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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6/10 05:57:24瀏覽2052|回應0|推薦1 | |
此情可待成追憶(下) ─大學畢業四十週年重聚 楊遠薰 3 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這次同學會得歸功張寶芳、廖雪芳與林亞屏三人的發起、籌備與聯絡。在她們精心安排下,我們第一天在大唐溫泉度假村敘舊、話新與泡溫泉;第二天同遊北海的朱銘美術館和野柳;第三天回母校、母系,重溫舊日情,然後互道再見。 第一晚的餐宴裡,由同學輪流上台,或報告現況或表演節目。經由分享,獲悉同學中有走紅中國的電視評論員、著書立傳的文字工作者,也有大學教授、報社編輯、政府官員、政黨工作人員,更有財力殷實的企業主、會計師、顧問與荷包滿滿的大醫師…。 其中,眾人公認最「發」的就是原名李政育的「阿土」。當年開學時,他剛從成功嶺受訓下來,頂著小平頭、曬得一身黑,還帶幾分鄉氣,因而得此名。結果,「阿土」的別號太可愛,大家喊得親切,從此取代他的本名。 阿土唸大學時,即隨住萬華的舅舅學國術,畢業後改習中醫,其後考取中醫執照、開診所、收門徒,然後著書、上電視,成了台北的名醫。據說其診所生意好得不得了,以致老諶形容道:「阿土每晚數鈔票,數得手指都發麻」。 阿土惜情又慷慨,「發」了後,除在母系設獎學金外,每有同學回台,都掏腰包請客。他這回出手闊綽,在同學會的第二晚假台北喜來登飯店,席開四、五桌,宴請所有與會同學與眷屬。難怪「黑黑(OO)」在網路po文說:「阿土替所有台生男生爭光,阿土萬歲,萬萬歲!」 「黑黑」原名余明輝,同樣因在成功嶺曬得黝黑而得名。畢業後,他在一家船務公司服務,家庭事業兩得意,此次特別印製一些印著「政大新聞系33期同學畢業四十週年」的文具送給大家。遊朱銘美術館那天,亮麗的陽光下,我望著他,有所發現地說:「黑黑,你其實並不黑嘛!」他聳聳肩攤攤手,好似在說:「黑不黑已無關緊要,我都早已習慣自稱OO。」 巴黎回來的陳淑萍是同學會最熱情的支持者,她的伊媚兒寫得勤且文情並茂。她說,唸英文學校長大的她到台灣唸大學,因為中文不好,上課戰戰兢兢,也不敢隨意發言。但現在的她是法國星島日報中文版的主編,可謂士別三日,刮目相看 當年有些僑生口音重,一開口講話,就引得一陣哄笑,只好沉默。可是這回,香港來的黃鴻坤與韓國來的王宗模談笑風生,一改過去形象。小個子的王宗模尤其口才順溜得足以當脫口秀的主持人,話亦多得好像要把從前四年未講的話全吐出來。 畢業後,同學各奔東西。信美遠赴非洲馬達加斯加,美芝定居馬來西亞吉隆坡,淑萍在法國巴黎,東芬任職香港,倒是香港來的袁蘭芳因為愛上台灣小子,與夫婿留守木柵四十年。眾同學為參加這次同學會,分別從亞、非、美、歐四大洲趕來,連蟄居台、澳多年的張瑞華都現身,確實盛情感人。
1973年在松山機場送別劉信美,此後四人居四大洲,四十年未見。(陳淑萍、劉信美、丘東芬、楊遠薰)
四十年後,同遊朱銘美術館(由左至右:于燕麗、丘東芬、劉信美、林美芝、楊遠薰、陳淑萍、廖雪芳 ) 黃鴻坤伉儷 也因為要開同學會,大家分頭找人,我才輾轉聯絡到到音訊沓無的鄭鶯鶯,很是歡喜。這位小事有些迷糊的小姐如今是美國名校的文學博士,執教於高雄義守大學。她因為有課,來得晚些,又在匆忙中將手機遺忘在家,以致眾人尋她不著,一見面便大喊:「阿鶯啊,妳跑哪兒去?」那語調就像從前老諶喊她的模樣,一時彷似時光倒流,一切回到從前。 老諶有事,無法前來。其他一些昔日風雲人物亦未與會,皆讓人懷念。但最令人欷噓的莫過於班上已有十位同學往生。大家一一細數名字與數字,不勝感傷。隔日,住台北的同學帶來幾張昔日照片,互相傳閱。幾乎每張較多人的合照裡都有已逝同學的身影。望著一張張英氣煥發的臉孔,有誰會料到他們竟走得如此早?當年驪歌聲中互道再見,有誰會料到一些人竟從此不復見? 由左至右:陳淑萍、楊遠薰、張瑞華、鄭鶯鶯、丘東芬。 4 大四那年,一個和煦的冬日,班上大多數同學坐在新聞館前的台階上,拍了一張團體照,成了眾人對大學生活的追憶。也因此回新聞館前重照一張團體照,成了許多與會同學的心願。
因所點的餐飲遲遲未來,我走出餐室,到櫃台詢問。櫃台邊,遇到同學起慕德。她為餐飲的延誤向我道歉,我則為她三天來的熱心服務向她致謝。起慕德是同學會的執行委員之一,一直默默幫忙張羅大家的食宿與交通,還送每位同學台灣高山茶當禮品。事實上,她自大學年代就常做些班上的瑣事。忽然間,我有個有趣的感受,就是同學分隔再多年,容貌或有改變,但個性與本質卻似乎沒變。
餐會中,與閻沁恆老師(最高者)合影。左一為袁蘭芳,左四為林亞屏,右一為王宗模。 酷似林青霞的班花崔家蓉風采如昔 朱明明與江小筠 我們系裡也有一個搖滾樂團。班上常參加余光的《青春旋律》演出的桂公義擔任主唱,飛毛腿小姐洪美娥是電子琴手。他們每次表演,都掀起高潮。演出的時刻,表演者是眾所矚目的明星。然世事無常,桂、洪兩人如今皆已離世,怎不令人嘆息? 走到新聞館了!那熟悉的白色建築依舊,館前的長條石階如昔,想起從前眾人喜愛坐在石階上,享受微風與冬陽,真是往事歷歷。 我們大步邁上台階,各就各位,準備再拍一張團體照。望著鏡頭的當兒,忽然有人大喊:「同學們,把手舉起來,喊Yes!」我們都是好演員,立刻照辦,因此拍下一張個個面神采飛揚的大合照!(最上圖)
政大新聞館 幾位資深帥哥在拍了團體照後,又排成一列,準備拍張足以媲美從前的神氣照。然而愛捉狹的我們卻要他們脫下帽子、彎腰鞠躬,拍下一張五顆光頭的禿頂照!看到這光景,眾人皆樂得笑彎了腰! 「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正是我們畢業四十週年重逢的寫照。 我們曾意氣風發,也曾努力向上,然走到現在,只覺能做多少算多少,好自為之。同學多年不見,重逢的感覺很溫馨。畢竟我們曾經一起走過一段青春歲月,共同擁有許多美好的回憶。所以縱使看法有別,理當相互包容。尤其想起已故的同學,更覺尚存的我們應多珍惜往日的情誼與現在的時光。願大家珍重,後會有期!
大四那年,班上男生合影於新聞館前
五位資深帥哥(由左至右:余澤松、李政育、溫紹良、劉瓊、劉澤芝) 五光頭向大家鞠躬問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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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