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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7/19 20:23:56瀏覽2734|回應3|推薦10 | |
. ***************************************************** ***************************************************** 欄主, 我有在研讀欄主文章,只是我個人自認對這繁簡問題還沒有深入研究,因為這問題實在太大,不僅是開欄文所謂優美問題/傳統問題。 我是堅信文字語言是其使用者思考的工具,我可以舉出例子來證明這個想法,但是往這方向談下去會與主題無關。 目前我還無法找出使用簡體與使用繁體的人思考會有如何不同;我知道使用英語跟使用中文時來思考,人會有不同思考路術,不過結論可能一樣。 ***************************************************** "一、文字語言是其使用者思考的工具"。我完全同意。 "二、無法找出使用簡體與使用繁體的人思考會有如何不同"。我完全同意。 "三、使用英語跟使用漢語來思考,人會有不同的思考路數,不過結論可能一樣。"。我完全同意。 二之正確在於思考時用的是語言而不是文字。思考是抽象的過程,不管是自己在未受任何文字或語言的刺激之下主動開始思考什麼,還是經由文字的視覺刺激或語音的聽覺刺激而開始思考什麼,思考是"概念/意義的組織"的活動。每一個名詞都代表一個概念或意義,每一個動詞、形容詞、副詞、連接詞、介系詞亦然,這些詞依著由習慣規定的次序組織成複雜的意思或者句子,句子與句子連起來也有講究,需要顧到先後安排,需要用到起承轉合用詞,然後構成更龐大更複雜的"意思結構體",這就是思考的過程,也是口頭表達和寫文章的過程。思考沒有問題,口頭表達就沒有問題,寫文章就沒有問題,重點在思考,而思考是抽象的事,不需要文字,衹需要語言。思考藉助於語言,然而這語言無聲。黑猩猩沒有語言,可是有思考,然而很淺。語言的根在黑猩猩的腦子裡。主詞加動詞就是句子,人可以思考出句子,黑猩猩做不到,因為黑猩猩的腦子裡沒有主詞和動詞,不過黑猩猩有意念,實質內容就是那個句子,可是沒有那個句子的"形態"和"外觀",連"聽覺的外觀"都沒有。話歸原點,語音是符號,文字也是符號,書面符號是繁是簡與語音符號已經無關,書面"文句"衹要與口頭"語句"的對應無礙無誤,這套書面表達系統就行得通,思考就更不是問題了,因為思考的關鍵在"概念的組織",經過訓練的大腦在這個層次沒有問題,思考就沒有問題。大陸的官版簡化字系統衹是拙劣粗糙,但完全不影響使用者依漢語的習慣(包括詞彙和句法和思維習慣)來"組織概念",所以兩岸的人的"思維的外貌"沒有根本的差別。 ***************************************************** "一、文字語言是其使用者思考的工具"。我完全同意。 語言當然是思考的工具,但文字不必是。甚至思考用的是無聲的語言。這些我在同一則帖子裡說得很清楚,但是臨到按鈕貼出之前沒有回頭去照顧一下帖子開頭處的失誤之處。 不過文字的重要性絕不可忽略,因為書面傳達 --- 比之口頭傳達 --- 更容易輕易地做到嚴謹與深入,這因為文字可以翻天徹地地修改潤飾,也因為手寫比嘴巴說要慢得多,因而思考的時間多,產品自然應該比較嚴密清楚。文字的發明有能力導致那個人類社會的"思想性文化"的躍進,情況有點像前肢掌部虎口的演化出現有能力導致那個動物社會的"工具文化"以及"物質文化"的躍進。文字篇章可以覆按,因此接受者以及本人都可以據以一再省察,因此寫作者本人可以據以發現自己的思維的錯誤或不週備之處。文字篇章可以修改,還可以不斷地邏輯延伸而不容易出錯,因而是深沉高級的語言。思想家的精采產品都是自己一面想一面寫,一面寫一面想,不斷地修改,在修改中前進,開疆闢土,不滿意的毀掉重寫,最後才可能達到獨出一路,然而博大精深,撲擊不破,這樣的成就不靠文字不以書寫符號為工具是不可能達到的。孔子述而不作,論語每一段都"非常"簡短。到了幾代之後的孟子就不一樣了,不過當然孟子以雄辯知名。再到荀子韓非,那就是專心著作,長篇大論,深沉有序,那是以書寫這種方式來鋪陳思考發展思考的結果。老子略年長於孔子,最後才寫了五千個字,也還是簡潔極了,後世注解得非常辛苦。像荀子韓非的文章基本上是不需要注解的,因為"概念"(也就是"詞義")和"概念的組織"都非常清楚。當然老子孔子的年代書寫時用字精簡有時代因素,禮器文章和尚書都難讀,這又有用"詞"習慣、同音代"字"習慣、古體"字"這三個因素,我就不多說了。總之精深特出的"思想結構"和"結構性思考"必須靠書寫文字來發展,平常的思考很簡單,而且類似的情況不斷地出現,自己的思考反應早就"鍛鍊成形",所以靠口頭就夠了,頂多寫寫大白話,內容跟用嘴巴直接說相去不遠,甚至有時不需要特為去思考,"反射思考"足以應付。書寫的重要性與不重要性大抵如此。其實文學也一樣,杜甫的詩是千錘百鍊的,貝多芬的管弦樂曲都經過不斷地修改,不靠書寫都不可能。管弦樂絕對沒法即興創造,因為太複雜了。所謂的鋼琴即興曲差不多都不是真正的即興之作,鋼琴即興創作彈奏除非是舒伯特和蕭邦難得精采。下筆千言倚馬可待的產品不是應用之作就是商業之作。王勃滕王閣序漂亮極了,語句華麗,流暢自然,音韻鏗鏘,很可欣賞,也足以流傳千古,但沒什麼深度。莫扎特的天才經常浪費在"如油般地流暢"但不耐聽的作品上。靠嘴巴衹能說說小故事,怎麼可能完成長篇小說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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