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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駐校衛警之卷 第二話-鬼影(1)
2006/09/12 10:18:02瀏覽519|回應0|推薦0

魔界巡守日誌

第一部  駐校衛警之卷

                                                     作者:椲樵

第二話  鬼影               

 

       I

    學校的新大樓雖然已經蓋好,但是一些細部的階梯加工和周遭的景觀工程仍未峻工。廠商在和學校協調後,留下兩個泰勞進駐學校,他們白天在學校繼續工程,有時義務幫學校做一些雜務,任勞任怨,學校內的評價很高。學校本來叫他們睡在一樓樓梯間後方的梯形空間,不過蚊子實在太多,於是撥出新大樓二樓的一間空教室讓給他們兩個人睡。他們很高興,放個床墊、綁個吊床,一顆足球再加上幾本跟飯店訂的泰國雜誌,那裡就是他們晚上的天堂。

    雖然被稱為警衛,不過事實上我跟工友差不多。白天被各處室使喚來使喚去,雜務多到超乎你的想像。全校水電維修、機房保養算小case,美工製作、文書打字、園藝消毒、搬運雜物、會場佈置、油漆粉刷也是常做的事項,就連鋪PU這種外勞在做的事也因為經費不足而交給我們警衛負責很多時候,我會請駐校工程的兩位泰勞幫我完成一些雜務,有他們的幫助,事情就輕鬆多了。當然,如果那天不是我值日,晚上我會帶瓶米酒頭過去跟他們狂歡一下。他們都喊我「老師」,我跟他們說我是警衛,不過他們好像還是比較喜歡叫我老師。

    兩位泰勞吃住都在一起,感情很好,跟我也熟。矮個子的那位叫Someborn,差不多160公分高,手工精巧,待人客氣,我挺喜歡他的。另一個叫阿龍,約178公分高,在泰國人中算是很魁梧的身材,他中文比Someborn好很多,我甚至可以用中文跟他聊些哲學的問題,跟Someborn一樣,常常也是笑臉迎人,讓人倍感親切。有次巡邏時發現有人把壞掉的腳踏車丟在學校,我把腳踏車丟給他們,跟他們說修一修就能騎了。沒想到他們真的神通廣大地把歪掉的龍頭修好,變形的輪胎也換了,此後,他們休假時就多了一台腳踏車可以代步。看他們修腳踏車的認真模樣,我好像從中找回一些失落已久的童真。

    只要不是值勤日,我都會帶瓶酒去找他們。那兩個傢伙已經喝酒喝到成精了,還會跟我說不用帶麒麟,台啤就很好了除了酒之外,還會帶上兩副拳套,因為我看過他們打拳,很有架勢,所以就請他們順便教我打拳。至於酒,就當作是學費吧。他們是很認真的一對師父,Someborn負責當活動拳靶,阿龍負責指導我技術和姿勢,合作無間。

    「老師,你打左拳的時候,右手還是要維持防禦的動作。對,就是這樣,老師你好聰明。」阿龍說道。

    我連續對Someborn轟了十來拳,他笑盈盈地回說「很好,老師很好。」

    跟他們練拳常常會搞不清楚我是學生還是老師

    Someborn的扭閃超一流,阿龍的拳打壓迫力十足,有時他們會互換角色,增加練習情境的完整性。他們的確很厲害,光看他們咬繃帶綁拳套的敏捷就知道了。阿龍說他們以前在學校都是上拳擊、泰拳或足球,高中還被國家徵召去邊境打仗,光聽這篇閱歷,我就知道他們人生的磨練比我精實多了。問他們對台灣的感想如何,阿龍說台灣的教育比泰國好很多,在他讀書的時候,全校才幾台電腦而已,上電腦課時能排隊摸到鍵盤就很高興了。我不知道他是說真的還是開玩笑,但是我去網咖的時候常看到一大堆小鬼在給我玩線上遊戲,台灣的小鬼資訊能力很強倒是真的。

   

    今天是週末,老王值勤,我溜出警衛室到Someborn那裡串門子。兩個人正在打牌,玩得挺樂的。

    「老師你怎麼來了,怎麼沒跟女朋友約會?」阿龍說道。

    「我去那裡生女朋友

    「我們要去找女朋友,老師你要不要去。」Someborn問道。

    「你不是結婚了,厚~ 偷吃哦。」我意有所指地道。

    「這樣很好,很好。」Someborn開始講起言不及義的中文。

    阿龍和我笑得開心,阿龍跟我解釋Someborn的意思是女的朋友,我這才誤會冰釋。和老王說了一聲後,我跟著他們兩人出去溜答了。

    他們兩人騎腳踏車在前面帶路,我騎摩托車跟在後面,沿著黑水溝騎了一陣,腳踏車輕巧地繞過好幾條巷子,最後在一個不顯眼的雜貨店前停下來。店前擺了一些乾貨和飲料,再往前一點,可以看得到地上兩個大籃子裡放了很多泰國CD,我拿幾張起來瞧,上面全是像蝌蚪一樣的文字。Someborn向一個擋在門前的男人嘰哩呱啦說了幾句話,那男人將門打開,我隨著他們兩人一起進去。震耳的音樂傳入耳中,Someborn和阿龍向吧台點了一些菜,我好奇地拿過菜單,可是看不懂那一堆扭動的蝌蚪是什麼意思。他們走向一桌有四個泰國人的桌位,然後向我一一介紹他們,阿龍說這裡是泰勞的酒吧,也是泰勞認識朋友的地方,除非有人介紹,不然一般人是進不來的。吧台老闆是台灣人,老闆娘是泰國人,S市很多外勞都知道這間酒吧的存在。裡頭裝璜簡單,充滿泰國風,除了老闆和我之外,這裡清一色是泰國人,阿龍說有時也會有印尼人。各桌的男人都在喝酒、聊天,要不就看著女人跳舞。女人全跑到舞台前跳舞,隨著泰國的舞曲搖曳生姿。我真搞不懂泰國的男人是不是比較害羞,怎麼沒有男人敢上舞台跳舞。一個沒有搭訕、沒有男女調情的pub,還算是pub嗎?

    「老師,你知道為什麼這裡不讓台灣人進來嗎?」阿龍在吵雜的音樂中大聲地說道。他必須大聲,不然我也聽不到。

    「為什麼?」

    「因為台灣人比較有錢,如果台灣人來我們就沒有女人了。」

    「有差嗎?你們都杵在一邊喝酒,根本沒和女人聊天,這樣把得到女人才有鬼。」

    「老師,你不知道,我們會不好意思。」阿龍說得可愛,我不禁笑了出來。

    轉頭看看已經結婚的Someborn會不會害羞,他還是一句「很好,這樣很好。」

    我動筷子挾了一些菜,酸酸辣辣的泰式風味很開脾胃。阿龍說這邊的泰國菜很道地,聽他這麼講忍不住多吃幾口,其中一道酸辣海鮮湯更是被我一個人掃光。Someborn和阿龍熱情地對我斟酒,我們和在場其他男人一樣,目光全放在舞池裡跳舞的女孩子。我感覺得出這些男人的渴望,他們只是缺少勇氣而已。我的眼光一直落在一個女孩子身上,她大約二十來歲,長髮披肩,清秀的模樣再加上魅惑的眼神,即使隔了一段距離,她的魅力還是無遠弗屆地讓我淪陷。

    「阿龍,讓女孩子一個人跳舞是很失禮的。」我在巨大的舞曲聲中向阿龍喊道。

    「老師,你說什麼?」聽不清楚的阿龍向我喊道。

    「我說,我做什麼,呆會兒你和Someborn就跟著我做,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阿龍回道。

    他用泰文告訴Someborn我的話,Someborn點頭表示了解。

    「很好,這樣很好。」Someborn用癟腳的中文應道。

    噢,這是行板的舞曲,這個好。我站起來,叫阿龍和Someborn也起來。我開始跳舞,阿龍和Someborn愣了一下,不久也開始模仿我跳舞。我告訴阿龍,我們現在是跳舞沒錯,但是不用學我跳,跳你們自己的舞。阿龍於是跳他自己的舞,不久Someborn也開始他猴子般的奇特舞步。我拉著同桌的人一起站起來跳舞,阿龍和Someborn也熱情地拉人起來跳舞。不久,我們這一桌的人全都起來跳舞了,我作勢要拉隔壁桌的起來跳舞,那些男人笑笑,揮手謝絕我的好意。我、阿龍和Someborn三個人就直接去隔壁桌抓人跳舞,經過一番折騰,總算把他們全部從椅子上挖起來。接著我在舞動中將兩桌的男人集合起來,一邊跳舞一邊朝滿是女人的舞池前進,沿路將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挖起來跳舞,加入我們的行列。那些和我一起跳舞的男人大概察覺到我的意圖了,不用我說,他們自動會去招徠在場的男性同胞們,每個跳舞的男人臉上都堆滿了笑意。舞池上的女孩子們看到男人們逐漸朝著舞池走來,雖然表面上若無其事,但是我知道她們內心充滿了期待。

    「老師,你這招厲害哦!」阿龍笑著對我說道。                           

    「你喜歡那一個?」我一邊跳舞一邊問阿龍。

    「右邊後面,穿白衣服長頭髮那一個。」阿龍不好意思地道。

    ( 居然跟我喜歡同一個,好樣的。)

    Someborn,那你喜歡那一個?」我問。

    「很好,這樣很好。」

    呵,當我沒問。

    「阿龍,呆會兒你要緊緊跟在我身邊哦。」

    「好的。」

    我一邊隨著音樂舞動,一邊進到女人圍繞的舞池裡。以我為首,身後約莫二十名男子自然地隨我魚貫進入舞池裡,和女人面對面的對舞。男人和女人兩個團體在我的穿針引線下混在一起,所有無謂的矜持都被打碎了。循著自然的吸引,男男女女面對面地對舞,耳邊傳來一些泰語的交談,我聞到了愛情的氣息。

    進入舞池的我,見到好幾雙熱情的眼睛,我笑了笑掠過,承受不起,受寵若驚。慢慢地靠近那位漂亮的白衣女人,她對著我瞧,我也盯著她那雙美麗的眸子,兩人給了對方會心的一笑,這個溫度剛好,不會冷,也不會太熱。我把阿龍拉過來,他害羞地對那女人打招呼,那女人也同樣地回應他。我悄悄把舞池留給阿龍,想來這會是個多情的夜晚。  

    回頭看著舞動的男男女女,本來平靜單純的舞池被我搞成聲色犬馬的酒池肉林,心中不禁升起一股莫名的罪惡感。習慣性地雙手合十,輕誦數聲佛號。

 

    「神啊,我有罪!」我在胸前劃了十字,低頭懺悔。  

   

       II

    今晚的天氣微涼,是個練拳的好天氣,我帶了一瓶米酒頭走向新大樓的所在。經過廁所前,有人碰了我的肩膀,轉頭一看,走廊上只有我一個,根本沒有其他人。最近總覺得背後好像有個人在跟著,可是每次回頭都沒發現有任何人影。在魔界呆久了,總會比較敏感,大概是太緊張所產生的心理作用吧。

    馬龍和Someborn坐在新大樓的階梯上,地上一打啤酒和一些鍋碗,裡頭盛了用醬油和辣椒簡單醃過的肉。

    「你們在幹嘛,要烤肉嗎?」我問。

    「對啊,老師你也一起吃。」

    「肉去那邊買的,超市?」

    「嗯,我們買來自己烤。」

    「沒烤肉架,你們怎麼烤肉?」

    「有啊,我們把地下室的舊紗窗洗乾淨拿來用,我們這樣烤過好幾次了。」

    真服了他們!Someborn到洗手台把洗好的紗窗擦乾,接著架在磚頭圍起的火爐上,在他們兩人煽風點火的通力合作下,火很快就燒旺了。肉一塊一塊地放上去,不久就烤成讓人垂涎欲滴的顏色,三人喝酒吃肉,好不快活。

    肉吃完了,酒也喝了,Someborn戴上拳套,今晚他說要跟我對打。喝太多了,腳步站不太穩,感覺自己在打醉拳,搖搖晃晃的。Someborn則是滿臉通紅,看得出來酒精讓他心情很好,全身懶懶的,非常放鬆。阿龍則是模仿泰拳擂台上那個搖頭晃腦吹嗩吶的傢伙,他吹嗩吶的逼真口技和滑稽模樣堪稱一絕,我和Someborn都被他逗得笑到不行。

    開打了!我屏氣凝神,氣息深穩,眼神也不一樣了。Someborn還是輕飄飄的,不過我知道他只是很放鬆而已,打起來肯定也是同我一樣聚精會神。一連幾個揮拳都被Someborn巧妙的騰挪扭閃,我試著靠體型優勢逼近他,不過沒什麼用,就算他不扭閃,我的拳還是全打在他的拳套上,他的防禦固若金湯、滴水不露。見我招式連連受阻,Someborn開始發威了,身形如鬼魅般忽遠忽近。他一靠近,我的拳頭全轟在他的拳套上,完全無法對他造成威脅,他自在地輕笑,零星打出幾拳阻撓我的出拳節奏。不久,動作不扎實的我被抓到一個破碇,一瞬間強烈的衝擊直令天旋地轉,我的鼻樑差點沒被打斷。在滿斥金星的視窗下我左逃右閃,好一會兒劇痛略為消退,我也稍微回升了些許的戰鬥力。

    振起精神,我又發動一輪猛攻,可是Someborn的騰挪靈巧,防禦迅捷,完全無可趁之機,待自己力氣放盡仍無所得後,我向Someborn投降,結束了這場對戰。

    「老師,Someborn拳擊很厲害吧!他是曼谷南方一個省的省高中聯賽羽量級拳擊冠軍哦。」阿龍開心地說道。

    「省的高中聯賽羽量級冠軍恁老師咧,難怪我想說他怎麼強得這麼無法無天。」

    「對啊,Someborn的拳擊是他老師教的。」阿龍回道。

    「很好,這樣很好。」Someborn插花道。

    對牛彈琴大概就是這種情形吧,我苦笑著。

    將現場收拾善後,他們兩人回二樓去了。酒力作祟,我搖搖晃晃地走向警衛室,眼睛的視窗分裂成好幾個,我開始懷疑自己體內流的不是血,而是酒。在新大樓的走廊大概走了十幾步,忽然一個穿著黑衣黑褲全身黑的人擋在我的面前。打完拳的我又醉又累,半睜醉眼,看不清楚他的臉。我從左邊繞過他,他立刻擋在我的面前,我再從右邊繞,他又擋住我。來找碴的嗎?我雙手移到頭的兩側,擺出拳擊的戰鬥姿勢,他也擺出和我一樣的姿勢。仔細端詳他的長相,咦,沒有臉!我醉得太厲害了

    火大了,朝他揮了一拳,他也朝我揮一拳,我揮空,他也揮空。就在我打算衝上去將他撲倒的時候,他卻不曉得從那邊溜掉了。揉揉惺忪的睡眼,附近連個人影也沒,那來的黑衣人?

    滿身酒氣的,沒想太多,天旋地轉的我只想早一點回寢室躺平。

 

       III

    這不是第一次了,每次巡邏巡到新大樓附近時,總會覺得背後好像有個人,有時甚至真實地感覺到他在拍我的肩膀,但是回頭時卻又萬里無雲,難道會是背後靈?說到背後靈,我就想起學校曾經有個被傳言有陰陽眼的小孩子告訴我說,我的背後有一個無頭戰士,穿著古代的日本盔甲,身上還中了好幾支箭,手拿一把沾血的武士刀。聽他這麼一講,當時我還在想說這是守護靈還是冤親債主不過現在想起他的那番話,我不由得懷疑難道是那位無頭戰士在跟我惡作劇?

    看著月光將自己的影子映照在教室的牆上,手持警棍、英姿威武的影子模樣讓我不禁有點沾沾自喜。我、地上的影子和牆上的影子,真的是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望著兩個角度不同又異常清晰的影子,敏銳的直覺提醒我,似乎是思考的時候了。看看月亮在天上的位置,回想過去巡邏的經驗,我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冷不防地朝牆壁上的影子踹了過去,那影子居然躲開了!好險我的心臟夠強,不然差點就被嚇得叫出聲音。

    離開了牆壁,他和我面對面接觸。沒錯,這是一個我的影子,奇特的黑暗呈現影子特有的質感。沒有皮膚、沒有五官,一片奇異的黑暗人形。我稍稍將警棍的位子拉高,他也做出一樣的動作,看著那條影子警棍,我不禁質疑起它的威力試探性地我隨意擺動手腳,他忠實地反射出我的動作,就像會模仿人類動作的猴子一樣這樣說也不太對,應該說就像鏡子一樣,完全地反映出自己的動作,當然,如果說影子更貼切。影子和鏡子一樣都有「模仿」的意函存在,而且,它本身就是影子。我忽然想到了幾天前酒醉的自己在這裡和一個黑衣人對打,也許那個黑衣人就是這傢伙也說不定。

    「想打嗎?我可以奉陪。」

我甩弄著手上的武器,他也甩弄著手上的武器。看著晃來晃去的武器影子,我忍不住猜想被警棍的影子打到會是什麼樣的光景。看不穿那一團黑影,也看不穿他的來意,是惡作劇、挑釁、單純模仿、還是

我故意走過去不理他,果然他也學我一樣動作,但是在月光照射的角度牽制下,他被卡在靠牆邊的方向,我沿著外側走廊繞過了他。果然影子就是影子,還是得受到光的牽制,在巧妙計算月光角度之下,我沒和他發生衝突,兵不血刃地結束了這場對峙。我想在稍遠的地方,有月光這條護城河的情況下打量他,沒想到他以快得讓我來不及眨眼的速度消失在我的眼前。

這次我是逃過了,但是下次呢?我很清楚事情沒有結束,這一切只是個開始。

 

    喝口茶,我在椅子上思索鬼影的事。他是像貓草一樣有軀體的魔界生物嗎、或者其實是一種靈體?他只會單純的模仿嗎,有沒有獨立思考的智能?他的來意是善是惡,還是不偏一方的中立?我一貫冷靜地思考如何處理這個魔物。平常魔物們螫伏於校園的各個角落,只要不介入影響我的生活,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我不會干涉的。現在,鬼影打破了遊戲規則,我也必須拿出應變措施了。不過左思右想,遲遲找不到解決方法,這件事就先按下了。

   

    嗯,這個氣溫剛好,若來杯酒就再好不過了。平靜的夜晚,我提了一瓶米酒頭到新大樓找Someborn和阿龍,可是阿龍出去找朋友,自然地那瓶米酒頭就被我和Someborn給瓜分了。

Someborn臥室打了一會兒牌,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我告辭後帶了三分醉意下樓,準備回警衛室躺平。下樓梯時有人碰我的肩膀,我回過頭時又是沒有人跡,不過早就做好心理準備,我知道是誰搞的鬼。

    「出來吧,我知道是你。」我懶懶地道。

    一轉眼他就在我的眼前,可惜我有點醉眼昏花,沒法看見他是如何粉墨登場。和往常一樣,直看豎看,怎麼看都像是個黑影。不過這次不一樣了,他的個頭變小了,這時我才發現他變成Someborn的樣子。

    ( 這傢伙有變形的能力,這點倒是挺像變形蟲。就跟你玩玩吧。)

    喝過酒,膽量也大了,我抱著遊戲的心情擺起戰鬥姿勢,他也擺出同樣的姿勢。這場小戰鬥對我是個難得的經驗,因為我可以知道變成Someborn的他是不是也像Someborn一樣厲害。我奔了過去,立刻展開了近距離的白刃戰。他的動作和我印象中靈活扭閃的Someborn差多了,可是跟我的動作卻是幾乎一模一樣,真的是影子,不模仿不行。看來鬼影雖然模仿了Someborn的樣子,卻模仿不了他內在的東西。已經知道了想得到的情報,不跟他玩了,配合月光照射的角度,我踩著經過計算的步伐,酒醉心不醉地遠離了新大樓的鬼影幢幢。回首時,風平浪靜,一如往常,那裡有什麼鬼影呢?

( 創作連載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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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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