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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0/05 01:26:32瀏覽463|回應0|推薦5 | |
再也穿不下的牛仔褲的後口袋
生命中的必然如今竟是他急欲逃脫的困境。而生命的必然,原本是他選擇追求的夢境。 他的老師有著融合了中國人與印尼拉子婦的五官,濃眉,深邃的雙眼,除了眼睛之外,其餘都是中國。那年他二十四,他已經快四十了。他和老師坐在文學院的中庭,像朋友一樣交談,老師說:他要離開教職。他問為什麼? 老師說:『我就要四十了,還沒完成一部像樣的小說,一定要的。我從來沒想過會活過四十,我只想著這件事,我一定要完成這件事。』隔年,老師不見了,說是躲在西門町寫小說,沒了教職,最後小說寫好了,也沒了師母。 他買老師小說來看的時候,正是街頭運動火爆,遊行者盤據台北街頭,數日不散。他在廊下就著街燈把小說看完。十多年之後,他幾乎已經忘了小說的內容,只知道老師還活著,還寫了另外幾本不暢銷的小說。老師又回到大學任教了。 他知道老師和自己處不來,他也是。老師擺脫了愛情的宿命,從婚姻中逃出,實現了自我嗎?他避開老師的路,十多年來苦心守著愛情的宿命,在婚姻中把自己的一點想法,藏在再也穿不下的牛仔褲的後口袋裡。 他知道那口袋裡的想法,就像師母地給他的酸梅,他問師母為什麼車上會有酸梅?師母紅了眼框說:你是自己人,我跟你說,我跟老師的孩子流掉了,這酸梅是那時吃的。 他現在還不知道,老師到底知不知道酸梅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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