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屬不關我的事，也不關她的事。」

詠斯鼓動臉頰，含糊不清回說：「你也要尼加少想太多了，費茜和商協本來就有往來，我不覺得她和離沙有什麼特別的交情。」

薩兹不置可否，但是沒再開口。

就這件事，他和好友抱持的想法不一樣。

「那個離沙來我這裡本來就是商協的安排，也確實是照著那個『我』的指令在作事。我本來就是商協安插在這裡的，你又不是完全不知情。」

薩兹聽詠斯一直商協商協，終於瞪去一眼。

「你要說商協？」

詠斯眨眨眼。

「好吧，關於霍燕，她們本來就不是一般人，這樣的結果對我來說很好。」

「你有要吃的話要吱一聲。」他說完順手又抽了一條燻腸。「餓死了。」

薩兹被這麼一哽，實在說不出話了。

這幾天，他和尼加暗中查了幾個人。

費茜和離沙也在其中，他們在港協內有幾次往來，由於查不到交易紀錄，尼加大叫好幾次「有問題。」。

他們也查了帕米拉內部的幾個職員，主要是想找出克利考姆置放的協助者。

整理出的名單裡有有幾個還需要觀察，但就薩兹來看，實在沒有比庫房的安燦更可疑的人。

要論帕米拉裡能頻繁出入在地下交易中的職員，除了薩兹，就所知，就是安燦。

不過薩兹也不能確定這種篤定不含私怨。

名單裡還有一個不知道算不算意外的人。

那就是原本在莫拉身邊的雅琪。

不過，雅琪和這次事件實在沒有關連，這陣子也沒有出可以挑剔的錯，在和托曼也配合得上了。

那麼，到底是誰？

這件事現在沒有答案。

薩兹走得更快，後面跟著的詠斯乾脆一把扯住他：「這間的人不會出來討債啦。」

薩兹一聽，走得更快了。

最後到的地方，是薩兹長期租用的一個空房間，裡面都是巴維德寄存的文件。

滿滿幾箱子，紙上的墨跡還有色彩有些已經褪色，不過那些裁剪邊緣與以精細縫線折疊起來的花邊，還是看得出出自那個在卓立督享有「海沫剪刀」的裁縫之手。

薩兹又出去租了一輛車，回來時看到詠斯坐在一疊高高的箱子上，卻是連一個箱子都沒有打開來看過。

他看到薩兹回來，就一步往下跳，幫著把箱子搬上車。

薩兹怎麼也看不出來在搬箱子這件事上，詠斯有慢下來，哪怕只是一次。

他喘著氣，把塞滿車廂的箱子用皮帶固定，就這樣和詠斯兩人擠在前面駕駛座，把箱子運到廢棄區域。

廢棄區關於鷹族的傳言還是在，但對這陣子都吵著通行證的瓦勒斯提來說，只是件微不足道的事。

連保安隊的巡邏次數都減少了，薩兹拿著尼加給的路線圖和時間表避開，真的一次也沒遇到。

把箱子從車上搬下來又是花了一堆時間和力氣，詠斯這次倒是真的慢下來了。

他搬著一個大箱子，就這樣從車上倒栽下來摔了個面朝下。

尖尖的下巴擦破皮，整片通紅，看薩兹看過去，還嘿嘿咧嘴發笑。

於是，剩下的只好由薩兹一個人搬。

把箱子聚集起來堆起，薩兹跌坐到車廂台階上呼嗤呼嗤大口喘氣。

在瓦勒斯堤五年，還可能夾雜了一部份還在賽佩時的圖和布料樣本，這些重量居然薩兹一個人花半天時間就可以搬到這裡。

薩兹撥開頭上沾到的灰塵，扯開領巾，讓涼風從領子吹進來。

「接下來就你的事了。」薩兹也不知道是向誰說，只是看著地面。

詠斯從摔倒後，就一直在旁邊看薩兹做苦力，邊摀著下巴笑得東倒西歪，這時也爬起來，影子隨移動拉長，走向堆高的箱子。

只見地上的影子摸索一陣，拋出引火的紙條。

薩兹還是忍不住抬頭。

成疊的文件先是冒出淡煙，接著藍橘色的火苗逐漸壯大，很快，就只能從中心的金黃點看到依稀的形狀。

他們就站在旁邊看著火舌上升一動不動。

「對於賭徒來說，能這樣燒掉舊東西，痛快。」

詠斯的臉被火光映照，也烘烤得發紅，他轉向薩兹笑起來。

這很像最初薩兹對好友的印象，而不是裁縫學徒詠斯的表情。

這並不是錯覺，薩兹非常篤定，但詠斯隨即「哈」了一聲。

「另外，要跟你說個秘密。」

薩兹白了對方一眼，譏諷回去：「你跟我還有秘密？」

(待續）

《末日誕晨1 殭屍粉 》文案-走私男將發現的世界真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