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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7/21 17:00:00瀏覽461|回應0|推薦12 | |
我指著手機裡的人型說: 「我想我認識那個人…,阿偉,他是阿偉。」 「阿偉?」沛沛的身子在我懷裡一震。 「嗯,前一陣子大頭在咖啡廳裡和我們巧遇時,她帶來的男朋友, 也就是更前一天就車禍身亡的公司同事。」 「……,等一下…,這不對…,」沛沛想到了什麼事: 「雖然沒看到小白臉的屍體, 但817號房裡的大量血跡根本就能證明他早就死透了, 但如果你說小白臉就是阿偉, 那阿偉在去年七月就被大頭殺死的, 之後我們怎麼會再看到他? 而且,他還一直在你們公司工作欸。」 「我們只是各取所需罷了。」 「什麼?你在說什麼……,」然後她想起來了: 「你昨天說的, 那天你和大頭翻臉時, 她莫名其妙冒出來的那句話。」 「妳說過小白臉的器官被一件件取出來, 整整齊齊地排在地上?」我問她。 「嗯,我從地上的血跡看出來的,」沛沛回答: 「雖然我也不是那麼確定是器官啦…, 不過地上有好幾大灘的血跡,排列成很搶眼的形狀…, 所以,你覺得…,那是某種儀式…?」 「如果你說的交鬼是真的, 那我一點也不懷疑這就是是大頭和撒旦的某種交易。」 「你是說某種讓死人復活的交易?」沛沛訝異地問。 「我以為基督徒不會說讓死人復活是撒旦會行的神蹟,」我說: 「我想,更有可能的是,阿偉早已死去, 但大頭只是讓阿偉的魂魄重新控制他的軀體呢?」 「什麼?這有差嗎?」沛沛疑惑地問。 「我想可能差很大,」我解釋: 「人有三魂,胎光、奭靈與幽精, 分別掌管人的良知、自我與靈性。 人死後胎光與奭靈往天庭與地獄報到, 幽精則在墓地徘徊,也就是我們常說的孤魂野鬼。 換句話說,大頭能召喚的三魂只能有胎光一條, 所以,她可能與撒旦交易, 用其他的邪靈來補齊阿偉的三魂, 這樣阿偉的軀殼就能被驅動, 只是阿偉不太可能還是原來的那個阿偉了。」 「呃…,」沛沛一整個放空:「這也是我媽跟妳講的?」 「沒有。」我說,雖然實情是我老是被伯母抓去摃一些靈異談話節目,你知道的,那種台灣特產。 「好吧…,」沛沛沉吟著: 「總而言之,大頭召喚阿偉重生, 就是為了要讓我以為她有了男朋友而讓我放下誡心?」 「很有可能。」我聳聳肩。 「但為什麼?」大頭問: 「為什麼阿偉的魂魄要聽她的? 被利用來證明自己意是大頭的稻草人, 這對他有什麼好處?」 「或許這就是那句『各取所需』的意思了,」我說: 「大頭殺了阿偉,阿偉的鬼魂勢必會想去找大頭報仇, 但如果真的是死人直,也就是鬼没太多心思, 而大頭又能欺瞞阿偉說妳才是真正的殺人兇手呢?」 「那大頭便可以利用阿偉來捉弄我, 而阿偉則以為可以透過大頭來找我報仇…,」沛沛嘆了好大一口氣:「這就是各取所需了…。」 「阿門…。」 「阿門個頭啦…,」沛沛在我手臂上狠狠地捏了一記:「看你招惹了什麼東西回來!」 「我想招惹的還不止一個…,」 我邊揉著將要形成的瘀青, 邊把那晚在沛沛家被女鬼壓床的經歷說給她聽, 然後,我無奈地揉著後頸: 「如果再加上房東正門外走來走去, 我想大頭可能把她那三條人命都賴在我們頭上了。」 沛沛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一個女孩為了愛, 甘願殺害三個人, 與撒旦交易, 然後毀掉她的情敵…,」沛沛越說火氣越盛: 「你,還,真,是,個,大,情,聖,」她每說一個字就在我背上捶一下,「啊?」 最後這個「啊」字敲得最大力, 我攔下她的拳頭,「我根本不知道那女人在想什麼…,」我手忙腳亂地辯解: 「我下了班就回家, 連網路帳號也被妳監控了, 哪有時間跟她打情罵俏?」 「拜託,任誰都知道那只防君子不防小人, 沛沛一邊在我懷裡扭動著,試圖掙脫我捉住她的雙手: 一邊仍不忘伶牙俐齒誣陷我: 「你一定有另一隻手機,另一個帳號, 哈!你一定還另外偷偷地租了一間房子, 好放你那另一台電腦! 快點!把你的手機交出來!把你的租約交出來!」 「什麼啦?」 「還否認?」 沛沛把我壓倒在床上, 倆人一陣扭打, 我終於順地翻到她身上,將雙手控制在兩旁,「投降了嗎?」 「沒有!」沛沛鬼靈精怪地搖搖頭。 「什麼?」我伸手到她身上最敏感的地方搔癢。 「啊!投降投降投降投降!投降了啦!」她咯咯地笑著喊道。 「哈!」我翻到她身旁,用手摸摸她的頭,順便弄亂她的頭髮。 「啊,不要啦…,人家才剛洗好的…。」沛沛碎念著。 我幫著她彿開臉上的髮絲, 欣賞著她淘氣的面龐, 眼角餘光則瞄到她薄薄襯衣下隱隱約約的胸形,小巧卻迷人, 正隨著喘息不住起伏。 「搞不好這一切都是多想。」我隨口說。 「嗯?」 「我講的那些全都只是推測,又沒證據。」 「是嗎?那你怎麼解釋那些?」她突兀地問道。 「什麼?」我沒聽懂。 「我說,那些!」沛沛用手勢又強調了一次,這回,我在她又語氣中聽出了一絲恐懼。 然後我也聽到了,旅客對面山坡上的樹林裡, 正傳來一陣陣淒厲的狗哭聲, 而房中大片的落地窗窗簾則在不停地掀動,但你知道那後面明明沒有人, 屋內的氣溫快速降低,彷彿有東西在吸收著能量,打算要做出什麼駭人聽聞的事, 因另一頭的房門正輕輕地發出叩叩叩的撞擊聲。 我一時答不上話, 卻見得沛沛思索了片刻, 然後突然一個翻身跳下床, 快步走到落地窗前,站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唰地一聲把兩片窗簾拉開…, 那後面什麼都沒有,只有一片半開的落地窗! 「哈!我就知道!」沛沛把落地窗關上, 「我下午進來時打開的,大概忘了關回去,」她轉身對我說: 「你知道嗎?狗的叫聲分兩種, 一般的吠聲用在看得見的威脅, 看不見的聲響則用嚎叫來警覺。 所以一定是晚上起風了, 風刮過樹梢的聲音才引起了狗兒的注意, 所以狗兒吹狗螺示警。 然後寒風吹進屋內, 掀動了窗簾,同時也讓室溫降低, 最後,陣陣的風壓擾動了壓力的平衡, 於是門被推動而在門框上撞出敲擊聲!」 沛沛邊說邊走回床旁,臉上還帶著勝利的微笑, 而屋內那些怪聲亂響、靈異騷動果然也根著平息下來。 「怎樣?厲害吧?」她自豪地問。 「厲害!」 我笑著把她一把拉到床上, 深深地吻住她的櫻唇, 一手慢慢探進襯衣裡,襲上她柔嫩的酥胸, 另一手則輕撫著她小腿細膩的肌膚, 片刻後,她才扭著身子掙開我的擁吻,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我想…,那是你上次留下的咬痕…,」她紅著臉嬌喘:「我要,這裡…。」 這次沛沛跳過了很多步驟, 直接拉著我的手從小腿向上移到私密處, 我訝異地摸到蕾絲內褲上已然溼濡了一片, 而她的小蠻腰則不由自主地上挺,急切地迎接著我的撫觸。 於是我輕輕地分開她的大腿, 慢慢地將手探近她溫熱而早已泛濫成災的… 胡桃鉗?不是,是胡桃鉗的手機鈴聲響起…。 「對不起,我的手機…。」沛沛歉然地說。 她伸手去拿手機,結果身子卻僵在半空中。 「是…大頭嗎…?」其實我已經從她臉上的表情猜出七、八成。 「嗯。」沛沛點頭。 「掛了吧。」我說。 沛沛歪著頭思考了片刻, 突然屈膝往我下體一頂。 「啊~~」說這是呻吟還太含蓄,那聲慘叫根本就稱得上哀號了。 我捂著重要部位翻下沛沛的身子,「沛沛妳…」 「閉嘴,安靜!」她硬是塞回我滿肚的髒話與怨言,「你聽!」 我想或許是瀕死的痛大大地拓展了我的五感, 總之,我也聽到了那些狗聲、風聲與碰門聲並未消失, 只是稍稍地凌駕在房內細微的背景音之上。 但不知為何,些刻第一件鑽進我腦海裡的念頭, 不是來自於這些靈異現象的恐懼, 而是莫名地由衷讚嘆著, 就瞬間撲滅慾火及喚醒注意力而言,沛沛的那暴力方法還真他媽的有用! 而我在吃了這記之後, 這輩子便只剩下一個願望,就是可以永遠像現在這樣一動也不動地蜷縮在床角, 用最輕微的動作呼吸, 以避免哪條神經又牽扯到下體那令人作嘔的痛楚, 於是,此刻的我就只能乖乖地同意沛沛任何一項決定, 果不其然,「我要接,」她強硬地說:「而且這回我一定要跟她有個了斷!」 沛沛也不理會我,逕自坐直的身子, 稍稍地整理了一下被我弄亂的頭髮與衣襟, 然後便接起手機,接下了擴音鍵, 「喂。」她冷冷地說。 「喂,請問是林沛儒嗎?我是嚴梓纖。」 電話那頭傳來大頭充滿童真的嗓音與語氣, 配上她那極端正式的遣詞用句,不禁讓人深感違和。 「我是,大頭,」沛沛刻意強調那人的名字:「妳找我?」 「是,我找妳,是想請妳幫我一個忙。」 「是嗎?很好,那妳先給我停止這一切的鬼搞鬼怪!」沛沛先下手為強。 「我不知道妳在說什麼欸…。」大頭在電話裡天真地說,令人幾乎就要相信她是無辜的。 「別跟我來這套,」沛沛惡狠狠地說:「妳知道我在講什麼。」 「是嗎…,那我覺得妳應該等我說完再來提出要求, 這才是交易,不是嗎?」 大頭瞬間換了個說話的身份, 但她的聲音依然是那麼嗲聲嗲氣的好聽。 「不,妳聽好了,」沛沛的語氣明確地傳達毫無講價的餘地: 「我的交易是妳先停止這一切, 我才願意聽妳說點什麼。」 「嗯…,好吧…,拿人手短,不是嗎, 畢竟要請人幫忙的是我…。」 大頭悻悻然地說, 語氣卻沒有一絲落於下風的遺憾, 看來其實她早就決定了要將這事拿來當做籌碼。
「妳等等…。」喀的一聲,大頭那邊似乎是放下了手機, 離開去處理什麼事, 然後,房間裡裡外外不屬於這個空間的騷動與異聲漸漸地平息下來, 而好幾個月以來,我這才頭一次重溫鴉雀無聲是什麼感覺。 【果然是她幹的!】沛沛用唇語對我說。 【嗯。】我點頭。 的確,在此之前,我那一大段自己嚇自己的長篇大論, 其實都是毫無證據的推論, 然而這會兒大頭竟能讓糾纏我們已久的異象停止, 根本就是自己坐實了我對她的指控。 本來我在心中還有一絲期待,認為這一切都不是她幹的, 畢竟她看起來就是個可愛的小女生,又比沛沛多了好幾分的溫柔婉約, 但此刻…唉……。 【欸,你好點了沒啊?】沛沛聽電話那頭還沒有動靜,終於想起要來關心我。 【沒有。】其實好多了,只是我對這事還是有些火大。 【屁啦,】沛沛老實不客氣地揭穿我, 【都能講話了,怎麼會沒有好一點? 好啦,別生氣了啦, 你也知道腳的力道不好控制嘛,對不起啦。】 【知道了啦。】我沒志氣地接受了她的道歉,但我還是不太願意移動身子,因為… 「喂,」電話那頭突然傳來大頭的聲音,「好了,」她說:「應該沒有東西再去騷擾你們了吧。」 沛沛聆聽了一下,這才說:「是沒有了,所以這都是妳幹的?」 電話那頭沒回話,但這種沉默此刻只能代表承認。 「妳會下地獄的。」沛沛不忘惡狠狠地詛咒她。 「死了的人,毫無所知,傳道書第九章第5節。」大頭大概是引用了某節經文回敬。 【嘖,原來是見證人還是安息日會的…。】沛沛碎念。 【什麼?】我問。 【再解釋。】沛沛揮手打斷我。「那不重要,」沛沛回頭對電話說: 「妳剛才說要我幫忙,是什麼事?」 「妳是護士?」大頭問。 「護理師,沒錯。」沛沛回答。 「我們教會有個姐妹,她身體狀況…不太好。」 「那她應該去醫院。」沛沛冷冷地說。 「狀況有些麻煩,她被附身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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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