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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02/20 02:32:20瀏覽489｜回應0｜推薦7 | |
| 我只是一隻濾過性毒。他說。在一粒玻璃珠子上沒有特定方向地移動。真相呢﹖是球心的一種光色。因為我永遠只是在球面流動﹐也就永遠跟真相保持半徑的等距離。沒有方向﹐因為﹐不論向哪個方向﹐半徑的等距離是一樣的。他這晚﹐因為已經詢問過所有東東的朋友親戚﹐至少所有他所知道的﹐而始終沒有突破他原有的極端表面化的理解﹐因此他是很蕩的。
Down 嗎﹖那就沒法子了耶。她說。你自己的座標﹐只能你自己去移動嘍。你的存在主義的球體﹐只有你自己才走得出來。她沒什麼思索地回答。他對她的比擬有些不以為然﹐但並不想從那裡去辯駁。她一直就把玩著一本漫畫冊子。某種超能力的故事﹐男主角可以經過沒有說明的能力﹐傳達他的情緒給女主角。可是很糟糕耶。她嘆息地說。我不明白作者為什麼這麼作。為什麼傳達總是有誤差。她表現出懊惱的眉宇。為什麼﹐如果能夠傳訊﹐卻不能夠真實貼切地傳達﹖ 我覺得像是困在湖屋裡的感覺。隔著一道跨不過去的時間。他思考著說。我永遠不可能親近地知道東東發生了什麼事情﹐經歷了什麼感覺﹐想著些什麼﹐有著什麼樣的情緒。他就在幾個月的時空之前﹐但我就在那個世界的外緣。他說的﹐我聽不到。我說什麼﹐他也同樣﹐沒有知覺了。 這樣解釋死亡嗎﹖她說。 也可以這樣解釋隔絕不是嗎﹖他反問。就說他死亡前的一刻好了。那時他不是死亡的﹐但是他所存在的那一刻﹐跟現在想要理解他狀況的此刻的我﹐這之間的距離﹐仍然是球心與外緣的半徑距離。那一刻的他活著﹐現在的我也活著﹐我們的距離﹐跟一刻之後死亡了的他﹐與一刻之後的現在之後的我﹐在時間上我們是等距離的。不是嗎﹖ 我今晚不知道看不看得完﹖她突然擔憂地說。明天開始忙了﹐看不完的話﹐可能要丟下來一整個禮拜。 所以妳跟下面的情節﹐就會有一整個禮拜的距離。情節已經在那裡了﹐妳就是跟他有個距離。對不對﹖他有些急促地辯論著﹐似乎這個論點有著什麼樣的重量。 你相信東東會是跟你說著什麼的﹐是不是﹖你是這麼相信的﹖ 以及這麼希望吧﹖他感覺到窗帘外頭的晚霞開始暗淡下去。因此有些難受。但其實窗帘是緊緊地掩蓋著窗口的﹐並沒有一絲光線透過。他並不能夠清楚說明自己對於時間渡過的直覺﹐但是在手指間卻能夠觸知某種輕微的移動﹐似乎在近乎全黑的室內﹐陰影細微的遷移﹐並不是完全沒有聲息的。他然後感覺到溫煖的女體擁抱﹐柔軟的嘴脣在他敏感的皮膚呼吸。他接著開始聽見一些很確定而熟悉的氣息與嗓音。但在這一切的外緣﹐他仍然可以知覺到心思與觸感之間﹐某些低微而不具體的變遷。有些知覺與情緒是不能夠說明﹐但稍許可以模擬的。他在感覺到盈滿的前後﹐同時感覺到失落的意緒以悄然的細風﹐從掩蓋的窗帘之間穿過﹐經由他零亂的髮絲﹐流進復流出他的耳間。他知道自己並沒有聽見那個流動的聲息﹐但在鬢髮末梢﹐類似在靜默中理解一個謎題那樣﹐理解到莫名的遷動。他知道在某處某個時空﹐有某個信號﹐繞著他的潛意識環行。亦如他的意識繞著那個莫名的真相的球心環行。一個近乎永恆的、半徑的等距離相互環繞而不斷地錯過。真相就在那個不能夠清楚表達的距離內緣。他因為有這一種念頭﹐便漸漸地輕微地覺得安定些許。 2/19/20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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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