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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家大院的八卦塔最頂層，即使是申家最有權勢的五房，也只有身為當家的鬼四姬被允許進入，此刻她正在裡頭。

約莫幾炷香過去，一男子也走了進去，但想必也只能停在等候的走道上。

這下就是幾個時辰，外室的洋裝貴婦站著，兩手在腰前互握，不時往連接裡面的走道看，終於，等到男子走出來。男子唇上一撮短鬍，梳有整齊的帝國仕紳髮式，正是五房二系的五爺。

「夜深，大哥許在等嫂子回去。」申五爺抿平嘴角說。

郁子沒聽到般，快步迎上打斷：「二叔，怎麼樣，癸四怎麼說？」

五爺皺眉，但礙於病弱的大哥請託，他還是答：「能怎麼說，父親說過癸巳自己會拿主意。別問了，我們回去。本來就不該來這。」

彷彿被刺傷，郁子的眼神尖銳，但從小養出來的氣度仍是讓她忍了，只說：「三房出走都多久了，他們現在能回來，你說是誰的意思？」

五爺看向地面，告誡道：「就依照癸巳的想法。」

「那難道就是爸爸的想法？」郁子的話一出口，五爺抬起頭，卻沒制止。

郁子就像掘破的水脈，宣洩而出：「當初爸爸讓她從三房承繼過來，是因為戌年伯父走前說的，否則區區三房，怎能有機會……」

鬼四姬由走道過來，當然是聽到了，但只是伸手攏攏披肩，掀開珠簾，走了出去。

外頭就這麼僵住了。

她看過兩人，開口：「就照我的意思。」

郁子和五爺都愣住了，郁子甚至來不及換個態度，就讓鬼四姬打斷：「申家子孫承繼，天經地義，沒向來只哪房繼承的道理。」

看到郁子的眼底大膽，申癸巳皺眉沒再多說。反倒是五爺猛然一聲：「大嫂！」

鬼四姬用眼神掃過兩人，接話：「即使是現在的三房，也可是五房的血，別忘了，郁子。」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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