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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10/27 23:10:02瀏覽270｜回應1｜推薦5 | |
| 從凌晨就開始下著細雨， 不停的下著， 伴隨著許多雷聲， 好似一場恐怖的悲劇在上演一般，令人不毛而慄。 「？」 經過了一個晚上的睡眠， 風鈴醒了過來，她望了望床的旁邊。 「......」 一個疲倦而熟悉的身影， 就趴著睡在旁邊。 「嘻...」 風鈴微笑的凝視著祭，笑聲卻像卡住了一般，怎麼也出不來。 ”欸，早上了，起來了！” 她在白板上這樣寫著，又點了點他的肩膀。 「阿... 我睡著了！真是抱歉」 祭被輕戳了起來，有些昏沉的說。 ”晚上囉，差不多該去吃飯了吧？” 風鈴又用手指指著牆上的時鐘，笑著對他寫道。 「唔...恩」 祭站在床頭，有些猶豫。 "好了，該走了！有護士小姐照顧我就夠了！" 風鈴微笑看著他。又寫著這段話，催促著。 「...好，好啦。先讓我收拾一下東西。 對了！如果妳有任何不舒服還是...」 ”好，你就趕快去吃晚飯！” 風鈴就用手指戳著祭的腰。 祭走出房門。 以前那如銀鈴一般的笑聲仍在他腦海裡回繞不去。 （再也聽不到了） 他突然感到一陣心寒，回頭望了望。 「算了，就去餐廳吧」 他打算先擱下了擔憂的情緒，也還是得先去吃飯才好。 -------------------------------------------------------------------------------------------------------------------------------- 嗶嗶嗶... 早晨的鬧鐘響起。 「爸爸... 星姐姐，今天又怎麼了？」 夢將淺灰色的連帽外套給套上，問著。 「姐姐阿... 可能心情不好， 就讓她這一天也請個假，好好放鬆吧」 星的父親笑笑說，並撫摸著夢的頭。 「恩~ 恩~」 夢縮著脖子，很幸福的表情洋溢其中。 夢梳好了頭髮後，將髮圈給戴好後。 她提提書包，望了望房間裡頭的相片， 心情似乎非常雀躍，幾乎是用跳的方式跳出了門。 （謝謝你...） 夢看看門口小箱子裡頭的烏龜，不禁臉紅了起來。 -------------------------------------------------------------------------------------------------------------------------------- 房門是反鎖的。 裡面的光源僅有手機透出來的微弱光亮。 「......」 星只是縮在房間的一角。打開一些紙條，看了看， 又小心翼翼地將它們折好，收拾起來；那些全被她給保存下來。 她緊抱著枕邊的熊貓玩偶，還是不語。 「討厭」 星有些搖晃的站起來。 她緊壓著連身帽， 不發一語的帶上門，走出了玄關。 -------------------------------------------------------------------------------------------------------------------------------- 祭撐著有些破損的雨傘，有些落寞的走在雨中， 應該說是心無旁鶩，也可以說是心不在焉。 「哦哦！」 一個嬌小的身影冷不防的跳了出來，出現在他的面前。 「阿，是夢阿」 祭緊張的看了看周圍，又平靜的回答。 「恩...」 夢抖抖傘，尷尬的對著祭笑。 「.... 放學了，妳是要去哪裡玩嗎？」 祭看著夢身上的制服，笑著問。 「恩，不是！是去看牠們... 那個牠們」 夢笑著說，又自己補了一句， 「不是跟其他男生出去玩喔！」 「哦... 幹麻自己說出來阿，我又不會那樣想」 看著夢無腦的撇清行為，祭笑了出來。 「怎麼樣？學長... 還有在跟妳來往嗎？」 祭有些忍不住，還是把這些壓抑已久的問題給問了出來。 「那個...沒有， 他...他瘋了，成了精神病患。 聽說...在那之前，還到街上亂刀殺了好多的人。 不過... 好像因為精神異常的關係，只是被強制送進了精神病院...」 「是...是嗎...」 祭猛然想起前些時候看到的報導，有些駭然。 原來是他。 「恩... 欸，我跟爸爸的關係...現在變好了唷， 這一切都是祭的功勞，所以說，謝謝你！」 「我...沒派上什麼用場啦，感謝我什麼？」 祭哈哈的笑，他由衷的向她道賀著。 「恩...」 夢有些害羞的看著地上的水漬， 「為什麼...不來上學了？」 「恩... 家庭因素」 祭攤了攤手，心虛的說。 「少騙人了，哪有家裡缺錢的醫院小開阿...」 祭隨便扯了一個瞎謊，卻被夢一眼識破。 「好吧，哈哈...」 「既然你不想說，那就算了。掰掰！」 夢做了一個鬼臉，就踩著地上的水漬跑走了。 祭看著濺起的水花。 他突然大喊。 「我到現在，也常常去看牠們唷！」 夢慢慢停了下來，沒有回頭。 「是... 是喔！好棒，好棒喔！ 我好高興！」 夢擦擦臉，用更快的速度向前跑去。 ... 夢轉進了一個暗巷，就靠在牆邊。 突然，緊握在手裡的傘落了下來， 她掩著面，跪坐在雨中。 「嗚嗚... 不能哭，告訴過自己不能哭的... 夢不能哭，應該要替他感到高興的....嗚... 所以不能哭 ... 不可以哭 ...」 夢在豪雨中獨自啜泣，有些語無倫次。 「...直到現在，還在逞強嗎？」 一個人影不知何時出現在她的面前，並把傘拿到夢的上面。 「唔...？」 「傻瓜」 祭微托起夢的下巴。 只見她憔悴的面容上滿是水痕， 早已分不輕什麼是淚水，什麼是雨水。 「為什麼要這麼傻？傻傻的等我，還獨自讓自己傷心？」 夢拭了拭臉，有些哭腔： 「嗚...因為，我放不下一切... 每次越想忘記那段時光，我的心就難受的糾結在一起... 其實... 我也好想把你佔為己有，呵呵... 我想看到你只對我好... 可是...現在看到你為了她，用著比對我認真好幾倍的態度在努力。 我就明白了... 明白什麼是真正的付出， 而現在的我，更不應該有這麼自私的想法來橫刀奪愛... 我不該再出現你的生活的，怎麼我現在... 嗚嗚！我還是......」 啪。 祭只是把她緊緊摟住。 「什麼都不要說了」 時間彷彿在這刻被完全凍結住， 唯獨，只剩下斷斷續續的哭泣聲在暴雨中，斷斷續續地回蕩著... -------------------------------------------------------------------------------------------------------------------------------- （雨好像越下越大了，不過...） 風鈴一動也不動的躺在床上，看著雷雨交加的窗外。 「風鈴，在微笑什麼阿？很高興嗎？」 小苗整理著桌上堆疊的如小山一般的書，笑著問風鈴。 ”恩，很開心！” 「呵呵。有時候阿，我還真搞不懂妳的想法」 小苗收拾好， 「恩，我還有些事，要先去別的單位處理。 所以會比較久唷，掰掰！」 ”好，我會乖乖的！” 「恩！」 房門關上的聲音傳來。 （.......） 風鈴閉上雙眼，安靜的休息。 突然, 一聲巨雷自天上直落而下， 駭人的轟隆聲有如爆鳴一般傳了進來， 病房上的電燈黯淡了下來， 所有電器運作的聲音都軋然而止。 四周頓時陷入一片死寂， 只剩窗外狂風呼呼的吹嘯和驟雨不停打在窗戶的聲響。 （咦？是停電嗎？） 風鈴睜開雙眼，看著天花板。 躂。 躂。 躂。 除了腳步聲外， 還有水滴滴答答的聲響。 傳來房門被打開的聲音。 （是誰...？是小苗小姐嗎？） 躂。 躂。 躂。 腳步聲在床頭，停止了。 （好暗，什麼都看不到...） 風鈴突然感到有些害怕。 窗外的風突然詭譎的轉強，雨也開始用極強的力道打著玻璃。 窗戶禁不起強風的吹襲，”啪答”一聲的被吹開來，不停的打著牆壁。 倏地，閃電就直劈到對街大樓的避雷針， 使得極為明亮的光自窗縫瞬間穿了進來。 「好久不見了，風鈴」 星脫下連身帽，平靜的對她說， 全身濕漉漉的，眼神散發著強烈的冷漠。 ”阿，妳來看我了！咦？妳怎麼淋雨阿？” 風鈴感到驚喜參半， 她有些吃力的，把寫有字的白板用雙手稍微舉起。 「看來妳在這裡過的還不錯嘛...」星隨意的環視整間病房， 「恩...？」 她撿起了一張原本放在書桌上， 現在被吹落到她腳邊的一張報告紙條。 「哦... 是嘛，原來他這麼努力，就為了想治好妳的病阿...」 她回轉過身，笑笑的看著風鈴。 ”恩，祭... 真的對我好好，所以我好高興！” 星的笑容突然凝固了起來。 「是嘛，就為了挽救妳這種廢人。他可以犧牲一切，」星湊的更近了些， 「那如果... 妳死了，他會怎麼辦？」 ”？妳在說什麼，我聽不懂耶？” 風鈴呆看著星，嘴卻說不出話來。 「沒什麼，我是說...」 星的雙眸逐漸的被黑暗所侵蝕，失去了平時的光彩， 透射出一種令人顫慄的氣息。 她僵著剛才的笑容，手慢慢的伸了出來.... 喀 風鈴呆呆的看著星。 「試試看吧」星還是保持著剛才的笑容，但 眼神死的說： 「試著自己活看看」 「妳...」 風鈴驚恐的發出氣聲，左手無助的向前揮著，想將星手上的呼吸器給搶回來。 「哦... 想要嗎？」 星晃著手上的管子，冷冷說道。 風鈴眼睛逐漸泛起了無助的淚光， 大口的喘著，並點著頭。 手還是不停的向前抓著，卻一直抓空。 「不，已經沒必要了」星笑了出來，從口袋掏出了一把亮晃晃的匕首。 （妳！妳要做什麼！） 風鈴在心中拚命地吶喊著，但卻說不出聲音來。 唰。 管子垂了下來，面罩也落到了地上。 （！...） 風鈴吃驚的看著落到地上的管子，整個人呆住了。 「討厭，像妳這樣子的人， 憑什麼讓這麼優秀的人為妳付出？ 真好笑，那是因為他還是對妳執意不下。 但就因為這樣，妳就成為我和他之間最大的阻礙。 只要妳一天存在這個世界上， 他就不肯接受我對他的感受，那...該怎麼辦呢？」 星面無表情，用著發黑的瞳孔直盯著風鈴： 「很簡單，那就是把妳從這個世界給抹殺掉」 星冷冷說完，轉頭就走。 卻被一隻手給拉住。 風鈴竭盡全力的伸出手，拉住了星。 「怎麼？」 「我... 」 風鈴大口的喘著氣，口氣越來越虛弱... 「我們，還是朋友吧？」 星聽完，心裡為之一震。 「恩，那沒什麼好說了」 星甩開了她的手，逕自走了出去。 喀. （為...為什麼？... 我的手竟然不聽使喚了... 下半身居然也開始麻痺起來... 為什麼，器官好像都停止運作了， 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我要死了，對嗎？ 不！我想要支持下去！ 用意識讓我的心多跳一點，就算只有一秒鐘也好 因為至少在最後一刻，我真的好想見到你... 我真的好想謝謝你... 可是我... 對... 對不...） 「怎麼，爸爸。你為什麼會站在這裡？」 「哦。祭，那個...」 祭的父親點點頭，望向站在祭身旁的女孩。 「阿！伯父好！」 跟在一旁的夢聽到後，有些嚇到。 她扶了扶髮圈。立正起來，向祭的父親畢恭畢敬的行了個禮。 「呵呵... 她是你的朋友？」 「是，爸爸。你在這裡做什麼？」 祭點點頭，又問了一次相同的問題。 「恩... 你先帶你朋友去吃個飯吧，晚點我有些事情要交代給你」 「那個...伯父，我們吃飽了...」 夢看了看祭，笑著回答。 「爸，發生什麼事了？」 祭沒有笑。他板著臉，有些質問著。 「那個...」 「讓我進去」 「不行」 「請讓我過去！」 祭就從旁轉了進去，而夢也緊跟著他。 「怎麼了阿？」 夢跟在他的後面，有些不安的問。 「不知道... 我... 我感覺好不對勁」 祭快步走著， 迅速穿越醫院裡的人潮， 他走到那間病房，推開門。 然而，他卻呆住了。 「噢，怎麼突然停...」 夢煞車不及，撞到了他的背。 她摸摸頭，小聲嘟噥著。但在下一秒鐘，她也傻住了。 「風鈴？」 祭慢慢的走了過去，看見宓和小苗兩人也站在裡面。 他走靠近床，錯愕的看著。 「祭...」 宓站在一旁，摸了他的肩膀。 「......」 祭沒有說話，看著剛才才發生這裡的一切。 「阿，風鈴姐姐！...」 夢走到宓的旁邊，她不由得驚呼起來。 「對不起... 我們發現時，就已經是現在這樣了...」 小苗滿臉愧疚的看著祭，想必她一定是滿腹自責。 「是在醫院發生停電後才發生的， 時間點實在太巧合了，所以...不知道到底是誰做的。」 宓強做冷靜的說。 「不... 不可能...」 祭走向前，凝視著。 風鈴抱著安祥的表情，平躺在床上， 現在的她，平靜的就像是一個天使一般。 「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祭有些神智錯亂雜唸著，緊握著風鈴的手。 「這不是真的... 這是開玩笑的吧？ 妳已經好起來了吧？妳趕快動起來阿...」 看著祭握著她的手不停的念著。 這樣的畫面令夢看的有些於心不忍， 她走上前，拉拉祭的肩膀，想安慰他：「祭....」 「我不要... 我不要妳給我這樣的笑容， 我想要聽到妳對我的笑聲... 我想看到妳好起來...」 祭站起身來。 「是誰... 到底... 是誰！」 -------------------------------------------------------------------------------------------------------------------------------- 數月後。 「宓姐姐... 祭，現在怎麼樣了？」 夢走了進來，關心的問。 「還能怎麼樣？還是老樣子阿， 跟幾個月前相差沒幾， 一副行屍走肉的落魄樣，根本就不知道要怎麼安慰他才好...」 宓嘆了嘆氣，哀傷說道。 「噢...」 夢深吸了一口氣， 「可以讓我見他嗎？」 「恩，當然可以阿。不過...算了，去看看吧」 宓無奈的笑了。 「祭，有人來找你囉！」 「......」 祭靠著窗台，只是遠望著藍色的天空，沒有回應。 「好久，不見了，祭」 夢帶上門，就站在門口。 「恩」 祭還是凝視著遠方，沒有回應。 「......」 面對喜歡的人，夢有些情怯， 她慢慢走到他的身旁， 「你還在難過嗎？ 要不要，出去走走？」 「......」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喔。呦！我們走吧！」 夢自顧自的講著， 她的手慢慢湊近... 然後抓住， 就牽起他的手。 夕陽緩緩的落下，就快沒入海平面， 被染紅的海潮親密的吻著臉紅的沙灘。 一次...又一次... 「欸, 是海耶!」 少女站在海灘上，海浪慢慢的拍打著她的小腿。 「是阿. 這是妳第一次看見吧?」 「恩！以前都只有在故事書或課本上才看得到！」 少女回眸一笑。繫在後髮的蝴蝶結，隨著海風的吹拂而左右擺動著。 「鹹鹹的海風, 還有這片廣闊的海水. 原來這就是海阿！ 等我更好一點的時候，我們一定要真的一起來這片沙灘玩喔！」 她朝著遼闊的天空張開雙手，開心的呼喊。 「呵呵... 當然囉，但是要等妳痊癒才行。 等妳病好了，我們要玩多久都可以！」 「恩，那我們約定好喔！」 但, 一切的笑容與笑聲卻都突然停住了， 畫面逐漸的黃化。聲音開始被壓縮，扭曲。 場景也一片片的剥離，崩解... 最後，像是玻璃被打碎似的， 全部都裂成碎片，鏗鏗鏘鏘地全落到了地上。 什麼都沒有了。 ...... 「你在想什麼？」 夢把手放到祭的眼前，晃了晃。 「沒有，沒什麼」 祭別過頭去，只是看著盤旋在海面上的毆鳥。 「哦...」 夢也不說話了，她靜靜的站在旁邊， 耳邊只有海浪沖刷著沙灘的聲音。 「...討厭，原來你在這裡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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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連載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