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子女就是父母的一通活碑。

● 夫為天，妻為地，天清地寧，生孩賽如神童。

　　某孕婦問：『我未來這個小孩能什麼樣？』先生道：『真著笑，你（包括丈夫）包的餃子是什麼餡，你自己還不知道嗎？何用問別人。』這個質樸無華的答復，卻蘊涵著深刻的哲理，它肯定了先天因素對子女的智力與個性的形成起到根本作用。當然，並不否定後天環境影響與教育的作用。

　　先天因素體現在小兒身心的根本素質上；後天因素則體現在環境影響與教育的作用上。這是長期以來存在爭論的問題，有人強調先天遺傳因素的作用，有人強調後天環境與教育的作用。其實，單純強調哪一方面都是片面的。鳳儀先生認為遺傳因素是根本，但必須通過後天的薰陶與教育才能發揮其作用。他曾作過這樣的比喻：『杏樹必靠接碼子（嫁接）才能結好杏。若過百年不接碼子，滿林杏樹雖然是銀白杏，但是終久必變成山杏了。我因此知道人類進化也全仗教化，若不教化，就都近於禽獸了。』但是先天素質太差的兒童，就是後天條件再好，雖然能彌補相當一部分，可是也很難趕上先天和後天條件都好的兒童。根據現代大量科學事實和哲學分析，說明瞭智力是先天的遺傳和後天的環境因素相互作用的綜合結果。

　　很多事實說明人的個性與智力很大部分來自父母遺傳。那麼同一父母的數個子女的個性與智力為什麼各不相同呢？且有相差非常懸殊的。當然不排除後天環境的影響與教育的作用，但也有的後天條件基本無大差別，何以孩子的素質差距那麼大呢？其先天因素是怎樣形成的呢？從鳳儀先生所講的「根本教」與「胎教」中便可找到答案，正如木之有本，水之有源。他曾以自家為例說：『子女什麼樣，要看有兒女時（開始受孕時），父母的性質、心理、行為都什麼樣。有我兒子的時候，正是我迎養祖父的時候（祖父四個兒子，十四個孫子，無人奉養），所以我知他必賢孝。那麼他怎麼任性多年呢？只因我年輕時，做事都任自己的性，主張很強硬，所以他才那樣。』

　　先生又菌曰指出劉惠忱（台安縣人，先生的後學）三個子女的素質與性格不同的生成來源：『生長女榮樹時是心界（先生所講人之四種不同精神境界中的一種：一心為發財，專用心機），只知創業，人情很圓到，所以她花錢，你別不樂意，因你生她的時候，就是那麼生的；生次女富久時，你的產業置多了，有脾氣了，所以她也有脾氣；生兒子富乾時，你們就辦女義學了，一心辦善德事業，所以他很聽話。小兒子性情好．長女有心眼，次女有脾氣，這是你的三界（性、心、身）生子女之源。』由此看來，凡是多子女者，如能細心回憶、總結胎前與妊娠期的精神因素以及環境的順逆，便可查明子女個性氣質差別的根源了。

　　筆者多年來，用業餘時間，做了一百多例同父母的子女個性、氣質和智力的差別與先天因素關係的調查。

　　下面一些典型實例很值得人們深思。

　　例一，孫ｘｘ，五十四歲，男，某市機關屬員，有五個孩子，大的和小的都是女孩，中間三個是男孩。次子孫ｘ，自幼聰明沉穩，心細多疑，從不用父母操心，學習成績名列前茅。進入初中以後，話語逐漸減少，喜離群索居，後來竟變成抑鬱寡歡，悶悶不樂了。參加工作後，過分小心謹慎，有時總考慮別人對他有意見，喜歡獨處。往往為了一件小事，不知要考慮幾天幾夜。由於疑心，常常無中生有。例如，他的飯盒出鍋後，有時別人就便給他捎回來，他竟一口不動，準備帶回家去，求人化驗一下，惟恐別人給下毒藥。但他從來不承認自己有病，不願到醫院就醫。他所認定的事，都能找到「原因」和「理由」。精神上一旦受到刺激，症狀便明顯加重。他的這種素質與個性和先天因素有什麼內在聯繫呢？

　　據他父母回憶，次子孫ｘ，先天在母腹形成階段，適值一九五一年處在反貪汙高潮時期，他父親當時在某銀行任會計，和他一起工作的幾名主要人員，如股長、主管會計等都是被打擊的對象，被隔離審察。因此，孫ｘｘ，雖然知道自己無任何經濟問題，但也惶恐不安，成天低頭不語，精神上十分緊張，用他自己的話說『有活不起的樣子』，致使妻子也隨之日夜不寧，憂慮重重，一旦丈夫下班晚歸，她便憂恐的不得了。妊娠期因此患病多日。一九五二年次子孫ｘ出生，他後來的氣質與性格，不正是他出生前父母精神狀態的反映嗎！孫家另外四個孩子的性格都很正常（其父孫ｘｘ口述）

　　例二，趙ｘｘ，女，某醫院醫生，丈夫尤ｘｘ某工廠工程師。長女尤ｘ十九歲，次女尤ｘ十四歲，兒子尤ｘ十二歲。三個孩子都很聰明，長女和兒子性格都很開朗、大方、能幹，尤其長女自立性很強。惟二女兒的性格有明顯差異，膽小怕事、沉穩謹慎、不愛出風頭。這是什麼原因呢？

　　趙ｘｘ懷有二女兒的孕期，正是一九六八年深化革命高潮階段。某醫院正在打擊工作人員ｘｘｘ，觸及皮肉，空氣異常緊張，趙目睹這種駭人聽聞的場面，想到本人又是大學畢業的知識份子，因而惶恐不安，精神上的負擔和壓力是可想而知了。日夜提心吊膽，心神不穩。殊不知，母親孕期的緊張情緒，竟成為孩兒膽小怕事、退縮不前這種性格氣質形成的先天因素了。夫妻二人均為大學畢業，家庭和睦，富有學習風氣，故三個孩子都聰明好學，成績優異。（趙ｘｘ自述）

　　例三，朱ｘ，男，五十六歲，原籍山東省濟寧市，現住某市郊區。三個女兒，大女兒朱ｘｘ（三十五歲），性格剛強要好，急躁、好說，怨起人來不鬆勁。據朱回憶，妻子在孕懷長女的時候，是社會變革前夕。家規甚嚴，作為這樣家庭的新媳婦，精神上總是處於謹小慎微的狀態。儘管如此，但還有很多地方達不到公婆滿意。因此兒媳婦必然時常產生敢怒而不敢言的心理，咀雖說不出，但心中卻不斷的嘀咕，這便是造成大女兒個性與氣質的先天因素。

　　懷有二女兒朱ｘｘ（三十歲）的時候，妻子的婆娘兩家，當時都是被限制的對象。因此，心情異常低落消沉，在人群中，總有矮人一截的自卑感。由於家境不好，所以只知勤勤懇懇，老老實實，默默無言地幹，源於這種客觀的條件，所以二女兒朱ｘｘ便稟賦性格綿軟，能吃苦耐勞，不好說，有逆來順受的氣質。

　　三女兒朱ｘｘ（二十七歲），自立性強，端莊大方，有正見，能克服困難，很有辦事能力，在群眾中有威信。她的出生地點、環境與條件和兩個姐姐完全不同了。出生前一年，她母親離開了山東老家，來到外地工作，重建新家庭，夫妻情緒高昂，互相體貼，互相幫助。雖然白手起家，但有重新創業的決心。正是這種和諧的氣氛貫穿在全部孕期，所以三女兒朱ｘｘ才具有這種很理想的素質與性格。（其父朱ｘ自述）

　　例四，張ｘｘ，女，二十四歲，居住北京市西城區，中學畢業後，被分配到甘肅工作。因生活作風問題，被開除回家，但已懷孕，到家後一直隱瞞，怕人知道，總是提心吊膽，為了顧全臉面，精神上的壓力非常大。後來，雖然悄悄的想各種辦法：紮針、吃藥……使之流產，但均未成功。小女孩出生後，膽非常小，到二、三歲時，一見生人，還嚇的閉上眼睛，甚至不敢動彈，連邁步都不敢。尤其遇到小貓小狗，更是嚇得要命。一次，糧店店員到居民家辦事，手裏拿個小匣子，竟將這個小孩嚇得趴在水坑裏。這種膽小，完全來自先天因素，再明顯不過了。（長大以後，膽仍是非常小）、（錢維三述）

　　例五，孟ｘｘ，女，四十四歲，一九三九年生，原籍錦州人，現寄居于姐姐家，孟ｘｘ自幼性格懶散，缺乏自我控制能力，無心幹活，自強心和自尊心很差。到現在（一九八二年），曾四次結婚，都是因為個人過分任性，說的很好，幹的很糟，致使丈夫傷心，終至離婚。（據後來瞭解，又曾離婚數次）。

　　她的這種個性與氣質是怎樣形成的呢？查其根源，與她母親當年孕期的遭遇和心境是有直接關係的。據她母親的回憶，在孟ｘｘ未出世的前期（偽滿時代），正是她母親潦倒坎坷、灰心喪氣、生活困難、極端痛苦的時刻。那時，她父親為人當車夫，趕馬車過河，不意車翻人傷，不久死去。誰知正是在這種極度悲哀的情況下，婆家老人，不僅不同情她的痛苦，反而逼她改嫁（俗語「賣寡婦」）。但她執意不從，走投無路，竟至討飯糊口。當時的心境，矛盾重重，居無定所，行無目的，成年過著流浪顛簸的生活。殊不知。這種悲慘的遭遇，正是孟ｘｘ出世前在母腹中孕育的過程。後來，孟ｘｘ有那樣的氣質與性格，其原因不是非常明顯的嗎！

　　孟ｘｘ上有兩兄一姐，與她大不相同，氣質與性格都很正常。（其姐夫趙ｘｘ口述）

　　例六，張ｘｘ，女，五十三歲，丈夫李ｘｘ，夫妻都是某工廠工人。有四個孩子，一男三女。大女兒李ｘｘ（一九五二年生）。這孩子生來氣質特殊，個性愚魯，好生悶氣，哭起來沒頭。三、四歲時，和同齡小孩一起玩，她常常無緣無故偷偷地狠勁掐人一把，掐得別的小孩哇哇哭，她卻悄悄地跑掉了。父母常因女兒惹禍，向人家賠禮道歉。對孩子雖嚴加管教，但毫無效果。好像在孩子的心靈中有長時期的積憤沒有發洩出去似的。

　　李ｘｘ上學以後，性情仍然是那樣愚頑。有時冬季雪天，心不順，站在雪地裏哭，母親把她拽進屋裏，然後她仍回到原處去哭，直到哭夠為止。二十多歲以後（中間曾患過大腦炎），她竟變成精神分裂症患者。嚴重時，欲持刀行兇，時輕時重，長期不愈。

　　兒子李ｘｘ非常任性，主觀性特別強，脾氣粗暴，缺乏自我約束能力，不聽勸告。結婚後，夫妻經常打架。雖然很聰明，但未用在正道上。這兩個孩子為什麼有這樣氣質與性格，並釀成嚴重後果的呢！只要看看他們父母前期的「表演」就清楚了。

　　李ｘｘ農民出身，五十年代初，由農村老家轉入城市當工人。由於一段城市生活，薰染上一些虛榮浮薄之習，乃逐漸看不中自己的妻子了。夫妻反目，常鬧糾紛，竟發展到對妻子拳腳相加，嚴重時，打得妻子昏厥倒地，不省人事。以後又鬧離婚，離婚後又重婚。如此反復折騰，人為的災難，籠罩著整個小家庭。妻子張ｘｘ精神上的痛苦，不言而喻。這正是孕懷大女兒時期。

　　殊不知，這二、三年精神上的折磨，正是他們大女兒李ｘｘ與兒子李ｘｘ先天生成的兩個階段。由於李一時的錯誤，意志的墮落，竟為害下一代，其後果的嚴重，實在令人觸目驚心，慨歎不已。有另外兩個女兒時，夫妻關係已重歸於好，所以她們的氣質與性格都很正常。（張的表兄周ｘｘ口述）

　　按：做父母的，由於短時期的荒唐任性，行為不端，卻貽害兒女痛苦終身。筆者寫到這裏，不僅心情激動，手顫淚湧。切望天下未來的青年父母，多為下一代的命運著想著想吧！

　　例七，張ｘｘ，男，某建築公司職員。王ｘ，女，某中學數學教師，都是在東北光復後出生在知識份子家庭裏，他倆是在患難時期結為伴侶的。尤其是女方的全家在六十年代後期，隨著父親由縣城被送到鄉下。這個已習慣了城市生活而又姿容秀美、聰明伶俐的姑娘，此時把鄉下許多又髒又累的農活，全都幹遍了。一九七Ｏ年結婚，不久，她便隨著搞基建的丈夫遠離故鄉，到湖北鄖陽地區的偏僻山溝裏落戶了。

　　這是一個既貧困又落後的偏遠山區，直到「建築公司」的到來，當地老百姓才看見什麼是電影。王ｘ初到此地不僅生計艱窘，而且生活習慣、風俗語言，無不感到陌生，她為生活所迫，曾當過火車沙石裝卸工，身體的勞累，精神上的苦悶，可想而知了。然而她心地善良，以助人為樂，又幸遇心地善良的房東大嫂，每天領著她到樹木蔥籠，流水潺潺，奇花競放，芳草萋萋的山谷裏採集各種草藥。好心的大嫂又常常給她講妙趣橫生的故事，同她唱曲調悠揚的山歌，幾乎整天置身於溢香滿山的幽谷裏，使她把多年的屈辱與憂傷完全忘掉了。此時王ｘ正在懷孕兒子張ｘｘ，一九七二年初出生。當地風俗，不許在房東家裏生孩子，於是便借個低矮潮濕的水泵房分娩，滿月後才回家。這孩子的氣質性格與其母親的整個孕期前後的處境和精神狀態的變化如影隨形，昭然若揭。孩子素性倔強，很少露笑容，來了脾氣天不怕、地不怕，但平時膽又很小，對社會上的不合理現象，深惡痛絕。然而非常聰明，學齡前即會背許多唐詩，從小學到中學的學習成績一直名列前茅（後來畢業于天津商學院）。其倔強性格，正是其母親苦悶抑鬱、敢怒而不敢言的內心世界的投影。然而並未因此而阻擋其天資聰慧的稟賦。原因是有丈夫的體貼，尤其與那位善良的房東大嫂每天伴她到山中玩賞這一客觀條件是分不開的。

　　女孩，張ｘｘ，一九七四年春出生，其性格天真活潑，聰明俊秀，誠實開朗，心地善良，寫作能力很強。十二歲時，小學作文即很出眾，其佳作多次登載在城市小學作文的刊物上。她的智力稟賦與她哥哥基本相同，惟氣質性格有明顯差異（後來畢業于天津南開大學）。原因是其母親在孕期精神狀態與前有所不同，此時對山鄉的生活環境已基本適應，生活也略有好轉，情緒不再像以前那樣壓抑了。可以看出其性格的形成與其哥哥不同的先天因素，是非常明顯的。但其智力的先天因素與她哥哥基本相同，用她母親的話說：『這二個孩子的稟賦，大概是與孕期裏「得山川之靈秀，回大自然的懷抱」有關係吧』。從這兩個孩子生成的過程來看，可說明夫妻和睦，並有‘苦裏求樂，敗中取勝’的自我調節精神，對下一代的智力與氣質的影響是多麼重要啊！（王ｘ自述）

　　綜上所述，可以看出，人的先天因素是根本的根本，如果失掉了這個根本，後天是無法補救的。因此，鳳儀先生于清末倡辦女子義學時期，就強調『根本教』與『胎教』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