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齋志異—王成

        閩南語俗諺：「天公疼憨人。」意思是說：憨厚的人比較老實，沒有奸險及勢利的心眼，或許一時吃虧挫敗，還是會得到上天眷顧而翻轉人生。《聊齋》有篇〈王成〉，主角生性懶惰，但他不貪心也不怨天由人，最後因一隻善鬥的鵪鶉而致富，讓他得到異想不到的結果。

        〈王成〉故事略以，平原人王成生性懶惰，生活日益貧困，夫妻連床都沒有。夏天炎熱，他睡在戶外涼亭，日上三竿醒來，發現草叢有只金釵，他便在那裡等待失主。突然，有位老太婆前來尋覓，他將金釵奉還。老太婆詢問王成家世，原來是他的祖母，於是跟他回家，看到家徒四壁，便將金釵送給王妻換米回來。祖母勸他「宜勤勿懶」，該做點小買賣維生，王成表示缺少本錢。數日後，祖母帶來40兩銀子，要王成買50匹葛布，趕緊進京去賣。王成帶著葛布上路，不料途中遇雨，在旅店等待；此時，聽說京城葛布價高，待王成進城時已供過於求，他只好削價出售，賠了十幾兩銀子。王成住進旅店，不料所賸銀子被偷，有人要他告官，他認為是自己疏失，與他人無干，店主便送他五兩銀子，並讓他買鵪鶉來賣；翌日，批來的鵪鶉紛紛暴斃只剩一隻，店主看這隻鵪鶉非比尋常，教他好好馴養，再上街與人鬥鶉，贏了不少賭金。當時，王爺每逢上元節，都請百姓到王府鬥鶉，店主建議前去一試，結果王府的鵪鶉都被王成的鵪鶉打敗。王爺只好請出最猛的玉鶉迎戰，經過一個時辰争鬥，玉鶉逐漸鬆懈，王成的鵪鶉越戰越勇，最後玉鶉垂翅而逃。王爺問：賣不賣鶉？經過一番討價還價，以六百兩銀子成交。回到旅店，王成回饋銀子給店主，店主只收住宿費而已。王成收拾行李返鄉，詳細講述經過，祖母要他買良田、修房屋，儼然成為一個世家子弟。

        在王爺與王成討價還價時，原文：「鶉可貨否？」答云：「小人無恆產，與相依為命，不願售也。」王曰：「賜爾重直，中人產可致。頗願之乎？」成俯思良久，曰：「本不樂置，顧大王既愛好之，苟使小人得衣食業，又何求？」王問直，答以千金。王笑曰：「癡男子！此何珍寶而千金直也？」成曰：「大王不以為寶，臣以為連城之璧不過也。」王曰：「如何？」曰：「小人把向市廛，日得數金，易升斗粟，一家十餘食指無凍餒，是何寶如之？」這段話十分精彩，也道出王公貴族的一只玩物，居然可讓平民百姓過中等人生活，這就印驗了「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的當時社會。

        這篇故事說出「天無絕人之路」，王成販布賠了十幾兩銀子，餘錢又被偷，買來的兩籠鵪鶉又只剩一隻，種種厄運接踵而來；所幸，他遇到店主這樣的貴人，教他馴鶉、鬥鶉、賣鶉，最後得到一輩子不愁吃穿的財富。究其原因，在於王成雖生性懶惰，但本性善良，店主願意以他在商場的經驗教導王成；此外，王成頗有悟性，在與王爺應對時，顯露他的機智與低調，終於賣出一個好價格。

        〈王成〉這篇故事曲折有趣又具啟發性，特別是蒲松齡運用他的生花妙筆，把在王府鬥鶉的情節，寫得栩栩如生。此篇似乎可與勸人腳踏實地的〈勞山道士〉（註一）及不能「人心不足」的〈雨錢〉，作為中學國文課外讀物。

註一：參閱【聊齋志異—勞山道士】乙文。

註二：參閱【聊齋志異—雨錢】乙文。

鵪鶉是小型雉科鳥類，體長16~18公分，頭頂有黃白色冠紋，自喙基部起有細長的眉紋，翅長且尖尾短，尾羽完全遮蓋。成語「鶉衣百結」即以鵪鶉覆蓋全身的樣子，形容衣服破爛不堪。《聊齋》有篇〈王成〉敘說一位懶漢因一隻善鬥的鵪鶉而致富，讓他得到異想不到的結果。（註：照片取自https://kknews.cc/story/p2mk6ez.html）

〈王成〉故事略以，平原人王成生性懶惰，生活日益貧困，夫妻連床都沒有。（註：圖片翻拍自https://kknews.cc/news/knq4g4r.html）

夏天炎熱，他睡在戶外涼亭，日上三竿醒來，發現草叢有只金釵，他便在那裡等待失主。（註：圖片翻拍自https://kknews.cc/news/knq4g4r.html）

突然，有位老太婆前來尋覓，他將金釵奉還。老太婆詢問王成家世，原來她是王成的祖母。（註：圖片翻拍自https://kknews.cc/news/knq4g4r.html）

祖母跟王成回家，看到家徒四壁，便將金釵送給王妻換米回來。（註：圖片翻拍自https://kknews.cc/news/knq4g4r.html）

祖母勸他「宜勤勿懶」，該做點小買賣維生，王成表示缺少本錢。（註：圖片翻拍自https://kknews.cc/news/knq4g4r.html）

數日後，祖母帶來40兩銀子，要王成買50匹葛布，趕緊進京去賣。王成帶著葛布上路，不料途中遇雨，在旅店等待。（註：圖片翻拍自https://kknews.cc/news/knq4g4r.html）

王成進城時葛布已供過於求，他削價出售賠了十幾兩銀子，所賸銀子又被偷，有人要他告官，他認為是自己疏失，與他人無干。（註：圖片翻拍自https://kknews.cc/news/knq4g4r.html）

店主便送他五兩銀子，讓他買鵪鶉來賣；翌日，批來的鵪鶉紛紛暴斃只剩一隻，店主看這隻鵪鶉非比尋常，教他好好馴養。（註：圖片翻拍自https://kknews.cc/news/knq4g4r.html）

王成馴養僅剩的一隻鵪鶉，再持鶉上街與人爭鬥，贏了不少賭金。（註：圖片翻拍自https://kknews.cc/news/knq4g4r.html）

當時，京城王爺每逢上元節，都請百姓到王府鬥鶉，店主囑咐王成前去一試，結果王府的鵪鶉都被王成的鵪鶉打敗。（註：圖片翻拍自https://kknews.cc/news/knq4g4r.html）

王爺請出最猛的玉鶉迎戰，過程十分精彩，原文如下：王急命取宮中玉鶉，片時把出，素羽如鷺，神駿不凡。王成意餒，跪而求罷，曰：「大王之鶉，神物也，恐傷吾禽，喪吾業矣。」王笑曰：「縱之。脫斗而死，當厚爾償。」成乃縱之。玉鶉直奔之。而玉鶉方來，則伏如怒雞以待之；玉鶉健啄，則起如翔鶴以擊之；進退頡頏，相持約一伏時。玉鶉漸懈，而其怒益烈，其斗益急。未幾，雪毛摧落，垂翅而逃。（註：圖片取自https://kknews.cc/story/xnnpo5r.html）

王爺問：賣不賣鶉？經過一番討價還價，以六百兩銀子成交。（註：圖片翻拍自https://kknews.cc/news/knq4g4r.html）

回到旅店，王成回饋銀子給店主，店主只收住宿費而已。（註：圖片翻拍自https://kknews.cc/news/knq4g4r.html）

王成收拾行李返鄉，詳細講述經過，祖母要他買良田、修房屋，儼然成為一個世家子弟。（註：圖片翻拍自https://kknews.cc/news/knq4g4r.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