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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0/26 10:41:58瀏覽21463|回應17|推薦79 | |
看了電影「賽德克‧巴萊」後,內心的情緒十分的激動。有些想法想表達,但是沉澱了好幾天,那股無法言喻的情感當下都成了陣陣的嘆息。 1930年莫那魯道跟族人受夠了日本人的壓榨與蠻橫,決定抱著滅族的決心,也要找回失去的尊嚴及祖先的驕傲。發動了台灣史上有名的「霧社事件」。 賽德克族人先殺豬祭拜祖靈之後,動員六個社所有的男子全部集結,往正在準備運動會的小學出發。 小學裡,許多的日本官員、教職員、婦女、孩童正歡歡喜喜的聚會。就在濃霧瀰漫下,一聲高呼,賽德克族人以他們為目標,用原住民傳統的「出草」方式,將他們的人頭全部砍下來。不論有仇的、無仇的,族人的目標是:只要是日本人無一倖免。只要砍下人頭,大家就可以從仇人變成朋友了(這是賽德克族人的傳統)。 大部分的人成了無辜的冤魂及發洩情緒與仇恨的工具。 那些平日欺壓族人的日本官員死不足惜。但是,有更多的婦女與小孩是無辜的。 並非全然的想對這次的「出草」行為有所責難。因為,如果同情他們,誰又來同情賽德克族所遭受的痛苦呢?(例如:某一賽德克族人,只因為男主人反抗日軍,全家就被關在房子裡放火活活燒死。) 仇恨、不公是侵略所必然帶來的現象。最應該譴責的是站在幕後,發動侵略主義的那幫人。 如果,沒有帝國的侵略引起了戰爭,大家在自己的土地上過生活,這些人就不會白白犧牲了。今天,日本人侵犯了賽德克族原有的土地,祖先的獵場,又把他們不當人的壓榨:每天不斷的勞動,搬運深山林木,工資卻不足以喝一碗酒。日本人如果稍有不滿意,隨意鞭打族人是常有的事。 日本人認為賽德克人是「生番」,他們來占領他們,讓他們接受文明,反而是一種恩典。日本人禁止他們打獵,要他們學習文明社會的生活。賽德克人反而認為自己原有的文化、獵場被侵佔了。 不同種族的人、不同的思想文化、不平等的立足點,日積月累,不滿的情緒是一顆不定時炸彈。最後,賽德克族人甘願冒著滅族的必死決心,以300多人的力量對抗了上千名的日軍兵力。身手矯健的原住民,叢林就是他們的天空,哪是習慣住在平地的日本人能應付的。最後,日本指揮官下令使用生化武器。唉!勝之不武啊!許多賽德克族人、小孩、婦女,因為毒氣而全身潰爛,痛苦而死。但,這就是戰爭,只問結果,不在乎過程。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管你手段多卑鄙,贏了就是贏了。 最後,賽德克族人戰死的戰死、自殺的自殺。好壯烈、悲傷。電影院裡,不斷的聽到有人啜泣的聲音。 記得頭目莫那魯道在開戰時曾說:「如果文明是要我們卑躬屈膝,我們要教你們看看甚麼是野蠻的驕傲!」 就是這樣的一股精神,感動了大家。這是一種為尊嚴而戰,豁出去的勇敢,哪怕知道這是一條死路。 受感動的人心想:「這群人有我沒有的勇氣。」不管你認為賽德克族人的行為是否有智慧,但你都不能否認他們視死如歸的精神!
除了男性壯烈英勇的行為感動人,婦女的表現更是教人催淚。 當男人們退回山裡,準備決一死戰時,賽德克的婦女知道糧食不夠這麼多人吃,決定「先走一步」。 她們跟自己的兒孫告別後,就紛紛上吊自殺。之所以選擇上吊是因為賽德克族人深信自己的祖先是從樹根上生出來的,所以將生命的終點回歸到樹木,就像是靈魂回家一般。 主動終結自己的生命,是為了成全男人為了祖靈的驕傲而戰的心意。不想拖累他們。這份心意珍貴、淒美。即使時空隔了八十年,仍能感受到婦女們那份看似柔弱,其實最是堅韌的情操。
我也在想,賽德克族的女人在族裡扮演的是怎樣的一個角色?是男人的附屬品?全然的順從男人、成全男人,還是,她可以有自己的想法?他們那個時代有我們現今所說的愛情存在嗎?還是盡的是一份責任與義務? 就算到了最後一刻,莫那魯道的妻子仍順服的死在丈夫的槍下,因為莫那魯道擔心妻子與孫子們日後承受不了被日本人清算的壓力。所以決定親手將他們通通殺死。 雖然莫那魯道的用意是為他們好,但是,依現代人的眼光來看,學者專家會說:「你沒有權利決定他們的生命。」就像常發生的社會案件一樣,生活過不下去的爸爸媽媽,常常帶著小孩自殺,輿論群起撻伐,認為大人這種做法很不對。 但是,了解過賽德克族人的文化後,才知道:他們深信可以在另一個世界裡,走過彩虹橋再相會。
如果說,賽德克族人當時再忍一忍,是否情況會不一樣?他們最後會慢慢的被同化,。。。,唉!但這卻又是他們最不想要的。賽德克族人只想保有本身的文化與獵場,但是這樣的心願在異族入侵時很難被成全。日本人也好、後來的國民政府也罷,只要雙方的立足點不平等,就很難保有自己的文化。就算退一步僅僅只想要一份公平與不侵犯的對待,卻也是不容易。 這是現實的殘酷,不僅僅是賽德克族,遠在美國的印地安人、澳洲的毛利人都面臨到同樣的問題。
日本人將一部分賽德克族的孩童讓他們受日本教育,接受日本文化。劇中花崗一郎、二郎在學習上是那麼的努力,成績甚至比日本人還優秀。可是當了警察後,薪水卻永遠是最低的。因為他們不是日本人。 在賽德克族人眼裡,花崗一郎、二郎是背叛者。穿著日本人的衣服,做著警察的工作,跟外來的侵略者同呵一氣。 這種裡外都得不到認同的苦,矛盾啊!這是一群注定要受苦的可憐孩子。 所以賽德克族人決心以死來血祭祖靈時,莫那魯道大聲的訓斥花崗一郎,要他選邊站,好好想想:到底他將來死後是要進日本的神社,還是要回到賽德克的祖靈。一郎痛苦矛盾的神情,讓人印象深刻。 多無辜的一群人啊!這些自小受日本教育的人,糾結的心在天平的兩邊擺盪。一邊是生我的賽德克族,一邊是養我的太陽帝國。就像父母要鬧離婚,逼問孩子到底是要跟爸爸還是跟媽媽。無解啊! 於是花崗兄弟做了兩全的選擇:「跟生我的賽德克族人一起起義,最後了結生命給養我的日本人一個交代。」 花崗一郎一刀將自己矛盾的肝腸切開,不必再痛苦的做選擇。他選擇到另外一個世界裡,做一個自由自在的靈魂。 那真是一頁充滿悲傷的歷史。 除了青壯年的犧牲,正在成長的少年們被迫提前長大,他們跟著大人「出草」,提前在臉上刺上成年人才能擁有的圖騰。莫那魯道心中一直希望能保有這群代表族人希望的幼苗。所以屢屢將他們置於背後,做連絡、補給的工作,不希望他們出戰。到最後,少年們的首領巴萬問莫那:「莫那,我們甚麼時候可以出戰?我們好累,我們也希望可以跟日本人打一場,然後好好的睡個覺。」 聽到這些年少的孩子講這樣的話,鼻頭好酸。這群來不及長大的孩子,經過激烈的戰鬥後,真能閉上眼睛好好休息了。。。 「賽德克.巴萊」紀錄的是一種不屈不饒的民族精神。身體可以被毀滅,但是精神永遠不滅。 媒體報導說:有人已經多年沒有進電影院了,卻因為這部片再次去電影院觀賞。而我和Denver,已經有一段時間都習慣看DVD或電視的電影頻道。鮮少有電影會驅動我們想花錢進電影院觀賞。但是,這部「賽德克.巴萊」卻做到了。除了故事本身以外,導演魏德聖對這部片子持續十幾年的籌畫與不放棄的精神感動了我們。我們支持這部電影,並向魏德聖先生致敬。 最近國片一直蓬勃發展,除了「賽德克.巴萊」外,還有其他片子,也深受注意。許多國內導演為了拍片都得賣房子、籌資金來圓夢,實在很悲情。在歐美,拍電影是一種工業,政府和電影公司每年會撥出多筆可觀的經費來鼓勵與支持拍片。所以,他們的電影手法與技術能越拍越好。 台灣的新電影人因為資金問題缺少了機會,在技術上也無法馬上達到應有的水準。所以,我們觀看電影後,除了給予批評外,更應該有一顆包容的心。除了政府應該重視電影產業,民眾掏腰包進電影院看電影,或購買DVD、原聲帶(「賽德克.巴萊」的電影配樂就很好聽)…等周邊商品,才是更直接的支持與回饋,讓電影人能有動力再接再厲拍好片。 所以,「賽德克.巴萊」你看了嗎?找時間去看吧!在電影院裡找回年少時那種看電影的感覺與青春的記憶。在感動的淚水中,重新洗滌自己的靈魂,相信你一定會有一番新體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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