的這點時間,

連忙起身打量她住的這間房子,

整間屋子不大,只有一個房間,權充做臥室、起居室與客廳兼飯廳,

最裡頭的一張大床占了房間的四分之一,

粉色的棉被則整整齊齊地折在床角,並揉合著陽光的味道與淡淡的花香,

床頭被橫擋在一片充當為隔間的書架後,

隔絕了浴室的濕氣與廚房的油煙,

一些別緻的手工小飾品則放在一排排小說前;

靠床尾那側的牆面開著一大扇落地窗,

午後的陽光懶懶地灑在大頭方才看書的懶人椅與小桌上,

靠大門的我這邊則是一張小餐桌,一瓶小花,看得出來是早上才採的,

上頭懸著一盞樸質而溫暖的小燈。


「還好我早上才去園子摘了點菜,」大頭在廚房裡對我說,「我再燙一下就好了。」


「妳一個人整理的嗎?會不會累啊?」我望著窗外的園子,隨口問道。


「怎麼會呢?」她笑著看了我一眼,「況且你也喜歡吃這些菜,再者,你去工作才累吧?」


「還好,不就那些事嗎…?」


我就這樣靠在廚房門邊,邊和大頭閒話家常起來,

而她確實也不含糊,

三兩下便燙了兩樣青菜,洒好一碗麵,又熱了冰箱裡的一鍋燉肉,

太多了沒關係,晚上還可以繼續吃,她這麼告訴我,

說著說著,便將碗盤在落地窗旁的小桌子擺好,

把我趕到浴室洗手,

又親暱地拉了我過來席地坐好。


「快吃吧,都等那那久了。」她把筷子遞給我。


我還在猶豫著該如何辭謝她,

肚子卻先不爭氣地叫了起來,

也難怪,都在外頭跋山涉水了大半不天…,

罷了,先填飽肚子再看之後該怎樣應變吧。


於是我接過筷子,就著碗胡亂地扒了兩口,

也不知道是我的想像,

還是我真的心不在焉,

總之,大頭弄的那些菜就是一整個說不上來的索然無味,

倒不是我不喜歡燙青菜,

事上,沛沛也常做這些菜給我吃,

我就是能吃得津津有味,滿口食物還得稱的她的好手藝,

然後連菜湯都倒得一乾二淨…




「你夠嘍,居然趁機拍我馬屁?」沛沛笑罵道:「真是的,這樣我也不會便宜你的啦!」


「好啦,我知道了啦…。」我訕訕地笑著。


「欸,不過說真的,你到底在不安個什麼勁啊?」沛沛問:


「和大頭那殺人兇手共處一室?

  她那過份親切的樣子?

  還是你擔心等一下她的同居人突然出現?」


「都不是,」我聳聳肩,想盡辦法在腦海中翻找合適的辭彙:


「她說話時給我的感覺…不一樣,

  她…,不像之前那樣的…做作…,

  妳知道的,她很…自然…,讓我感覺很不自然…。」


「你到底在講什麼?」沛沛皺著眉問。


「彷彿一切的偽裝都沒必要了,

  她只需要做她自己就好了….」


「喂喂喂,你還在嗎?」她在我面前彈彈手指:「哈囉,哈囉?」


我注意到她在幹麻,只是自顧自地喃喃囈語:


「更讓人毛骨悚然的是,她跟我講話時的小動作,

  她每次轉頭對我說話時,

  感覺總是先看著我的頭頂,

  然後才將目光移到我的眼睛,或是嘴巴,

  而她的雙眼中則會閃出一絲她自己也不解的困惑…。」


「喂喂,你怎麼啦?別嚇我哦!」沛沛警告我。


「一開始我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直到我們吃完飯,她拉我上床睡覺…。」


「上床?」沛沛瞪大雙眼揚聲問道:「她拉你上床?」


我想也沒想就點點頭,完全沒注意到沛沛話中滿滿的醋勁,

因為我已深深陷進那天下午的夢魘中…。

( 創作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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