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家三房，商協裡存著紀錄，自從申家承下的柏礦坍塌後，不再屬申家管轄下，申當家現在將他們召回，莫不是指這件事就既往不咎，行事等同申家？」榮說，並看向羅，羅撇開杯裡的茶業，啜了一口，神色不變，甚至連視線也沒抬起來。

榮更近一步質問：「榮斗膽猜測，申當家是為特使解憂，收回三房產業，不知對否？」

榮此言一出，是讓申家不上不下；既不能否認讓特使不悅，而要是同意了，且不說鬼四姬對三房產業的想法，過去的過失現今追究起來，仍是可大可小。

過往這事，給了榮、丁等家族機會，在這次帝國要求的產業回收裡，大大地滅去申家的氣焰，弄得不好，申家失去的，可不僅僅是替帝國管理的產業。

就榮而言，督府在他這幾年來的殷勤打點，也還算是建立了幾條人脈網，要取得幾樣代為經營，不是不可能。

看到鬼四姬那向來雍容華貴，傲氣的臉出現不悅，榮心情就是好極了。

打破這段沉默的是特使。

「申家癸巳，妳怎麼說？」特使瞇著眼問。

「特使是認為，榮先生的提議甚是合意？」申癸巳語氣緩慢，從羅的視線看過去，放在膝上的手正點著。

特使沒回答，而後慢慢的，揉揉眼間說：「噯，比起這，申當家底下子輩又有何見解？」

不只是榮，丁也睜大眼，看向特使，羅看了兩人的反應，而後看的是申癸巳，她戴著申家當家扳指，顯得細緻的手指已然交疊。

羅在此時向窗外看去，估摸著，時間是差不多了。

申癸巳抬起頭，在眾人眼中，在商場上縱橫的結果，終究會使得人憔悴，她蒼白的雙頰透出一股紅暈，大概是怒火造成，嘴唇嫣紅，整個人銳利，但又彷彿柔若無骨。

這當下，申家的僕役走了進來，後面跟著羅家的傅管事，走向前，行了禮：「特使。傅老頭先問候了。」

特使笑起來：「才多久不見。」接著轉向羅說：「羅，傅管事既然來了，大家都算認識，有什麼事就趕緊辦了。」

丁看著特使，心裡咯噹一下。

羅的反應一如往常平穩：「特使客氣，實際上，小兒紹儀正好在此，特使不說想找個機會見見。」羅說著，忽略申癸巳投來的視線，又說：「又或者，特使覺得太突兀了。」

特使別有興味的說：「你家孩子也該年歲與申家子輩接近。申家四姬，這些事暫放一邊，先見見你們兩家子輩。」

羅紹儀、申酉，還有申尚菊走了進來，申尚菊走到申酉右側，年紀最大的他依序把三人介紹過去。

他和羅紹儀是在帝國短修那段時間好起來的，實際上，兩家也有些生意上的往來。

特使看起來相當滿意，笑著看向申酉：「這個年紀也差不多快要能出遠門了吧？癸四姬。」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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