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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四姬單獨從木塔小院所在的方向走來。

「傅先生來了。」鬼四姬說著，視線從旁邊苗圃轉回，看向傅管事，語氣略帶疲憊，呵出句子：「傅師傅。只我兩人，客套話就免了吧。」

「申當家還跟著稱我這麼聲師傅，老頭子擔當不起。」傅管事撇開話碴般說：「老爺要我來探探申當家意思。」

申癸巳單刀直入：「條件就是讓三房重歸入宗譜是嗎？」她問得很輕：「羅沒說別的？」

「無。申當家若有別的問題，不如直接和老爺談。」傅管事搖頭。

他可以說是看著鬼四姬一路過來，認識已去世，待出身三房的她如親女的老五爺，也是見過更早時的當家申戌年。過去，申家的當家或許是另有想法，所以沒有一個能夠在還是當家時履行婚約的，但申癸巳可以是例外，她是唯一的女當家，優秀則已，但那時並不是沒有可匹配的對象，就像現在申家對外聯親的做法。

申癸巳對那些追求者還算是溫和收買了，唯獨對當時還僅是間商行副手的羅所首諸多敵意，連當時傅管事也是看了不少熱鬧，畢竟那時他和羅家也算是半個對頭，能倒楣到那年輕卻氣焰太甚的小子，他絕對是樂觀其成。

而當申癸巳開始併下島上其餘礦場，羅系也自立門戶。老東家年紀大了，不綁著年輕人的發展，也因此羅與鬼四姬從相對的立場，轉為申家與島上各處新興勢力的間介，很多時候，帝國也是會買買羅家的帳，申癸巳的個性畢竟仍是大家戶養出來的，要是低得過低也是許不得。

就如開採坑內的狀況往往不是人能全然掌控，那幾年大小事件來了幾次，就算商協幾次貶申家為失責，但帝國也是默許著申家搓圓揉扁那些規定，直至因著帝國需求量漸大，申家不得不讓幾個帝國人加入經營體制內。

不能省的，申家宴請羅在內的賓客機會也變得多，相處起來態度隱晦不明也被幾個長輩看在眼裡，但申家沒說，誰也是不能妄加猜測的，連申家老五爺也是不冷不熱看著。

沒多久，羅系向申癸巳許下婚約一事傳開，申家沒回應，但即便是傅管事，也覺得這兩小輩肚子裡黑水量權當平面，沒誰不配得上誰。

況且，羅系的十一所會館，那可都是羅系自己吃獨分成的，其餘的上繳督府可還是得分了再分，拿來全當成聘禮，也算得上是名符其實對得上申家四姬。

申家柏礦出事，傅管事是知道的；被督府安插進來的帝國監事，好大喜功，可不是幾個島上人能阻止。

挖破了水脈，淹去了底坑，引發了坍塌，這些死傷不計，還引來帝國那方問起肇事監督之責，達不到預定量如何解釋。

說起帝國來的監督，對申家女當家的姿色還是有幾分迷醉，也就很是不滿申癸巳婚約的傳言，於是，鬼四姬親自向監督釋明，明言退去與羅系的婚約。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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