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齋志異—成仙

        自從六朝盛行志怪小說以來，不乏「悟道成仙」的故事。《聊齋》承襲唐人傳奇小說的風格，自然有許多成仙的篇章，〈賈奉雉〉乙篇講述賈生不屑八股取士，加上家道中落，乃看破紅塵，求仙而去（註一）。另有〈成仙〉乙篇，敘述周生與成生二人，先後悟道成仙的故事，情節十分曲折離奇。

        〈成仙〉故事略以，周、成兩位書生，是為至交，成生年稍長，周生視其為兄。成生家貧，常受周生接濟。周妻產子後亡，續娶嫩妻。某日，周家僕人被黃吏部僕人欺負，周生憤而告官，縣官緣以官官相護，不接受周生訴狀，更將周生收押入獄。當時，縣衙捕獲三名海盜，黃吏部唆使海盜誣指周生為同謀，判其死刑。為拯救周生，成生進京告狀，不得其門而入；聞皇上狩獵，成生適機攔轎伸冤，皇上諭令部院重審，黃吏部心生畏懼，買通獄卒欲餓死周生；成生再次伸冤，院台了解案情後，杖斃獄卒、革除黃吏部、流放縣官。周生釋放後，視成生為肝膽摰友，惟成生因此看破紅塵，邀周生一起歸隱山林。周生不捨家業及嫩妻，不願同往。事隔多年，成生以道士打扮來訪，周生至感訝異，成生表明在嶗山上清宮修道。當晚，周成二人同榻而眠，周生夢見成生壓在身上；驚醒時，霍然發現自己變為成生，連家人都誤認，於是周生備馬追趕成生，經過三天三夜，總算來到上清宮，成生引領周生進屋，屋內有各種珍禽，鳴叫悅耳，屋外景色宜人，兩人靜坐蒲團上，萬籟俱靜，周生打起小盹，突然變回原貌，成生勸周生留下，他依然不捨家室，執意返回。成生無奈，吩咐他閉上眼睛，只覺呼呼作響，兩人已回到家門。敲門無人回應，於是翻牆而入，只覺身輕如燕。進入內室，發現嫩妻正與僕人親熱，盛怒之下，拿起成生配劍，砍死他們。此時，成生才睜開眼睛，其身尚在上清宮，彷彿做了一個驚悚之夢，惟成生之劍依然見有血跡。事後，兩人真的回家，其弟告知兄嫂被殺，官府找不到兇手，周生把來龍去脈告訴弟弟，並要他不必追究，且拜託弟弟養育前妻所生之子，兩人揮揮衣袖，隨即消失不見。

        本篇精彩對話甚多，茲擇其中三處。其一：周生聽到僕人被人欺負，憤而告官，成生勸說：「強梁世界，原無皂白。況今日官宰半強寇不操矛弧者耶？」其二：成生打扮成道士來訪，周生說：：「君何往，使我尋欲遍？」笑曰：「孤雲野鶴，棲無定所。別後幸復頑健。」…周對曰：「愚哉！何棄妻孥猶敝屣也？」成笑曰：「不然，人將棄予，其何人之能棄。」其三：周生與成生回家，用劍殺死嫩妻與僕人，原是南柯一夢，但劍留有血跡，周生說：「怪夢參差，使人駭懼！」成笑曰：「夢者兄以為真，真者乃以為夢。」周愕而問之。成出劍示之，濺血猶存。

        〈成仙〉在《聊齋》篇章中， 算是篇幅較長，情節較曲折的一篇。故事中對於官場上的腐敗，敘述得鞭辟入裡；對好友不畏艱難，鼎力相救，真摰感人；特別是，作者對於仙境的描述，足使讀者心嚮往之。原文如下：「時十月中，山花滿路，不類初冬。僮入報客，成即遽出，始認己形。執手入，置酒燕語。見異彩之禽，馴人不驚，聲如笙簧，時來鳴於座上。」對照凡間汙濁齷齪的人情世故，真不可同日而語。

        小說寫到：「兩人揮揮衣袖，隨即消失不見。」故事便該結束，讓人留下想像空間；篇末還敘說周生之弟缺乏算計，家道衰落，後來周生送了一枚爪甲，可以點石成金，從此富裕起來。這種寫法，類似箋函中的「補述」（註二）。《聊齋》篇章中不乏其例，或許用來交代故事出處，〈蕙芳〉乙篇亦有這種寫法（註三）。

註一：參閱【聊齋志異—賈奉雉】乙文。

註二：參閱【箋函的作法】乙文。

註三：參閱【聊齋志異—蕙芳】乙文。

《聊齋》有篇〈成仙〉，敘述周生與成生二人，先後悟道成仙的故事，情節十分曲折離奇。（註：照片翻拍自www.youtube.com/watch?v=4UtwSO5cznQ)

〈成仙〉故事略以，周、成兩位書生，是為至交，成生年稍長，周生視其為兄。成生家貧，常受周生接濟。周妻產子後亡，續娶嫩妻。（註：照片翻拍自www.youtube.com/watch?v=4UtwSO5cznQ)

某日，周家僕人被黃吏部僕人欺負，周生憤而告官。（註：照片翻拍自www.youtube.com/watch?v=4UtwSO5cznQ)

縣官緣以官官相護，不接受周生訴狀，更將周生收押入獄。（註：照片翻拍自www.youtube.com/watch?v=4UtwSO5cznQ)

當時，縣衙捕獲三名海盜，黃吏部唆使海盜誣指周生為同謀，判其死刑。（註：照片翻拍自www.youtube.com/watch?v=4UtwSO5cznQ)

為拯救周生，成生進京告狀，不得其門而入；聞皇上狩獵，成生適機攔轎伸冤，皇上諭令部院重審，黃吏部心生畏懼，買通獄卒欲餓死周生。（註：照片翻拍自www.youtube.com/watch?v=4UtwSO5cznQ)

成生再次伸冤，院台了解案情後，杖斃獄卒、革除黃吏部、流放縣官。（註：照片翻拍自（註：照片翻拍自www.youtube.com/watch?v=4UtwSO5cznQ)

周生釋放後，視成生為肝膽摰友，惟成生因此看破紅塵，邀周生一起歸隱山林。周生不捨家業及嫩妻，不願同往。（註：照片翻拍自www.youtube.com/watch?v=4UtwSO5cznQ)

事隔多年，成生以道士打扮來訪，周生至感訝異，成生表明在嶗山上清宮修道。（註：照片翻拍自www.youtube.com/watch?v=4UtwSO5cznQ)

當晚，周成二人同榻而眠，周生夢見成生壓在身上；驚醒時，霍然發現自己變為成生，連家人都誤認。（註：照片翻拍自www.youtube.com/watch?v=4UtwSO5cznQ)

周生備馬追趕成生，經過三天三夜，總算來到上清宮，成生引領周生進屋。（註：照片翻拍自www.youtube.com/watch?v=4UtwSO5cznQ)

屋內有各種珍禽，鳴叫悅耳，屋外景色宜人。（註：照片翻拍自www.youtube.com/watch?v=4UtwSO5cznQ)

兩人靜坐蒲團上，萬籟俱靜，周生打起小盹，突然變回原貌，成生勸周生留下，他依然不捨家室，執意返回。（註：照片翻拍自www.youtube.com/watch?v=4UtwSO5cznQ)

成生無奈，吩咐他閉上眼睛，只覺呼呼作響，兩人已回到家門。敲門無人回應，於是翻牆而入，只覺身輕如燕。進入內室，發現嫩妻正與僕人親熱，盛怒之下，拿起成生配劍，砍死他們。（註：照片翻拍自www.youtube.com/watch?v=4UtwSO5cznQ)

此時，成生才睜開眼睛，其身尚在上清宮，彷彿做了一個驚悚之夢，惟成生之劍依然見有血跡。（註：照片翻拍自www.youtube.com/watch?v=4UtwSO5cznQ)

事後，兩人真的回家，其弟告知兄嫂被殺，官府找不到兇手，周生把來龍去脈告訴弟弟，並要他不必追究，且拜託弟弟養育前妻所生之子。（註：照片翻拍自www.youtube.com/watch?v=4UtwSO5cznQ)

兩人揮揮衣袖，隨即消失不見。（註：照片翻拍自www.youtube.com/watch?v=4UtwSO5cznQ)