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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1/07 18:29:56瀏覽1502|回應5|推薦29 | |
不知不覺又到了年底. 我一直沒有意識到冬季已經來臨,直到從布達佩斯回來,驚訝的發現倫敦電影節已經進行到一半,接下來的週日冬令時間開始,而Regent Street的燈飾悄悄的佈滿了整條街...... 每年到了這個時候,記憶總是悄悄的隨著每一個場景回到2003年,在倫敦的第一個冬季. 那些片段的畫面還如此清晰,五年的歲月過去,多少物換星移...... 那段倫敦故事是這樣開始的. 九月搬進宿舍不久,我經常和一個高瘦斯文的男人在走廊上相遇,對彼此都有印象,卻不曾交談,直到一晚在樓梯間,他幫我開門,順勢聊了幾句,我才知道他是列支敦士登人,在King's College唸博士,名叫Christian. 他是我在宿舍裡認識的第一個人. 幾天後的星期日晚上,交誼廳的電影剛散場,我在走廊上遇見他,他邀我去宿舍的Bar,和他和他的室友喝一杯. 我無法拒絕他的好意,有些緊張的走進熱鬧的Bar裡. 他介紹坐在沙發一角靜靜喝著啤酒的室友給我認識. 這個男人話不多,說起英文有很重的法文腔,邊說邊想該怎麼用英文表達他的意思,每句話都拖得很長. 我雖然有些不耐煩,也只能認真而禮貌的微笑傾聽,心裡暗自希望Christian能趕快插話結束我的尷尬. Christian很客氣的沒有打斷他,倒是和其他人聊了起來. 我看著眼前這個有著大鼻子,說起話來結巴得跟西哈諾有得拼的男人,覺得時間好像凝結在他字句間的縫隙. 我的笑容由客套變為莞爾 - 他怎麼能夠這樣拖拖拉拉的說話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這個男人來自比利時. 叫做Pascal. 不知道是機緣還是註定,我就這樣遇見他. 過了幾天,生平第一次在異鄉過生日,我買了個巧克力派分給宿舍少數幾個剛認識的人. 我鼓起勇氣打電話問Christian要不要一份,他和Pascal商量後決定一起過來我房間幫我慶祝,那晚我們聊得很愉快. 接下來的一星期,三個人經常湊在一起喝酒聊天. 從一開始,我對Christian有些好感,他似乎也喜歡有我陪伴,Pascal總是聽比說得多,像是饒富興味的看著一場戲,我也只是把他當作觀眾,並沒有放在心上. 一天午後,我準備出門看倫敦電影節首映的Human Stain,偶然往窗外看去,正好和從外面回來的Pascal目光相遇. 他揮手致意,我微笑回禮,有些訝異他似乎有意抬頭望向我的窗戶. 沒多久,我在宿舍門口碰到Pascal,一起走向地鐵站的路上,我意識到這是第一次我和他單獨相處 - Christian不在場,好像三角形少了一個角,感覺有些不尋常 - 很自然的,Christian的名字出現在對話中: Pascal提到Christian提議那個週日三個人一起去Imperial War Museum,我很樂意的答應同行. 談話間走到地鐵站,因為坐不同線,我們在閘門後互碰臉頰道別. 突然之間,他試著吻我,我故作鎮定避開,微笑婉拒後轉身離開. 走向電扶梯的路上,我摸著發紅的臉頰,雙手微微顫抖,那一瞬間我明白,Pascal從來就不是觀眾,他只是一直在等著上場的時候. 那個週日,日光節約時間結束,雖然不習慣,我還是把手錶和時鐘回調一圈,在那莫名其妙多出一小時的上午,時間帶來的異樣感正如我意識到的微妙變化: Christian,Pascal和我之間,出現了原來不應該存在的縫隙,而那裡,藏著我和Pascal不提起的秘密. 午後,Christian和Pascal依約出現在房門口,Christian抱歉的說他得了感冒,只想臥床休息. 他看來並不嚴重,我力勸他同行,他卻堅持不肯,只說我和Pascal應該照原計劃一起去Imperial War Museum,因為Pascal下週就會結束他在倫敦的研究工作返回比利時,這是他的最後一個週末. 在他們兩人面前,我找不到理由拒絕和Pascal單獨相處,只好勉為其難的上了路. 向Christian道別後,因為時間已晚,Pascal提議沿著運河散步,如果來得及,就去Regent's Park裡的動物園. 我想運河不遠,倘若情況真的太尷尬,走一段就找藉口打道回府,於是同意了這個臨時動議. 他帶我穿過Paddington Station,走進Little Venice. 那是第一次,我看見倫敦的運河,在此之前我從不知道它存在. 這也是第一次,我發現Pascal的存在.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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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愛戀物語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