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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之幻歌VI】第六章 最後的樂章(下)
2017/08/17 10:03:40瀏覽174|回應0|推薦2

傳人被放在水晶廣場西面的軍隊前段,被先鋒包圍起來。可以合理推測泠安會待在最中央──渾沌之潔曾經存在的地方,所以我們得一路向前。

這雖是所謂的最後戰役,但周圍的士兵都已經戰鬥多日,多半也都參與過上一場大戰,感覺他們的緊張感沒有那麼迫人。

感謝這股氛圍,讓真正負責去停止戰爭的我們壓力小了些。

在領軍者的指揮下,軍隊緩緩地踏過事先摧毀掉以製造開口的校舍,進入那一片黑暗的空間。

「通過以後提高速度往前走,隊形維持現在這樣,穆修負責主要防禦,其他戰鬥人員把咲風和希兒保護好。」班導在我們接近黑幕時再度提醒我們早先討論過的戰略。他也真不愧是戰鬥專家和曾經的戰爭英雄,在他確定要擔任指揮官後,他接連問了我們許多戰鬥方式和習慣等等的問題,並提出各種戰略和隊形。

問題是沒有人知道那黑色裡面有什麼,如果只是夜生物大軍,那我相信你們都很有經驗了,但我擔心泠安還留著後手。』他在討論時說道,而我們都同意夜生物不是泠安唯一掌握的東西。

踏過黑色時我不禁倒抽一口氣,不是只有我這麼做,還有一部份人乾脆從一開始就屏住氣息。

灰色的世界裡面,濃到能夠用肉眼觀看的悲傷和憎恨到處都是。黑靈的情緒我經歷過很多次,應該說都已經經歷到不想再經歷了,但這裡無論是數量和重量都是第一名。

「我想泠安是直接把黑靈的力量散佈在空間裡了。」對黑靈了解最多的我告訴眾人,「這對身體和精神都很危險。」

「那是軍隊該負的風險,我相信你們這些傳人和原傳人都能頂住吧。」班導頭也不回地說。

「那老師你呢?」

「我?」他這才回頭看我一眼,那眼神有些冰冷、帶著些輕蔑,「雖然我還負著傷,但這對我來說不成問題。」

這一瞬間我無可避免地想起泠安,我不清楚「這個班導」到底跟泠安接觸多少,但有一點我很確定──泠安切切實實地是班導的學生。他們兩人、或許我該說三人、相似的地方實在太多了,泠安有另一位班導的親切和信念、有這位班導的冷靜沉穩、更有他們兩位兼具的、對一件無法釋懷的事執著不懈的糾結。

我曾以為這位班導對泠安不是很在乎,現在我必須修正這個看法,他們都很在乎泠安,只是態度不一樣。另一位比較接近溺愛,而這位則是對「教師」這個職位有異常的責任感。

所以那一天在嵐斯洛,負起責任對泠安提起軍刀的,是這一位班導。

我抬起頭,他正在指導耀風揮劍斬殺夜生物。我不在的幾日耀風的銀之風劍法有顯著的進步,幾乎像是紋章記憶中的銀之風了;想必是他到耀風所在的戰場去,盡可能配合媽媽的筆記去教導耀風錯失了那麼多年的傳承技術。

「還是看不見泠安……要是能飛高一點就好了。」伊潔打退一批夜生物後退回我身旁說。

在我們幾次深度交談中,她坦承翅膀在水精靈族地受傷的事情,治療師跟她說,要是她再亂來可能一輩子都不能再飛,就算是時常應對翅膀傷害的羽族也有救不回的雙翼。

「他在前面,我知道他在。」我專注地看著前方說,「他會等我們。」

「等等,前方的戰況好像有異。」班導要我們停下來,拿起聯絡水晶,詢問一些話以後轉過身說道:「泠安果然藏了底牌,前方出現類似將軍的幾名主要戰力,很強,前鋒軍必須等待主力支援。」

「那我們就在這裡等嗎?」耀風把疾風斬垂在自己身側問道。

「不,」出乎意料地,班導搖了搖頭:「如果是普通的戰爭,我當然會要你們等,不過事到如今這樣的保險已經沒什麼意義了。我甚至能大膽猜測那所謂的將軍根本不是用來擋軍隊,而是用來擋你們,也只有你們才有能力撂倒。」

「唉,這場戰爭越來越沒意義了,夜生物跟這些大軍都不需要嘛。」烈道出許多人的心聲。

「戰爭這回事,本來就有九成以上是不必要的,不管是軍隊、戰術甚至是所犧牲的一切事物與生命。」班導用力把武器連刀帶鞘敲進地面,「只有結果能讓一切變得有意義,所以我們只要想著如何往結果邁進就好,這就是戰爭的現實。」

「呵,沒錯,就算是所犧牲的生命都不必要呢……」一直沉默著的維德終於插上了話:「我們繼續前進吧。」

在所有人的同意下,我們穿過前鋒部隊,因為他們正為等待援軍而停止前進,反而形成能更容易阻擋夜生物的牆壁,讓我們能毫無阻礙地通過。很快我們便碰上騷動,最前方的軍隊正跟所謂的將軍們戰鬥著,這時才必須要花一番功夫往前。

「真是的,到底碰上了什麼,這軍隊完全沒有隊形了。」班導不耐煩地帶隊推擠向前,總算領我們到一塊因爭鬥而被清空的地域前方。

當我看見那些「將軍」是誰的時候,寄宿在我身上的帝亞無可避免地向我的腦袋傳送強烈悲傷訊息,我及時緊握住伊潔的手好避免不屬於我的眼淚再次奪眶而出。

因為動作突然,伊潔有點被驚嚇到:「怎麼了?」

「不是我,是帝亞,」我按著隱隱作痛的胸口,艱難地說:「那些……看起來像高階夜生物的東西……那些精靈,是曾經的永恆精靈。」

我甚至能報出他們的名字──克賽流斯、菲力基、艾比西、莎迦赫敏,「他們各自都對應泠安奪取的紋章屬性,是當初成為這些屬性基底的永恆精靈。」

「果然是衝著我們來的。」炎雙手抱胸地說。

「這底牌也太大一張了吧?」烈露出苦笑。

我在帝亞的情緒稍微平復後傳達情報:「他們不可能是本尊,也不可能有本尊的力量,雖然屬性不是很有利,但我們還是有一半以上的紋章,大多元素還是聽我們的。」

「屬性不利有不利的方法,不用太擔心,」班導說著提起軍刀,「你們聽我指揮。」

經過短暫的對策討論,我們決定把這四個將軍一個個解決,當我們集中對付其中一位時,就讓軍隊牽制其餘的。在班導和幾個先鋒軍領隊的協調下,軍隊的陣型勉強拉了回來,雖然還是會犧牲不少人,起碼能減少犧牲人數……

接著,在班導的一聲命令下,耀風往唯一的女性莎迦赫敏衝過去,她是成為了風的永恆精靈,現在只有耀風能夠跟上她的速度。

莎迦赫敏手持兩把黑色細劍,擋下耀風攻擊的同時發動風元素襲擊。耀風沒打算閃躲,全心準備下一波攻擊,而風元素全被穆修的防禦和炎的火元素輔助給擋下來。

跟班導的預測完全一樣,火元素或許不能跟風元素相消,但抵擋攻擊還是勉強可以的,正好能補足穆修防禦不靈活的缺失。

莎迦赫敏的高速與雙劍配合簡直完美體現了攻擊就是最好的防守,於是班導要默將他把那能夠減緩敵人動作的黑針集中射在莎迦赫敏的其中一隻手上。這果然打亂了她的動作,讓耀風能夠趁虛而入。

他鑽入精靈的臂膀間隙,她也幾乎在同一瞬間準備用沒被減速的手砍向他,沒想到耀風更快,在我們都還來不及反應過來的時候,莎迦赫敏已經被打敗。希兒馬上上前幫夥伴治療幾個來不及擋下的攻擊所造成的傷害,好迎接下一戰。

這快速又漂亮的一戰讓我想起維嵐大賽,那時耀風的劍法是臨時抱佛腳學來的,默做每個動作都擔心害怕,希兒則根本不能全力發揮她治療者的本質……

我們接著轉而攻擊火元素的艾比西,由雙子配合希兒的水元素防護,又一次證明班導的指揮沒有錯。期間我感覺到前方的黑暗中有點動靜,便示意伊潔隨時準備配合我。

「小咲,妳真的要這麼做嗎?」她再三向我確認。

「嗯,我不會遲疑。」

接下來對付闇元素的菲力基時理所當然是靠伊潔當主力,雙子當副攻,讓灰沉沉的空間一下光芒大作。

雖說班導的戰術都執行得很順利,這戰鬥本身仍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我們仍背負著死的風險,盡力而為。在這種情況下,照理來說是笑不出來的,伊潔和我的臉上卻不由得出現希冀。

打敗菲力基、再次成為主力的耀風和維德聯手,了結掉水的克賽流斯時,那個人如我所預期地出現了。

「你們為什麼就是不懂得放棄呢?」

他現身在黑暗之中,並順手讓我們與軍隊其他士兵以新的黑幕隔離開來。在他身後的正是被他毀壞的渾沌之潔殘骸。

「因為你不讓我們放棄。」伊潔站到我們前方,「是你讓我們來到這裡。」

「妳是瘋了才會說出這種話。」泠安冷冷地回應。

「你從來沒讓我們遭遇過真正的危險,每次每次都手下留情,我們一路上碰到最危險的幾個時刻都不是因為你。」伊潔微笑著繼續說:「你甚至在水精靈族地救了我,我都知道。」

「我說過,我隨時都能殺了你們……」

「而你沒有。」她搖搖頭,眼眶逐漸泛紅,但仍維持笑容:「泠安,你在等我們阻止你。你雖然覺得你在做的事情是對的,但你很遲疑。」

「妳根本什麼都不知道。」泠安招出水漣靈,「妳再多嘴,不用等到末日,我現在就殺了妳。」

「我的反應很遲鈍,所以的確很多事都沒發現,可是我這次弄明白了,你只是在用你自己的方式拯救世界,還有……尋找愛。」她完全不顧對方的嚇阻,即便眼淚已經不受控制地流下,聲音卻越來越堅定:「你用自己抵擋了所有扭曲,只是想讓這個世界在受更多苦以前結束。你付出這麼多,身為你的朋友的我們怎麼可能會害怕死亡這種小事呢?」

泠安怔怔地看著伊潔,在她說完話後短暫的沉默終於讓泠安發覺不對勁:「等等,這歌聲……」

他猛然看向跟伊潔一樣早就淚流滿面的我,這時我已經小聲把幻界聖曲‧終章唱到後半段,身體周圍漸漸浮現銀光,只要再一下就能結束了。

「妳不會是想要……不可以……」他總算產生動搖,「妳變成銀鎖又能做什麼!妳沒看見上一個銀鎖多麼脆弱嗎!」

「時間碎片加上五個紋章就值得一試。」伊潔舉起她那已經沒有紋章的手臂,其他人也紛紛出示原本應該刻著紋章的部位。

在打敗最後一位永恆精靈之前,我讓其他沒有在戰鬥的傳人們將紋章交給我,也在耀風和維德退場時取得我方最後的紋章。

只有希兒的紋章我沒有拿,一方面是以防萬一留下珍貴的治療者,一方面是一下融合這麼多紋章確實很痛苦,五個對我來說是保持意識的上限,難怪泠安要分這麼多次調整。但我現在沒有選擇,這都是為了打造足夠堅固的鎖。

完成銀鎖的步驟簡單得令人不敢置信,只要想著成為鎖,然後對自己唱幻界聖曲‧終章,也就是對自己進行無比強烈的「送葬」……

這就是整套幻界聖曲的真相,這是一組轉換生命型態的歌,所以能把永恆精靈們變為天地萬物的一切。不過這個轉換是有限制的,不同條件的生命轉換的結果也不一樣,所以只有彌音能成為時空,所以媽媽的銀鎖壽命才這麼短。

銀鎖的轉換程序本身非常可怕,那是身體硬生生被由靈魂上一塊塊扯下來分解,媽媽當然不希望我經歷這種事。

但是,我心意已決,我不會後悔我的決定。

「我不能讓妳這麼做。」泠安提著武器想往我這邊走,其他傳人紛紛上前阻擋,也不管自己身上是有武器還是沒武器,「你們知道她在做什麼嗎?那是最糟糕的自殺方式!」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姊姊做了選擇,所以我不會讓你打擾她。」耀風招出炎狼之火。

「我可不會讓你阻止這麼高貴的決意。」炎說著,眾人都點頭附議。

在我旁邊的班導皺了皺眉頭:「咲風……」

『讓她做吧,就像我選擇了我的命運,我的女兒選擇了她的。』媽媽現形擋在他和我之間,『現在需要關注的人,不是她,是另一個對你來說應該也很重要的孩子。』

他緩緩轉過頭,把視線放到自己的徒弟身上。

「你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泠安用力量推開眾人,「我必須阻止妳,就算必須現在就殺了妳!」

他把手舉向我,我也下意識地舉起手,沒有停止歌唱,而是看著那道黑色能量朝我直直打過來。

見到這種情況,媽媽似乎也一時忘記自己不具形體,到我前面想替我擋下攻擊,但當然是徒勞無功。

就像帝亞讓我看見的未來,能量打穿我的身體,瞬間濃濃的血腥味湧上喉頭,我差一點就唱不下去,跪倒下來。

生命埋藏的真理永遠只是秘密,死亡以後沒有誰能看得清……」我忍著已經不曉得是從哪裡傳來的疼痛,繼續唱著。這首歌雖然是幻界聖曲裡最短的,曲調卻慢得不可思議。由於是對自己的送葬,只要用我自己能聽見的音量歌唱就好,曲調和速度卻不能任意更改。

所以我事先請伊潔跟泠安對話,以先前帝亞交給我的、他用時間碎片的力量窺視泠安大半人生的記憶為基準,嘗試能不能動搖他的心,同時拖延時間。結果如我預料,那些話加上說話者是身為泠安第一位朋友的伊潔,成功達成預期的效果。

伊潔立刻蹲到我身邊支撐我的身體,讓我不會完全倒下,希兒則試著治療,幸好我沒有用她的紋章。

拜託了……就差一點點……

「不管怎麼樣,妳都不願意停嗎?」我看見一雙腳停在我前方的地面,費盡功夫抬起頭後,映入眼簾的是正在流著淚的泠安。

「我們只想救你。」伊潔代替我,說道。

當年的赦力亞是全心全意與黑靈融合,所以銀鎖生效時他的靈魂也一起被禁錮,但是泠安還沒有,我只要鎖起黑靈就能救他。

忽然,我感覺到一個冰冷之中帶著一絲溫暖的懷抱,把我和伊潔緊緊地抱住,正好在這時肺部傳來劇烈的刺痛,我終是沒有唱完歌曲便被迫停止。

「……妳們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就算世界沒有毀滅,少了妳們之中的任何人都救不了我啊……」

「總、總算是……聽見你說實話了啊……」我笑著說。

「泠安──」伊潔忍不住大哭起來。

泠安也跟著用宛若小孩的哭腔說:「對不起,可是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真的不知道……」

『你該現在就殺了她們!要是她又唱起來你我的努力就都白費了!』冷酷的聲音說道,赦力亞的亡魂再度出現,憤怒地看著兒子。

同為已逝之人的媽媽厲聲說:『你別再妄圖用虛假的父愛利用這個孩子,他不需要。』

赦力亞瞪著媽媽,再看了兒子一眼,還是消去了身影。

「泠安……」班導走過來,跪在泠安的左側,輕聲說:「很抱歉沒有能好好待在你身邊、不對,很抱歉『我們』都沒能全心照顧你──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一定也早就發現『我們』的事了。」

語畢,他換了個聲調,或者說是換了個人:「泠安,你是我最棒的弟子,我一直都為你感到驕傲,但我對你還有個你一直沒能達到的期望──我希望你能把我當作親人來依賴,我希望你知道你不是一個人。」

「在我差點殺了你們、還用那種方式傷害你們以後,你們還是這樣認為的嗎?」泠安從擁抱中抬頭看向他。

「傻孩子,你師父我是這麼小心眼的人嗎?」班導笑了起來,拍拍他的頭。

「謝謝你們……」他放開擁抱,「可是,黑靈的問題還是存在,我最多只能決定世界如何毀滅而已。」

『還有一個方法,』在媽媽之後帝亞也現出身形,『但這方法的前提是你真的打從心底接受一切,所以我一直都沒說,也沒讓咲風知道。』

『什麼方法!?』伊潔跟我異口同聲地急切詢問。

『他身上已經有時間銘刻和世界和這個世界的心,即使不用上搶奪的紋章,也是非常強大的力量,再加上他本身有著與黑靈無可分解的淵源,這重重條件讓他足以勝任平衡這些扭曲的媒介,不需要銀鎖這種治標不治本的手段。』

『比起讓死亡直接擁抱世界,媒介能夠用更加緩慢的速度讓黑靈與死亡元素回歸常態,調整世界規則、影響種族壽命,甚至間接催生出和當初的死亡精靈相似的新種族……不過可想而知,這得花上相當漫長的時間。』

帝亞指著泠安:『這個方法的代價不小,你必須要有所覺悟,也許再也看不見你的朋友們了。』

「不會的!我相信我們還能再會!」伊潔趕緊說,緊握住我們兩人的手。

「我也相信。」我握住泠安的另一隻手,「你知道嗎?我本來被預言了會死去的,但這也被改變了,我們是能戰勝命運的。」

泠安攻擊我的部位很明顯跟我看見的有所偏差,在他沒有瞄準致命傷而來的瞬間,未來就不一樣了。再給希兒幾分鐘,這種傷就完全不是威脅了。

他看著我們,然後勾起一個小小的笑:「我相信妳們,相信妳們不管多久都會等的。」

聽見這句話,我終於真正放心下來,這代表我們努力不懈想要傳達給他的事情確實傳達到了,「那,這個媒介應該要怎麼做呢?」

『終究還是會回到那首歌,妳很清楚的。』帝亞伸出手,一疊金色的樂譜幻象出現在他掌心:『幻界聖曲,由最初到最後,但是不需要終章,因為沒有人需要送葬。』

帝亞接著詳細指示應該要怎麼做,所謂的媒介還是存放在晶體裡面更好,鎮魂寶正好能當作晶體的基石。這次吟唱幻界聖曲需要非凡的力量,所以他會投注全部的時間碎片,如他離開宿命時說的一樣真正告別世界。而有了時間碎片後,其他紋章的力量也就太多餘了,得先讓紋章全部回到主人的手上,泠安持有的紋章也是。

在他解釋的時候,媽媽在旁邊向她徒弟囑咐最後幾句話。

『都結束了,我這個亡靈也該啟程了。但是在我走之前,我還有件不得不做的事情。』媽媽慎重地對班導說:『坦伊──我在這裡指的是你們兩個──不用再背負我先前給的那個約定了,你們已經達成當初所說,好好保護希絲彌亞到最後,已經夠了。』

她所下的這個承諾的鎖鍊,只有她能解除。

班導聽完後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是的,師父。」

「媽媽,妳不跟爸爸說什麼話嗎?」耀風問道。

『小路理果然是個貼心的孩子呢,你還是嬰兒的時候就比你姊姊更令人省心啊。』媽媽用透明的手拍了拍他的頭:『我不用跟他說什麼,他都懂的,只是需要比較長的時間來站起來,所以你們兩個要好好盯著他看喔。』

「嗯。」他點點頭,「我看過妳的信了,媽媽……我從來沒有責怪過妳。」

『謝謝你,小路理。』媽媽說完看向已經聽完帝亞解說的我:『希絲彌亞,妳做得很好,妳真的超越命運了。』

「如果不是媽媽為了我們做了那件事,我什麼都辦不到。」我停頓了一會,「謝謝妳。」

媽媽笑了笑,做出了「我永遠愛著你們」的口形以後,消失在銀光之中。

『紋章都還回去,該做的準備都充足了。』帝亞跟泠安走過來,『唱吧,咲風。』

是時候唱出那,最後的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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