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頭暈惹的禍

下星期又要回台灣了！這是我在一年之內第三次回台，當然很高興。可是最近開始擔心要見台灣的親友，因為都是「頭暈」惹的禍！

自從五月回台歡度母親節後，我也承諾老媽中秋節會再回去一起吃月餅。八月底法國行之前，我已翻農民曆掐指亂算，買了十月初回台北的機票。誰知道九月底硬是塞了個倫敦的行程，又趴趴走了十幾天。等到我十月二日凌晨回到紐約家中時，已經頭昏腦脹馬上倒地就睡。

從年輕到現在，我一直沒有時差的問題，只是近來不知是因為飛得頻繁還是因為真的老了，每次飛完都會頭暈幾天才恢復神智。

按照原本的計劃，自以為勇猛的我休息不到三天，應該於十月四日晚上再飛，剛好中秋節當天早上到台北。可是我真的昏昏沉沉又耳鳴不止，倫敦回來的臭行李還沒 unpack 完又要打包回老家，稱稱自己的能耐實在力有未逮，只好在電話上跟老媽告解懺悔，恕我中秋節缺席年底再擇期回台。幸得老媽諒解，我也緊急跟航空公司辦理退票，雖然為此被罰了一百美金，也只好認了。

之後打電話回台灣稟報一切搞定時，老媽神秘兮兮地說：「妳 XX 阿姨才又打電話來。」

「喔？」

「因為我之前就告訴她妳中秋節要回來，所以她昨天打來問妳到家了沒。我告訴她妳頭暈不能飛，所以改年底回來。」老媽每次敘事都是從盤古開天講起。

「然後ㄋㄟ？」

「她剛剛又打電話來，她說她昨晚後來想想，妳說頭暈是不是因為懷孕了？所以又打來叫我叮囑妳如果懷孕了要多小心。」老媽說完忍不住哈哈大笑。

「我的媽呀！真有想像力ㄋㄟ！」我的背脊一陣涼。

「哈哈！對啊！我也跟她說當然沒有啦！」

「ㄟ，媽，你說有事改年底回去就好了，何必講那麼清楚ㄋㄟ？」我從小就不解為何老媽跟三姑六婆聊天時，總是喜歡附贈理由。

「ㄚ，妳是頭暈沒錯啊！」

我無奈地回道：「頭暈是很敏感的啊！」

「妳 XX 阿姨又說如果沒懷孕，叫我要帶妳去看醫生！」老媽說著說著又哈哈狂笑起來，好像當事者是別人，然後又補了一句「她說她侄女在 LA 做一次就成功了！」

「ㄟ！XX 阿姨會不會想太多啊？生不生是我們的選擇，OK? 妳是我媽，妳也要幫我擋啊！」我真不知是要用硬的還是來軟的。

「有啦有啦，我說你們兩人世界的日子還沒過夠啦！」老媽終於搬出標準答案。

我聽了很滿意地發出一聲：「嗯。」

「其實喔，我前天去拜拜，XX 法師也問妳有沒有懷孕。」老媽又給了我一個 surprise。

我聽了一驚忍不住脫口大叫：「法師怎麼也管生小孩的事？」

「因為他也知道妳中秋節要回來，所以在問。」老媽最大的優點就是她很老實（也遺傳給了我… sigh）。

「你是不是又說我頭暈了？？？」

「Bye bye!」

我媽每次在電話上碰到不想講的話題，就會忽然跟我說 bye bye。那天講完電話後我又頭重腳輕了一整天，幸好天高皇帝遠眼不見為淨，很快地也忘了這煩人的事。只是老媽的「頭暈說」無端在親友中掀起一陣波瀾，要別人不多做揣測還真難ㄋ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