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巴德維是──不，不可能。

迦頻耶站起來，這個動作讓所有人都看向她，安華 度妥約已經被帶出去。

薩兹也沒辦法去想那些了。

迦頻耶向主導官點頭：「庭上，允許我說明一段商業協會的規定。這在瓦勒斯堤或許不盛行，但瓦勒斯堤這裡應該不難理解。」

里 帝斯奇的表情變得僵硬，只是看著迦頻耶。

薩兹想要讓迦頻耶閉嘴。

「通行證的使用，尤其是艾姆華森家族所屬的絕對通行證，原由過去開拓首都與荒地之間區域這個政策下，皇室直接授權與艾姆華森的拉森一支。拉森在遠距離航運的點是同業中最密集的，但畢竟範圍廣大，理所當然會有授權不夠明確的疑慮。」

迦頻耶到這裡看了私語的人群一眼。

低聲的討論雖然收斂了，卻沒人在提到王室後想打斷。

「因應這種情形，只要能提出特定手令與交易量許可，就可以作為雙方留存證的替代，在艾姆華森的規定上，也就是把決定權改到各據點的商協人員身上，由他們做代決。」

薩兹看到原本里的辯護士轉過頭，瞇起眼，正對著塔夫投去視線。

他的頭髮帶著燙後的捲度，束綁在腦後，前髮垂下，正好遮住薩兹可見的左眼。

他站在原地，卻和先前截然不同。

再看回迦頻耶，薩兹知道，迦頻耶是不會住手的。

但他現在才發現，這些早就有徵兆。

巴德維會到瓦勒斯堤，果然是因為是商協的指派。

薩兹不知道什麼時候站起來了，旁邊的塔夫斜過來一眼。

他無視辯護士的視線，卻是瞪著薩兹，不置可否的搖頭。

「那麼，就巴德維 斯維奇多的授權，我可以認定為，這是他個人的意願？帝斯奇？」

迦頻耶的笑容只勾起一邊嘴角：「沒事，這只是確認，不論他委託什麼給帝斯奇家，我們都不干涉，但他的確是我們協會賦予代決權的人，知道他的人不多，每個附屬也只會有一個人知道連絡的代碼。」

她伸出兩手攤開，輕晃著頭：「要取得這個權利，不容易，但要是把這些的人的代權書拿到，不難啊。畢竟並不是每個代理人都是家族裡顯目的存在，這種存在也只有家族代表知道。」

迦頻耶的聲音越來越低沉，卻彷彿從地底浮上的震波悠遠。

「不過，里 帝斯奇，請問您是從哪裡知道的呢？要取得十二個代碼才能連繫上這位巴德維──」

她的視線如蛇舌滑過十二附屬代表們所在席位，最後停在桑和派易亞。

「斯維奇多，這個代碼並不是公開的，而是我們協會給予瓦勒斯堤的代號。這點，我代表商協感謝新加入附屬的克利考姆，正是他們舉發了這點。」

她的聲音彷彿甘美的誘餌，舔拭這個拋出來的罪名。

「里 帝斯奇閣下，您的兄長，就我所知，他是所有失蹤者裡，具備這身份的第一人。」

樓下一個隨侍上前，遞給主導官一封信。

「庭上，這個信封，裡面是里 帝斯奇偽造書件的證明。現在，讓我們繼續討論其他部分吧。」

薩兹想轉頭，但沒有。

因為他怕從觀眾席裡看到詠斯。

剛才看著安華，薩兹本認為所有的事都將會獲得平反。

他會狠狠替好友報復回去。

但現在，他也是幫兇。

薩兹先前參與的一切事，即使是為脫去嫌移所做。

全都是讓巴德維墜落至此的原因。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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