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體:小 中 大 | |
|
|
2024/05/24 12:13:17瀏覽772|回應0|推薦6 | |
少年耶斯列懷藏兩個心事:一是他曾經背著父親,用賭博的方式賺錢;一是他母親是個妓女,他恨他愛,他也怕......他父親怎樣挽回了他呢? 「她會回來的......」何西阿右手抱著小兒子羅阿米,左手牽著女兒羅路哈瑪,對大兒子耶斯列說道。耶斯列黝黑的手撓了撓發出餿味的頭,他有一陣子沒洗澡了。雖然父親曾經告訴他,家裡的無酵餅昨天中午已經吃光,他仍然不時地察看家裡隱蔽的角落,希望僥倖找到什麼能吃的東西。 「明天上午我去集市買糧,你留在家裡照顧弟弟妹妹。」父親稍停頓了一下,微微蹙眉,又說,「後天早上抄寫聖經律法,記得提前沐浴。」 「嗯,知道了......我去河邊洗一下衣服,順便洗個澡。」耶斯列左手撓了撓後脊,然後扛起了兩籮筐衣服:一筐是父親和自己的,另一筐是弟弟妹妹的。他想念母親的時候,就去做一些平日歌篾習慣做的事,比如去河邊洗衣物。 耶斯列的母親歌篾從兩個安息日前消失無影後,再沒了音信。父親何西阿在家裡,除了指導他摘抄律法書和做木工的時候外,言語寡少。 …… 午後的太陽依然狠毒,雖然古銅色皮膚比白皙的皮膚耐曬,耶斯列還是不一會兒就感到自己臉上火辣辣的,呼吸也急促起來。他忍不住放下手中用來捶打衣服的木棒,思索了片刻。然後,他在河裡水淺的地方撈了一把軟乎乎的泥,小心地塗抹在臉上和後頸暴露的地方。然後又拿起木棒,用力地捶打起衣服來。 Laundry Day,Johann Walter-Kurau 「耶斯列!耶斯列! ......」不遠處依稀飄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我今天沒空!」他頭也不回地說,順手用手背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 「再忙的人,也不會和錢過不去吧?」奧瑞走近了,故意拖長音調問道。他是個窄臉,蓄著鬍子的青少年,然而他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大很多。 啪!啪!那捶打的聲音規律而有力。耶斯列就好像沒聽到奧瑞說話似的。 「我表哥的朋友,說可以帶我們進去,你還想去嗎?你不是說,需要錢?」 「什麼時候去?在哪裡碰頭?」耶斯列終於回頭看他,頭髮混著泥巴和汗水緊貼著腦門。他琥珀色的眼睛在陽光下如同寶石發亮,像豹子的瞳仁一樣攝人心魄。 「後天太陽下山後,老地方。」奧瑞衝他眨了眨眼,狡黠地一笑,轉身離去。 …… 夜晚的第一顆星星升起時,耶斯列頭髮濕漉漉地背著兩籮筐洗淨的衣服和滿身的疲憊回家了。他顧不得休息,迅速把濕衣服全部掛起來,之後天就全黑了。他點亮一盞小油燈,來到柴房,才在昏暗中發現,地上的幾根木柴根本不夠燒。 於是他開始敲鄰居家的門,直到手敲疼了。 吱吱呀,門開了一條縫,卻是一張陌生男子的臉。 「您好,我住隔壁,借幾根木柴好嗎? 過兩天一定還......」耶斯列拉緊臉部的肌肉,盡量掩飾著慌張,希望自己的笑容看上去還算自然。 「不用還了,不謝。」男人隨手丟了三根沒有削皮的木頭在門口,就「砰」地關上了門。 「脾氣不小......」耶斯列抱起木頭,就趕快往家裡趕。 Landscape with Two Boys Carrying Firewood,Henri Harpignies 沒想到,到家時父親已經生了火。搖曳的火光下,六歲的妹妹羅路哈瑪抱著一張撕開的餅,格外幸福地嚼著。父親何西阿坐在一旁,一手抱著四歲的弟弟羅阿米,正忙著添柴。 「哎,哪來這麼多柴?」 「你姑媽剛來過,放下東西就走了。」父親臉上的皺紋在火光中似乎更深刻了。 「那隔壁大叔上哪去了?我今天去借柴,沒看到他。」 「他前天搬走了。」 「搬哪裡了?」父親面無表情。 「他怎麼也不說一聲?……他欠我們家的錢還沒還吧?」耶斯列繼續追問。何西阿只是左手添柴,右手摟著小羅阿米,又轉頭擦女兒臉上的食物碎渣。 「我去追債。」耶斯列突然站了起來。 「別去了,找不回來了。」 耶斯列緩緩坐下,攥緊了拳頭。 父親見他不再說話,就對著篝火說:「反正明年就是禧年......雖然利未人全部遷移到了南國,我們仍然要紀念摩西的律法......聽說他是賭博輸了錢,沒有辦法還債。」 耶斯列只覺得頭腦一熱,臉徑直紅到脖根。可惜晚上火光暗淡,不仔細盯著,看不出來。 「我累了,先回屋睡......」耶斯列只覺得如果再坐下去,自己全身都會像被火蟻咬一樣。 「頭髮濕著睡覺不好。姑媽給你帶了一條新......」沒等父親說完,耶斯列就一溜煙逃了,不顧背後傳來男嬰啼哭的聲音。 …… 耶斯列的母親歌篾養過百合花,清晨露水豐厚的時候,從野地裡摘回來,插在窗台上的瓦器裡,活不了太久。村裡人說,歌篾是鄉裡最貌美的女子,就是百合花也無法媲美。但如今,耶斯列最討厭的就是百合花的香氣。 Lilies,Constantin Artachino 此時,他懷裡揣著一團火,就是上次和奧瑞表哥的朋友一起賺得的碎銀。 錢,從來沒有賺得這麼難受,這麼讓人無法心安理得。剛開始有那麼一陣,耶斯列能感到自己血液沸騰的刺激感。只是每次想起父親那印著火光與歲月痕跡的臉,四肢就都失去知覺似的,彷彿等待著什麼即將降臨。 他又想起了母親。每當心中艱難的時候,耶斯列都會想起母親的懷抱,她頭髮上淡淡的橄欖油香味,還有甜甜的嗓音。 這是他這輩子走過的最長的一段路。 半個時辰就走到了集市,耶斯列立刻瘋狂地開始尋找賣菜苗和種子的農民,他心裡開始隱隱地厭惡奧瑞,還有製造了這麼多沉重罪惡感的自己...... 耶斯列從大伯那裡討要到一小塊地,用買來的幼苗鋪滿了那塊地,也鋪滿了自己空洞的心。他細心地觀察照顧著每一株植物,漸漸把它們當成了自己的孩子,還給幾顆番茄幼苗起了名字。除了照顧弟弟妹妹,他一有空就跑去園子,坐在田埂旁,盯著那些綠色的苗出神。 「耶斯列!耶斯列!」又是那個聲音。 耶斯列頓時臉色蒼白,盯著花圃不敢回頭,心裡小聲罵:到哪裡都陰魂不散...... 「耶斯列,變富了就忘了朋友? 你還欠著我的人情......」奧瑞眯縫著眼幽幽地看著他。 「你想怎樣?」 「有你這樣和朋友說話的嗎?這園子長得不錯呀,看來你在上面花了不少功夫。」 「廢話少說!」 「我朋友邀請你回去繼續下注......你不是贏了一大筆錢嗎?這次說不定能給你父親買幾口牲畜......」 「沒可能了。」 「什麼?」 「這輩子都沒可能了!」 「耶斯列,你母親走了之後,家裡需要幫手吧?只要有了錢,你可以買一個奴隸照顧弟弟妹妹,咱們一起吃香喝辣不好嗎?你真的要自己整天忙得像個牲口?」 「我不!」耶斯列猛地站了起來,開始往家走。 「耶斯列!耶斯列!你是給臉不要......我的耐心是有限的,過了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 他們都加快了腳步。 「耶斯列!你這妓女的兒子!你......」奧瑞開始飆髒話,罵得十分難聽,「我是你爹,我逛過她的窯子!」 「閉嘴!不許侮辱我媽!」耶斯列一轉身揪住了奧瑞的領口,憤怒的口水噴了他一臉。 奧瑞顧不得這些,只是開始大笑:「哈,妓女的兒子!你知道為什麼你弟弟叫『羅-阿米』(不是-我子民),而你妹妹叫『羅-路哈瑪』(不是-蒙憐憫的)嗎?你怎麼不動動腦子?哈!」 耶斯列忍無可忍,揮起右拳往奧瑞臉上打。不料,奧瑞甩開耶斯列揪著領子的手,輕鬆側身躲過了;趁著耶斯列因著慣性往前踉蹌的時候,奧瑞伸出右腳一絆,讓耶斯列狠狠跌了個狗啃泥。這還不算,奧瑞故意狠狠踩著耶斯列的脊樑骨走過去,然後一邊跑一邊喊:「妓女的兒子!妓女的兒子!」 耶斯列從地上緩緩爬起來,兩隻手都破皮了,右膝蓋和下巴都在燃燒。翻開外袍,果然膝蓋在流血。他乾脆一股腦兒跌坐在地上,一邊檢查傷勢,一邊想著奧瑞那囂張的臉。 以前,他把任何有關母親的負面消息,都看作是謠言。然而弟弟妹妹的名字突然刺痛了他:他從來沒有想到這一層,只是從小叫慣了,就覺得理所當然。難道父親早就知道?……可是父親為什麼還養著母親,對她那麼好?是她向父親保證過,不再犯錯嗎?可如今母親竟明目張膽地跑了?……丟的錢都不指望回來,更何況是丟的人?……父親,你又被騙了嗎? 母親去哪裡了?耶斯列有一陣常常問。父親從來沒有正面回答過他,只是說:「她會回來的。」每次問都是只回答這麼一句。 耶斯列哭了。 小時候被父親管教都沒流過一滴淚的他,忽然發現此時眼睛像漏水的羊皮袋,有液體止不住地流出來。他極力忍著,幾次努力站起來,還是被胸中洶湧的海浪打倒了,抖動著癱倒在地。 是失望?憤怒?彷徨?悔恨?……他不知道。 他不想知道。 …… 後來鄉裡瘋傳,歌篾做了妓女的事情,聽聞之人不勝唏噓。只是看到耶斯列的時候,都忍不住指指點點,或者把臉別過去,假裝看不到他。耶斯列沒有和父親講過這些,只是悶頭照看他的菜園。一天他在去菜園的路上,正想著番茄已經結出綠色的幼果,黃瓜也已經開花...... Vegetable Garden,Stanislav Zhukovsky 不料,眼前的一切好像噩夢一般:番茄苗和黃瓜藤都被連根拔起,其他蔬菜散落一地......耶斯列環顧左右,田間其他農作物都完好無損,僅是他的菜園被毀了。 他奔到菜園跟前,發現有些蔬菜的葉子已經乾了,看來始作俑者已經離開菜園一段時間了。 沒辦法,只能回家拿鏟子都處理掉,重新再種。 「是誰?到底是誰幹的?!」 耶斯列握緊拳頭,又憤怒地向空氣大喊。田間的農作物隨風搖曳,似乎這一切的悲劇都與它們無關。 是那些對歌篾評頭論足的人嗎?是奧瑞?還是...... 他一路想著如何報仇,可就算知道是誰,沒有證據也不能告到長老那裡。走近家門的時候,才聞到一陣烤肉的香味。 奇怪了,父親手頭那麼緊,居然還有肉吃?大伯和姑媽最近去外鄉探親,應該不會送肉來......耶斯列想著,慢慢推開了門。 只見母親歌篾坐在烤羊架旁邊,抱著弟弟和妹妹,眼睛周圍一圈泛紅,似是剛剛哭過。父親似乎剛剛在和她說著什麼安慰的話,抬頭見兒子回來了,又看見耶斯列望著自己的母親呆站著,就笑笑說:「你瞧,她回來了。」 「兒子......」歌篾剛要招呼耶斯列,他就後退兩步,轉身走出家門,拔腿就跑。 背後隱約有母親呼喚的聲音,漸行漸遠...... 耶斯列跑呀跑,直到村莊消失在田野的背後,直到他只能聽到自己喘息的聲音,還有偶爾幾陣子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風,撫著他凌亂的髮絲。 「不值得,不配得,不應得!我呸!」耶斯列想去河邊,洗一洗自己那雙被玷污的耳朵。只是肚子不爭氣,竟在這個節骨眼上開始叫了。 耶斯列想:我要回去嗎?要聽她滿嘴謊言,像欺騙父親那樣欺騙我嗎? 我不回家,能去哪裡呢?菜園毀了,沒有留下一片能吃的菜葉。但是河邊...... 說不定能抓到魚。 …… 黃昏的時候,耶斯列精疲力竭地倒在草地上,一無所獲。他望著天空,雲朵時而像羊群一樣嬉戲,時而像從他手中溜走的狡猾的魚......忽然父親的頭擋住了他的魚,嚇得他一激靈跳起來。 「父,父親!」 何西阿從包裡拿出一個包裹,塞到耶斯列手中說:「吃掉,別剩。」說完了,就面對著河水,坐在兒子面前。自己又從包裡拿出另一包肉,自顧自先吃起來。 耶斯列咽了咽口水,也面對河水原地坐下了。他迅速撕開包裹,像餓極了的猛獸,撕裂吞咽著手中的那一大塊烤肉。 「我用銀子十五舍客勒,大麥一賀梅珥半,就是一個奴隸的價格,把你母親贖回來了。」 「咳咳!」耶斯列差點把肉從鼻子裡噴出來。 「我知道,你認為不值得,你覺得她活該......你不理解為什麼我會一直深愛一個出軌的女人,她不應該受到懲罰嗎?怎麼有臉回家?兒子,你怕我被她騙得一窮二白嗎?」 「狗改不了吃......有第一次,就一定有無數次。」耶斯列小聲說。 「哦?你從來沒有犯過錯?你從來沒有說過謊?沒有背著我,偷偷做一些小動作?那你就有資格第一個用石頭砸她。」何西阿看了看兒子酷似自己的臉。 耶斯列狠命咀嚼著肉,一言不發。 Landscape with Bright Skies,Pierre-Emmanuel Damoye 「我們國家這些年雖然物質上越來越富裕,卻早已離棄信仰。由於國王設立偶像,那些不肯妥協的利未人遷徙去猶大國後,抄寫經書的工作就越來越少。我不肯跟留下來的人同流合汙,被同僚排擠,有一陣子了......可我不後悔。」 「這和那女人有什麼關係?」 「娶你母親的時候,我就知道她有一天會背叛我了。」 耶斯列瞪大了眼睛。 「以前你太小,還不能明白,我就一直等著。回頭可以給你看我的手札,證明主告訴過我,要娶一個淫婦為妻......並且還要愛她,要像主愛著以色列一樣愛她。雖然以色列民離棄主,屬靈上與外邦諸神大行,可祂還是深深愛著雅各的後裔。因為『妻子』不忠,祂很受傷。」何西阿停了一下,用微微哽咽的聲音說,「祂還是選擇不放棄她......」 「從今天起,你妹妹要改名字,叫路哈瑪(蒙憐憫),弟弟要叫阿米(我的子民),因為主應許必定在末後的日子,拯救祂的百姓。從前不蒙憐憫的,要得憐憫;被擄掠到外邦的子民,要重新回歸,被神播種在這片土地上。」 耶斯列只覺得,父親的話他每個字都聽懂了,可是又一句也聽不懂。 「我呢?我要改什麼名字?」 「你還叫耶斯列。雖然你的名字有『分散』的意思,就是神要把以色利人分散在外邦。然而,耶斯列的另一個意義是『神會播種』,祂要親自把分散的子民帶回來,栽種在應許之地。你名字的意義是雙重的,既預示神的審判,又預示神的救贖。」 耶斯列似乎聽進去了,似乎沒有。他面無表情,盯著河水對岸。 「你知道嗎?神每次管教我們,都是為了把我們從罪惡裡徹底救贖出來。祂的管教也是出於愛。你母親已經被神管教了,你還要怎麼懲罰她?不饒恕是一種慢性毒藥,喝下它的人想著毒死仇人,不料卻毒死了自己。」 耶斯列心裡卻呐喊著說:「你要我怎麼原諒她?如何原諒她?」 「你母親歌篾,她只不過是田野裡的一朵百合花。今天發芽生長,明天開花枯乾。一切榮華轉瞬即逝......你都來不及愛她,她就消逝了......為何仍然向她發怒呢?」 何西阿見耶斯列不言語,就轉換話題。 「我今天去你菜園找你的時候,發現菜園不知被什麼人毀掉了。於是去集市買了新的菜苗和種子,已經放在家裡,你覺著合適的話,明天就可以種。趁著秋天沒過去,還來得及種最後一茬。」 耶斯列又再次瞪大了眼睛。 「別以為我不說話,就什麼都不知道......我知道你交友不慎,知道你用賭博的錢買了菜苗和種子。知子莫若父。」 耶斯列震驚之餘,小聲問道:「您不懲罰我嗎?」 「主已經借著他人之手毀了你過去的不義之財,就已經是懲戒了。我知道你想要用自己的能力補貼家用,只是這得財的門路是主不喜悅的。我們回家吧!下次不要再犯罪。」 「是,父親。」耶斯列習慣性地答應著,跟在父親高大魁梧的身後。他細想著今天與父親的對話,雖看不透父親,也不完全瞭解所發生的一切,卻鼓起勇氣用顫抖的聲音說: 「父親!謝,謝謝你......以後不會再犯了!」 「我相信你,兒子。」父親轉過身看他,伸出右手,用那布滿老繭的手,緊緊摟住耶斯列稚嫩的肩膀。 Allegorical scene with father and son,Helmut Liesegang 歌篾回家後,並沒有與何西阿同房,而是在偏房獨居多日。父親說過,這個也是預表主和以色列的關係。耶斯列想不明白,為什麼父親仍然特別捨得給母親花錢,好像她從來沒有揮霍過似的,也無論她的容貌是否像落葉一般乾枯發皺。 一開始,耶斯列拒絕和母親同桌吃飯。後來,他吃飯的時候都似風捲殘雲,吃完了立即找藉口溜掉。再後來,他發現母親變漂亮了,不是皮膚光滑時的那種漂亮,而是在每一條魚尾紋裡面流露的溫柔。耶斯列終於相信,她......是真的回來了。 有一天,耶斯列給蔬果上肥時,鄰居的小兒子跑來告訴他,父親叫他回去,很急。耶斯列跑回去的時候,遠遠聽到弟弟和妹妹的哭嚎聲。他衝進父親的內室,看到母親躺在床上,已經斷了氣。穿著質樸無華的她,臉上卻帶著最榮美滿足的微笑,手裡握著一株百合花。 …… 耶斯列把玩著從母親手中取下的那株百合花,踱步到她常常浣洗衣物的那條河邊。他坐著發了一陣子呆。忽然,想起了父親的話,又看看手中的花。霎時間,起風了。耶斯列張開手,任由那陣風把百合花帶走,飄落河中,隨著歡樂踴躍的波浪,消失在天際。 -END- 作者簡介 諾言 80後的小尾巴。本科加利福尼亞大學洛杉磯分校經濟系,碩士南加利福尼亞大學公共健康專業。曾出版英文靈修書一冊《Silent Voices》(亞馬遜有售)。立志成為以文字和圖畫為材的時代文化建築師。喜歡大自然,興起時寫詩寫歌。最大的夢想是:只為一個拿撒勒的猶太人而活。 圖書推薦 《故事的呼喚》 莫非 著 進入聖經故事書寫, 透過書中的習作, 開啟更深的屬靈洞見, 親歷嶄新的屬靈歷程, 效法耶穌 傳遞真理的方式, 用聖經故事 在這世代為主發聲。 購買資訊: 台灣:橄欖華宣 https://www.cclm.com.tw/product/1089 北美:gcwmi622@gmail.com |
|
(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