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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入選中時好文)
夕陽踏著風火輪西下,
伊人如鑑水中的一尾黑殼蝦,活躍著。
妳青絲如瀑,深遂的黑降臨下來,
如惡魔來臨之前在這兒玩耍的幼孩;
『給我瑞士吧!不然的話,就給我言論自由吧!』
影子朝著形體狂瘋似的怒吼,
披頭散髮,齜牙裂嘴,黑色的唾液
順著平滑無奇的臉蛋滾落流淌下來。
『我獨自高飛,我飛得太遠了;
我環顧四週,只有孤單才是我唯一的伴侶。』
查拉圖斯特拉這麼說著,臉上不帶有任何喜怒哀樂,
只是愣愣地望向空無一物的天際。
是了吧!妳的唇,較之末日火山的紅焰還要鮮美,
比十字架上耶穌基督的血液還要聖潔。
『那是上帝最純粹的產物』我喃喃自語著。
在妳口渴的時刻,我願成為妳的舌頭,妳的上顎,
隨時滋潤著那透徹無暇的心靈;
妳有著超越項羽雙瞳的霸氣眼神,
卻以野地小百合的嬌羞姿態展現出來,
有如春日綠葉面上的清珠,欺騙了多少世人的感官,
欺騙了多少自信的直覺。
『那並非如此的簡潔單純,
其形成的背後有著看不見的黑格爾在支援她。』
我願為妳那細小柔軟卻如燕尾尖翹的睫毛,
在火車通過山洞的時刻,
從鏡中襯托出雪國裡頭駒子般的無瑕笑靨,
睫毛上揚的角度將會使妳更添七分女人味,以及葉子的
慧黠。
雪白的牙齒,如璧月中廣寒宮的牆壁一般,
冷冽著、閃耀著。輕舔一口,
必定是清爽的、薄荷葉般的涼快;
在臉頰兩旁的小酒窩,
有如天山冰池中神龍出山前所捲起的漩渦,
是神聖的,不可侵犯的,又蘊含無盡生命力的。
妳的眉,輕輕柔柔,柔柔新新,
絕不剛強,卻也不氣餒。是憐憫,是蒙娜麗莎的美。
我不曾聽過妳流淚,
亦不曾相信妳的心目中有一絲頹廢;我想,
就是將妳畫入良秀的「地獄變屏風」中,
妳也不會因馬車著火而出現不安的情懷吧!
妳的到來,
使我擱下了地下室手記中的杜斯妥也夫斯基,
以及他的憤世憤己價值觀,
嫉妒一切事物卻又自我清高的人生態度。
或許我忘記同妳說過,
我也曾在地下室開過純粹理性的酒會!
我曾向夏洛克借了三千金幣,為了巴賽尼奧的未來。
然而,卻讓自己的視野逐漸黑暗。
妳就是我一磅的肉,血淋淋的肉。
妳將我從那 - 噢我忍不住要說 -
該死的猶太人手中贖了回來,利用妳的機智,
妳那高尚的人格,只存在於英國森林廢棄的教堂中,
五彩玻璃上所繪製著的聖母瑪利亞般高尚的人格。
妳裸露的肩膀一點都不踰越妳的美好。
從那兒,我尋不著任何一絲的放蕩在其中。
完美的線條延伸到胸前,是普天大自然的禮讚,
歌頌著擁有至高意義的夏娃。
所有結構融合為一體,更使得眼前的事物翻轉起來,
水彩在我面前不斷的增加顏料,
配上妳極其自然不帶點雜質的幼童般的笑靨,
使我心蕩漾,使富春江平靜的水面波濤洶湧,
使塔克拉瑪干沙漠成為綠洲,使大戈壁不再毫無生機。
妳的笑聲,傳到了內蒙古,使草原狼為之嗷嘯,
使庫侖草原為之繁茂,使盧山古樹的枝葉愈加扶疏,
更賜與秦皇陵墓中的兵馬俑無限生命。
賜與,我永遠的PORT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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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 東華大學中國語文學系/黃郁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